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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度榮升為端王正君一段時間,王府后院竟是意外的和諧安寧。 他去后院向顧氏辭行,果然見到了形容憔悴的溫氏,據(jù)說“掛念小主子”致病,休息了好幾日才爬將起來。今日著意的收拾一番,除了看著臉瘦了一圈之外,依舊是干練精瘦的模樣。 他見到燕云度眼眶里便積了淚珠:“大公子可是飲食不合口?老奴瞧著怎的瘦了許多?” “溫奶爹多慮了,只是近來天天在王府小校場上練武,大約是rou緊實了的緣故,其實并沒有瘦?!彼麑硪獾烂鳎櫴暇蜕笛哿耍骸啊送醯钕虏慌隳闳??” 這世上,偏偏怕什么來什么。 燕云度當初做婚前培訓,單單看帳管家理事就沒好生學過,沒想到成婚之后,看帳就是頭一道坎。 “殿下戶部有事,一時半會走不開?!?/br> 燕云度寬慰完了顧氏,又再三堅定的婉拒了溫氏“想要陪同照顧小主子”的愿望,灌了一耳朵顧氏的嘮叨,這才踏上了回府的馬車。 燕云度忙著整理行裝,回娘家辭行,謝逸華則忙著替他找?guī)褪帧?/br> 她原本想扮一回謝君平,去說動余海潮同行。別瞧著她本人病病歪歪,其實聰穎不下于大師姐殷如塵,只是身體太弱,這才耽誤了揚名立萬的機會。 但謝君平早早就掐滅了她的癡想:“……你那位二師姐病歪歪的,自從她住進候府,整個到處彌漫著一股藥味。別人是吃飯喝水,她是吃飯喝藥。飯可以一頓不吃,但藥卻一日不能停。就那副破敗的身子,你居然還想著讓她跟你家壯的跟牛似的正君出長差……你是嫌她死的還不夠早嗎?” 謝逸華:“……” 這種形容怎么聽著都不像是好話! 謝君平看她殺人的眼神就知道要糟,一不小心將心里話吐了出來,邊往后竄邊描補,兩人繞著公事房轉(zhuǎn)圈圈,從桌子上跳到凳子上:“哎哎息怒息怒!咱們殿下并不在意外貌,只注重正君那顆金子般的心靈!姐我錯了還不行嗎?別打我!” 謝逸華逮著她擠在墻角一頓臭揍:“你是長本事了是吧?敢議論本王的正君了。他在南疆殺敵的時候,你在后方醉生夢死呢,再讓我聽到你說他一句不好,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我錯了我錯了!我真是夸他……我夸燕正君如牛一般忠誠可靠,勤勉溫馴。娶夫娶賢,殿下可不是那等膚淺的人……哎喲您輕點,疼!”謝君平滿嘴跑馬,顛三倒四的討?zhàn)?,都不見謝逸華原諒,忽然之間想到了問題所在:“姐!殿下!我給您找全套的帳房先生,最可靠老辣的掌柜……行嗎?” “阿云又不是去做生意!”她手底下總算是輕了。 “……還有還有,會勘測田畝的老把式,要不要?” “成交!” 謝逸華松開了謝君平,結(jié)束了她的暴力行為。 一墻之隔的周玨聽著隔壁房里肆無忌憚的笑鬧聲,謝君平與端王之間毫無芥蒂的打鬧,心里很不是滋味。 抓捕何旭的圣旨頒下去之后,太女與齊王曾為何旭求情的事情不知為何竟然也漸漸傳揚開來。 周玨心系太女,聽到傳聞就趕緊前往東宮請見太女,去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太女竟然一個人坐著喝悶酒。 “殿下怎可如此頹廢?讓端王知道,豈不正好讓她趁心如愿?” 太女已經(jīng)有些酒意上頭,抱著酒壇子不肯撒手:“你懂什么?