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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冒出長長的胡須一樣,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 就在這時,原本坐著的萸歸突然一翻身,應該是看中了什么東西,火速爬行起來。于是,眾人的目光皆隨著萸歸轉移。知淺死死握著梓蕪的手,驚呼:“不行不行,我好緊張!” 梓蕪一臉淡然,他并不強求要萸歸必須選什么。只要他真心喜歡的,就都是好的。 只見萸歸移動著圓潤的身子,極其靈活地攀爬著,朝著東南方的物件爬過去。那里的確有知淺喜歡的刀劍,讓她差點為之歡呼雀躍??墒?,萸歸伸出小手,卻并未去抓刀劍,反而手腕一轉,摸起來一旁的紅線團,然后抱在懷里,“咯咯”笑了起來。 整個花海霎時間寂靜無聲了,唯有知淺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顯得有些突兀。 萸歸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自顧自地笑著,一雙晶亮的眼睛彎彎的,格外可愛。他死死地抱著紅線團,在懷里揉來揉去,就是不放下,就好像那是極其珍貴的寶物。 知淺能想象得到,自己臉上的表情有多尷尬。她干笑兩聲,對梓蕪說:“是不是,相較其他物品,紅線團紅艷艷的,更加顯眼,所以才誤導了萸歸呢?”知淺調整了一下呼吸,不甘心地又問,“要不要,排除紅線這個干擾項,讓萸歸再重新選擇一次?” 梓蕪也沒料到萸歸會選紅線。不過,他比知淺看得開。既然這孩子喜歡紅線,就是承了他娘親的本職,做個愛神也沒什么。于是他道:“紅線便紅線吧,大概是月神養(yǎng)起來的孩子,都和紅線有解不開的淵源。” 他們夫婦二人小聲說著話,誰也沒注意到,抱著紅線團的萸歸興沖沖地望向月夏,好像邀功一般,大眼睛忽閃忽閃,滿滿當當?shù)氖瞧诖牧凉狻?/br> 月夏心虛地垂了頭,暗自松了一口氣。萸歸之所以回選擇紅線,自然少不得月夏從中作梗。萸歸白嫩可愛,雖然年幼,但處處透著靈氣。月夏撫養(yǎng)他一年,把他放在心尖尖上疼愛,也想一直把萸歸留在身邊。最好,能把萸歸變成月神府的人,這就更好了。所以,必須得讓知淺看到萸歸zuoai神的“潛質”,才能成功的“子承母業(yè)”。 于是,月夏提前一個月就開始訓練萸歸模擬抓周。他把紅線團和其他物品混放在一起,然后再用蜜餞糖果誘哄。萸歸喜歡甜食,只要他成功拿到紅線,月夏就獎勵他糖果。所以一來二去,萸歸就明白了要選紅線,才能換來自己喜歡的。 直到很多很多年后,萸歸埋在大堆大堆的紅線團里脫不開身時,才會感慨自己年幼時不該貪嘴才是。長大之后,因為這個“慘痛的教訓”,萸歸就很少吃甜食了。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因為花界少主抓周時選了紅線團,在場賓客之中立時引起了巨大的轟動,畢竟這個結果讓所有人始料未及。女神仙們卻都比較看得開,她們覺得,萸歸既然選了紅線,便是主掌姻緣,重待情愛。比之他父親的高冷淡漠,似乎更加容易親近一些。 于是宴席的后半階段,完全可以有“幾家歡喜幾家愁”來形容。歡喜的便是特別能想得開的仙娥魔女們,愁容慘淡的代表人物,自然要數(shù)知淺了。她右手支著額頭,對美食美酒歌舞都沒了興致,一副懨懨的模樣,提不起精神。 梓蕪見狀,問了一句:“你很失望?” 知淺嘆氣:“也不知這孩子怎么想的,竟然會選擇紅線。難道,等他長大了,要讓他去月神府,主掌情絲殿嗎?情絲殿又清貧、又寂寥,事務又多又雜,到底有什么好?” “zuoai神也沒什么不好,”梓蕪笑了笑,親手給知淺倒了一杯梅子酒,說道,“你zuoai神的時候雖然冒失,但不也因為牽紅線,才能和我結緣。說不定,萸歸的命數(shù),也是用紅線給自己結一門好姻緣。至于情絲殿清貧,那是因為你們師兄妹二人家底不厚實,又不會打理。萸歸日后就算真成了愛神,那也仍是花界的少主,難不成我還會委屈了他?” “話雖這么說,可我仍然不甘心?!敝獪\喪著一張臉,還是不能接受這個現(xiàn)實,“我猜想,定然是師兄從中做了什么手腳!畢竟萸歸這段時間,都是和我們分開的。而師兄日日照看他,給他灌輸了什么,思想也說不定。” 梓蕪唇角勾起一絲魅惑,他湊近知淺的耳根,說了一句:“其實你大可不必這么糾結,月神喜歡這孩子,就算使了小計謀,把他留在身邊也沒什么。大不了,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就徹底交給月神教養(yǎng)。咱們盡快再生一個,自己撫養(yǎng),不就不會受到他的影響了?!?/br> 第二百二十五 六界之亂(1) 擎冉參加完宴席之后,特地在花界留宿幾日,好同梓蕪敘敘舊。他們二人畢竟是同患難過,梓蕪當年為了在天界蒙冤的擎冉,與他并肩對抗云宿。擎冉打心眼里敬重珍視這個朋友,恨不得日日與他把酒言歡。所以之后幾日,擎冉幾乎是和梓蕪形影不離,飲酒作詩,下棋比武,搞得知淺都要崩潰了。特別是梓蕪對著擎冉的時候,態(tài)度溫和地就像換了個人一樣,有求必應。這就導致知淺有時候會覺得,她自己像是第三者插足,十分多余,氣的她差一點就要威逼擎冉回魔界,再也不要出來。 這一日下午梓蕪和擎冉在毓香宮書房中下棋,月夏興致勃勃地抱著萸歸觀摩,還時不時點評一二。知淺用過午膳之后就覺得十分困倦,在一側的貴妃榻上打瞌睡。擎冉執(zhí)黑子,梓蕪執(zhí)白子,在棋盤之上廝殺切磋,皆是一副認真的模樣。一開始,兩種顏色的棋子還呈現(xiàn)膠著之勢,不分上下。一個時辰之后,白子就圍困了黑子,漸漸占領上風。不久之后,黑子徹底敗下陣來,再也興不起任何波瀾。 “唉,怎地又輸了?”擎冉飲了一大口酒,胡亂地把黑子收回棋簍中,嘆道,“本以為這一次換了戰(zhàn)術,能贏的,結果還是落敗。為何與你下棋,我就從未贏過?” 梓蕪手邊擺著茶盞,并不飲酒,只是喝茶。他泰然自若的模樣,和擎冉的焦頭爛額形成鮮明對比:“魔君性子豪爽直率,心中沒有那么多曲折,一招一式都被我堪破,自然是贏不過我的?!闭f著,他又指點道,“如果魔君真想贏我,不如抽空先研習一下兵法謀略,胸中城府多些,把握也就多些?!?/br> 擎冉聞言,不禁撇嘴:“罷了,輸了就是輸了,看什么都沒用!不過輸給花神,本君也是心服口服的?!?/br> 月夏聽完二人的對話,揉了揉萸歸白嫩的臉蛋,rou呼呼的手感十分不錯。他低聲跟萸歸耳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