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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烤魚的老婦半開玩笑:“從來只見女君與謝女君前來,也不見帶兒郎,今日這是帶了兄弟還是……夫郎?” 燕云度對自己的容貌頗有自知之明,二人走出去實在不登對,抬眼去瞧,那人卻湊到壇子上喝了一口酒,頰邊泛紅,笑意盎然:“自然是夫郎了,我都這把年紀,再不成親可就老了!” 她才不過雙十年華,用一副滄桑的口氣講這話,比她大了五歲的燕少帥……略覺心塞! 老婦爽朗大笑:“女君這個年紀成親,不晚不晚。趕明年生個大胖閨女?!?/br> “借您吉言啦!”端王殿下自己下手去烤架上翻魚,做的很是熟練,還順便將烤的金黃的一條魚塞到燕云度手里:“快吃快吃,王大娘的烤魚絕世無雙,包你吃過之后,哪怕走到山南海北,也會想念金水河上這一口?!?/br> 燕云度咬了一小口,只覺這魚rou焦香鮮辣,外面酥香,內里鮮嫩,喝一口蓬萊春,一條魚下肚,果真滋味絕妙。 等三條魚下肚,蓬萊春也見了底,老婦再端來砂鍋里翻滾的濃白鮮香的魚湯,兩人各執(zhí)了粗陶碗,灑上翠綠的蔥花,燕云度喝一口,只覺得鮮的舌頭都要化掉了,簡直是從未有過的經歷。 端王殿下酒意醺然憨態(tài)可掬拍拍他的肩,笑的兩靨生花:“打了這么多年仗,可算是歇下來了,你也不容易!往后只管吃喝玩樂……跟著本王過好日子!” 燕少帥唇邊笑意不絕,聲音難得低柔:“好!” 她已經醉倒在了船上,仰躺在船頭,也不知聽沒聽得到他的應答。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家里衛(wèi)生間漏水,還跑去鄉(xiāng)下給老娘過了個母親節(jié)…… 下一章明天下午四點半更新,雖然這一章也寫了快一天了,從早晨開始寫了。 第二十二章 燕府正廳里,燕奇與正夫顧氏坐著大眼瞪小眼。都到了掌燈時分,還不見兒子的影子。 不回來就罷了,身邊竟是連個人都沒跟著。 “云兒在宮里與你分開的時候,就沒跟你說什么?” 顧氏在關鳩宮里聽到小宮人說端王帶著燕云度出宮去玩了,一顆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他生的兒子五大三粗,站出來生生比端王高出半個頭,健壯的跟個女人似的,且一身粗糙的rou皮與高挑妍秀的端王站在一處,實在不般配。 但皇家賜婚,萬萬沒有拒絕的理由。 兩人容貌差距甚大,端王能瞧上他家云兒才怪。 ——這會兒將人帶走,誰知道是不是想了什么法子去整治他的兒子? 顧氏跟著燕奇回京這些年,見多了京里官宦貴族結親,縱然他的兒子戰(zhàn)功赫赫,可無論從哪方面來說,燕云度都不太適合做王府正君。 淑貴君卻似乎并沒有此等擔憂,還問了那小侍幾句,比如端王與安定郡公的神色,兩人相處可還融洽等。 小宮人只是臨時被拉來跑腿的,一問三不知。 回到燕府之后,燕奇也追問了幾句,顧氏心里煩悶,也答不出個所以然,燕奇便有些憂心:“要是端王對婚事不滿,給咱們云兒難堪,云兒那個脾氣……萬一把端王給打了可怎么辦?” 燕云度性格剛烈不似男兒,從小爭強好勝,后來前往南疆大營,謀略是一方面,能夠收伏一干軍中老油子,與他的拳頭過硬也有密不可分的聯(lián)系。 “端王殿下生的比咱們云兒還嬌,身板還比不上咱們家云兒,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咱們云兒一拳?!鳖櫴系哪X海里頓時涌上端王被燕云度打的哭爹喊娘,鼻青臉腫的模樣,三魂都快嚇出竅,在廳里急的團團轉:“這可怎么辦才好?要不——讓牟旋出去找找?” 偌大的京城,可玩可去的地兒多了,就算把燕府里所有的護衛(wèi)都撒出去,也無異于大海撈針。 “還是別折騰了!”燕奇安慰夫婿:“……云兒手底下有分寸的,至多打成重傷,不會打死的!”端王若是對云兒無禮的話。 顧氏更急了:“陛下到時候治罪怎么辦?都是你,怎么不早早替云兒謀劃,在軍中給他訂一門親事,那么多沒成親的下屬,你偏不聽!我苦命的云兒……”他六神無主,越說越氣,掉起淚來。 男兒家哭起來眼淚就跟溪水似的流個不住,怎么哄都哄不好。要命的是顧氏還有個翻舊帳的老毛病,惹急了能從兩人相識翻到成親多年所受的艱辛,還哭著喊著要隨了戰(zhàn)亡的女兒燕云清而去。 燕奇被他給折騰的險些急出一頭的汗,無奈說了句真心話:“咱們云兒數(shù)年蟬連軍中大比武魁,哪個女兒家敢娶?”也就是皇女身份高貴,說不定他還能生出幾分懼意,急起來不至于下重手。 顧氏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啪啪掉個不住,一條帕子很快就被打濕:“都是你!當初作什么讓云兒習武?” 兩老在正廳里苦等,金水河畔此刻卻是險象環(huán)生。 謝逸華在船上睡了一覺,天色漸暗,酒意稍醒,走路還有幾分腳軟,吩咐王大娘將船撐到了碼頭,搖搖擺擺爬起來,下船之時差點踩進水里,還是燕云度從后面攬住了她的腰,扶了她一把:“小心——”哪知道才下船就遇上了幾名醉婦。 那幾名女子人高馬大,也是從旁邊才靠岸的一艘畫舫上下來,喝的醉醺醺的,腳才落到實地,見到燕云度半扶著謝逸華,借著船頭的燈光瞧見粉團玉潤的一張臉,倒如燈下的夜明珠一般,極是打眼,還當是誰家的小兒郎打扮成女君的模樣出來玩,頓時心里癢癢,嘻皮笑臉湊了過來:“哎喲這是誰家的小郎君?生的也忒標致些,不如跟jiejie回家?” 為首的女子年紀在三旬開外,上來就想從燕云度臂彎里將謝逸華給扯出來,未料到手才靠近謝逸華的臉蛋,就被燕云度一巴掌打開,手背頓時熱辣辣的疼。 那女子身邊跟著的幾人頓時大笑起來,還摩拳擦掌要來教訓燕云度,指著他的鼻子大罵:“哪里來的丑男人,護著你家主子做甚?” 燕云度回京之后,算得上低調內斂,就連京中流言紛紛,牟旋數(shù)次氣憤不過在他耳邊叨叨,說是要把為首散布謠言的人都揪出來狠狠教訓一頓,都被他給壓下來了。 今晚被人指著鼻子罵,惹起了他骨子里的火氣,將謝逸華往身后一護,囑咐她:“躲躲!”與迎上來的三名女子拳來腳往,眨眼間已經過了十來招,竟是不落下風。 謝逸華其實酒量不算太好,也就是半壺蓬萊春的量,今兒喝的多了些,此刻酒氣還未散盡,又在船頭吹了風,只覺得眼前人影晃來晃去令人頭疼,努力睜著醉意朦朧的眼睛分辨燕云度的身影。 但見那人拳腳極之利落敏捷,被三個練家子圍攻,竟然還不落下風。她不由拊掌大笑:“打的好!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