謝逸華打小就討厭!同樣的事情她做了沒問題,還總能給自己找歪理開脫,逗的母皇合不攏嘴。若是孤做了……說不定就會被母皇一頓訓斥。她真是從小到大始終如一的……討人厭!” 周玨腦子里還回想著方才隔壁聽到的歡聲笑語,憑心而論,端王其實也不是個討人厭的人……但是太女殿下討厭的人,她必然也會極度討厭。 “好好好,端王最討厭了!”她好聲好氣哄了太女松手:“殿下喝醉了,去榻上躺一躺,睡醒了就雨過天晴了?!?/br> 太女神情里有一絲與平日不相符的茫然:“我……”卻聽從了周玨的勸告,松開了手里的酒壇子,緊握住了她的手。 周玨睫毛下垂,視線落在兩人緊緊相握的手上,只覺得太女手上的溫度極高,只不過一小會她的手心就已經(jīng)汗?jié)瘛苍S是心浮氣躁的原因。她半扶半抱著將太女送進書房內(nèi)室的榻上,脫了靴子蓋好了薄被,靜靜站在床前凝視她許久,才離開了太女書房,叮囑外面候著的小侍,好生照料酒醉的太女。 第六十一章 燕云度離開端王府, 前往安定郡的當日, 端王府門口十幾輛馬車排滿了一條街, 兩側(cè)的護衛(wèi)騎著駿馬整裝待發(fā)。 銀腰也獲準穿了窄袖騎馬裝,頭發(fā)用小冠子束起來,整個人透著一股干練,隨侍燕云度一側(cè)。他的樣貌與大烈人殊異,直引的隨行人員從馬車里探頭偷瞧。 他對自己的美貌是有充分的認識,不懼人看, 還故意在馬上調(diào)整作姿, 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風sao的氣息, 直看的謝逸華牙根癢癢, 恨不得將他從馬上拖下來踩幾腳。 “銀腰, 你去正君的馬車里坐著, 路上隨行服侍?!?/br> 銀腰扭頭朝她做個鬼臉,無聲做個口型:吃——醋——啦? 謝逸華朝牟旋使個眼色, 忠心的護衛(wèi)統(tǒng)領(lǐng)馬鞭揮出去,恰恰卷住了銀腰的纖腰,就要將他從馬上拖下來。 銀腰忙忙討?zhàn)垼骸拔易约合?!我自己下!牟jiejie別動手, 馬上掉下去要毀容的!”自己乖乖從馬上跳了下來, 爬上了燕云度的馬車。 他倒是想留下來服侍端王,不過聽到他的提議, 燕云度隱隱看到了自己頭頂即將綠云罩頂,毫不猶豫就將他劃入了隨行人員名單之中。 除了銀腰是夾帶人員,牟鐵帶著燕云騎的貼身護衛(wèi)負責一路安保工作, 另有謝逸華通過謝君平手里挖來的各種人才,以應付安定郡的突發(fā)狀況。 昨晚妻夫兩人纏綿半宿,燕云度想到一旦自己走后,后院的侍君們?nèi)缋撬苹ⅲ瑢匮盼娜醯亩送趿粼谶@“虎狼窩”里,就覺得無論如何也不放心,恨不得將端王裝在荷包里帶走。 他將自己的擔心傾倒,端王笑的直發(fā)軟,差點從他身上滾下來。 “你……你這滿腦子都想些什么啊?要擔心也是本王擔心你,地方官員可比一根筋的蠻夷難對付多了。你別瞧著自己在南疆打了十年仗,可是真論人性之惡,這些人可未必輸給白玉鳳。只是地方上的事情更為迂回隱秘,可不是打一仗殺幾個人就能解決的。” 她現(xiàn)在都有些懷疑鳳帝下旨意之前有沒有過腦子,不過那是親娘,這念頭也只能在自己心里過一遍,不好講出來。 兩人相擁著說了一宿的話,謝逸華驚奇的發(fā)現(xiàn)自己有向話嘮進化的趨勢,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