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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師妹這一身肥rou……也是時候減減了!” 朱明玉家里一堆哥哥弟弟,三代單傳只生了她這么一個鳳凰蛋,當(dāng)初如果不是朱家老封君太過寵愛她,朱先生怕把她寵壞了,將來不能撐起家業(yè),也不至于把她送到滄浪崖來學(xué)藝。 “師傅……”朱四丫往旁邊躲了躲,對謝逸華的提議有異議,卻又不敢明著反抗,只能不斷向韓青揚(yáng)擠眼睛,希望師傅能夠大發(fā)善心,接收到她拒絕的眼神。 韓青揚(yáng)道:“明玉就在觀中協(xié)助你大師姐,此行由你三師姐帶隊,一切都聽從她的調(diào)度。” 朱明玉高興的往韓青揚(yáng)身邊蹭,甜言蜜語直往外倒:“還是師傅最好了,徒兒最近被三師姐折磨……教導(dǎo)的生不如死,無論如何也不愿意跟她在一處?!?/br> 謝逸華笑的寬容大度:“四師妹不愿意去就算了?!睂?shí)在與她最近的態(tài)度不符。 朱明玉狐疑的看著她,猜不透她怎么輕易就放棄了。 韓青揚(yáng)道:“不過,明玉這次雖然不去,但你二師姐要回家一趟,路途顛簸,三兒你要好生照顧,將她護(hù)送回家。” 朱明玉眼睛都瞪大了:“二師姐要下山?” 不怪她驚異,二弟子余海潮自六歲踏上去滄浪崖,這十六年里從未下過山。 云生觀大弟子殷如塵家境貧寒,因緣際會拜在韓青揚(yáng)門下,年屆二十五都不曾成親,大有在滄浪崖扎根的架勢。以往觀中有事,要么是殷如塵,要么是謝逸華帶著師妹下山,從來也不會勞動余海潮。 余海潮是個病秧子,乃是海平余家的嫡長女。余家家主為了救這個嫡長女,尋了不少名醫(yī)為余海潮治病,都未能根除她自小胎里帶來的弱癥,眼見著她越來越弱,打聽到了云生觀的觀主涉獵甚廣,除了學(xué)問武功都不錯,還習(xí)得一手梅花針,幾能藥到病除,這才帶著女兒求上門來。 韓青揚(yáng)半生未娶,見到病弱的小姑娘很是心軟,便留她在滄浪崖悉心調(diào)養(yǎng)。 余海潮自小便拜在韓青揚(yáng)門下,深居簡出,就連平日早晚課也與師姐妹們不在一處。她常年在臨淵閣,真正日常能見著她的就是為她調(diào)養(yǎng)的韓青揚(yáng),與共居一處的殷如塵。 她從不下山,多是余母隔個兩年來探望長女一次,只是眼下兩年之期已滿,余母不曾登過云生觀大門,偏偏又發(fā)生了溧江水患一事,海平就在溧江流域,實(shí)在令她憂心,這才向韓青揚(yáng)提出想要回家一趟。 謝逸華早就想到了這點(diǎn),提的意見也十分中肯:“師傅,二師姐出行恐怕要租一輛馬車,不然她恐受不住長途顛簸,不到海平便給累的病了?!?/br> “三師姐說的對,租馬車的事兒徒弟可以效勞?!敝烀饔裰灰亲约翰蝗ィ魏闻芡鹊氖虑槎荚敢庾龅?。 “那就謝謝四師妹了?!?/br> 臨出發(fā)那日,謝逸華帶著六、七以及小十三幾位師妹親自上臨淵閣去請余海潮。 余海潮瓜子小尖臉大眼睛,身量纖細(xì),比謝逸華略矮半個頭,云生觀寬大的弟子服套在身上,沿著院門口的石梯往下走的時候,真有種飄飄欲仙的風(fēng)姿。 朱明玉站在石梯下面,下意識伸手去扶她:“二師姐慢點(diǎn)?!?/br> 余海潮蒼白細(xì)瘦的手掌落進(jìn)朱明玉的胖爪子里,只覺得落進(jìn)一個暖呼呼的棉花包里,露出個矜持的笑意:“多謝四師妹?!?/br> 朱明玉一路扶著余海潮,一直將她扶上馬車,回頭就看見銀腰背著個包袱站在要出發(fā)的人堆里,頓時急了,也顧不得謝逸華的眼神,竄過去就問:“銀腰,你……你是來送三師姐的吧?” 謝逸華坐在馬背上含笑看著朱明玉無話。銀腰感覺到朱明玉湊近的呼吸,往后小退了半步,才道:“我是要跟著謝女君走的?!?/br> 自殷如塵同意他留下,他便以謝逸華的下仆自居,當(dāng)真學(xué)著洗衣打掃,只可惜初次替謝逸華洗衣,就將她一件弟子服給洗出了好幾個破洞,自理能力差的讓人流淚,反過來謝逸華還得捎帶手把他的衣衫洗了。 銀腰身為皇子,在撒撒族縱然不受寵,可也沒干過奴仆之流的事,到得白狄又有那位假的皇子多番照顧,生活瑣事就更不沾手,唯一拿得出手的倒是針線活,還勉強(qiáng)算是及格。 朱明玉傻呆呆立在原地,直等其余幾位師妹連同銀腰也一起上了馬車,她才醒過神來,跑過來拽著玉麒麟的籠頭不放,哭喪著一張臉求謝逸華:“三師姐,求護(hù)災(zāi)民之事怎么能不帶上師妹呢?三師姐這等人物,只消動動嘴皮子,凡事指派師妹就成,你不帶上師妹去使喚誰?老七老八跟小十三哪個是靠得住的?萬一路上二師姐病了怎么辦?” 馬車?yán)锏挠嗪3笨人砸宦?,謝逸華便揮著馬鞭示意她讓開:“四師妹,你可是特意跟師傅說不肯跟我去災(zāi)區(qū)的,這會反悔不太好吧?反正大師姐也需要人幫忙,你就留下來吧!”她一夾馬腹,玉麒麟瞬間沖了出去,朱明玉在后面甩著一身肥rou撒開腿追。 謝逸華在馬上回頭一看,失聲笑了出來:“四師妹,既然如此你還是坐拉貨的騾車吧,反正馬車?yán)镆沧幌铝?。?/br> 朱明玉千恩萬謝,爬上了后面的騾車。 十月中,謝逸華將余海潮送至海平余家。 海平位于溧江中游,受災(zāi)雖嚴(yán)重,但余家累世經(jīng)營,縱經(jīng)水患,亦富有積蓄,又在各地開著商鋪,很快便調(diào)糧回鄉(xiāng),解一時之危。 余家家主聽得門口守門的健婦來報,沒想到余海潮能在這時候歸家,驚訝不已,親自來扶她:“家里一切都好,怎累的你一路奔波勞累至此?母親還想著,等家里安頓妥當(dāng)了,就去滄浪崖看你?!庇至糁x逸華等人留宿。 謝逸華原本是想將人送達(dá)就離開的,災(zāi)情緊急,她自下山之后就已經(jīng)發(fā)出去好幾封信了,恐怕那個人如今已經(jīng)在安順城等著她了。只是跟著余家家主一同出來的還有余家正君,以及正君旁邊立著的兩名少女,眉眼間依稀與余海潮有兩分相似。 那兩名少女雖口里叫著jiejie,可卻不見得有多熱絡(luò),她心里總覺得有哪里不對,便破例留了下來。 余海潮一路之上被謝逸華照顧的不錯,她常年不出門,身子又弱,受不得舟車勞累,能撐到家門口就不錯了,又是久別歸家,見到家里人激動不已,等稍稍敘過別情,吃過晚飯便要洗漱休息。 小侍正在替她鋪床,謝逸華來尋她:“明日師妹便要離開海平,臨別之時師傅再三囑咐,讓我務(wù)必要照顧好二師姐,我思來想去,不如把小十三留下來照顧你。” 余海潮與謝逸華日常不在一處起居,雖同在一座觀中,卻日常見面不多,只知道三師妹時常在外行走,武功閱歷都不差,同門師姐妹之間的信任還是有的,感動于她這一路之上的照顧,便道:“我已經(jīng)到家了,小十三心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