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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臉毋庸置疑,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完全可以為她做一些事情,但……不包括將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都押在她身上。 兩人自相識成親之后,他終于能理解“秀色可餐”的含義了,每日瞧著一張賞心悅目的臉,連胃口都變好了。更可貴的是,端王在生活之中出乎他意料的溫柔體貼,遷就縱容他,這就超出了他的預期,反而不得不讓他多想,更想知道這縱容遷就背后的原因……或者底線。 牟旋愕然:“主子是故意的?”故意拘禁封衡泊,引起朝中御史言官的彈劾,試探端王的態(tài)度? 她在軍中陪伴燕云度多年,深深了解他的為人。他雖是男子,卻從不優(yōu)柔寡斷,沒想到也有患得患者失的一天? 自端王成婚之后,整個端王府里有眼睛的都能瞧出來,兩位主子恩愛和諧,端王對正君多有寵愛縱容,怎么自家主子還會有此番試探? 牟旋心向燕云度,看他的迷茫與糾結(jié)不似作偽,頓時考慮到一種可能:端王在外正君假裝恩愛,其實在房里不定怎么嫌棄自家主子呢! 她憤憤然拔劍:“端王是不是欺負郡公了?屬下絕不允許別人欺負您,哪怕是端王也不行!” 燕云度按住了她執(zhí)劍的手:“你這是什么狗脾氣?殿下沒有欺負我,只是我自己近來時常在考慮一件事,殿下到底是因為我的身份而對我好呢,還是單純因為我這個人?” 牟旋未有心上人,不曾成婚,對情之一字參詳?shù)牟粔蛲笍?,沒辦法理解燕云度的心思,迷惑道:“端王殿下是主子的妻主,她對主子好是天經(jīng)地義的,無論是因為主子的身份還是主子本人,有區(qū)別嗎?” ——當然有區(qū)別! 燕云度也說不清楚是什么時候他心里開始糾結(jié)這件事情的。 假如她僅僅是因為他的身份對他好,那只能說明在政治的博弈場上,她是拿他當籌碼看待的,適當?shù)母星橥顿Y還是很有必要的;如果只是單純因為他這個人,無關身世背景外貌,僅僅只是因為他是個男人就對他好……那該有多好? “是我貪心了。”他自嘲一笑:“得到一點,總想很多很多。得到的越多就越貪心,恨不得……”恨不得她的一顆心都在自己身上。 牟旋呆了一下,大約是從來沒想過燕云度也會有兒女情長的一天,作為貼身護衛(wèi)統(tǒng)領,保護他的安危義不容辭,但是保護他的一顆心不受傷,就有些難為她了。 “主子別著急,過些日子就能收到京里的信了,到時候再看看端王殿下的態(tài)度如何?!?/br> ********************* 戰(zhàn)功赫赫的武將解甲歸京,歷來受人忌憚,朝中上下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萬幸燕云度是男子,被女帝一道旨意就送進了端王后院里供了起來,大家長出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放松了對他的關注。 只是沒想到何旭之事暴露之后,燕云度竟然又被女帝給拉了出來,直奔安定郡,全權處理安定郡內(nèi)之事,這就引人注目了。 太女近來行事頗為低調(diào),上朝之時遇到端王也很是親和,時不時關懷兩句:“二皇妹辛苦了,戶部之事可有眉目?郡公也不在你身邊照顧著,可千萬要小心身子骨!” 謝逸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打著哈欠道:“戶部的帳冊堆的鎮(zhèn)山填海,臣妹以前哪干過這個,都是母皇的旨意,臣妹只有趕鴨子上架,還拉了君平來幫我,還是看的一腦門子漿糊,皇姐若是有能干的千萬給我推薦兩個,也好緩緩臣妹的壓力!” 這正好與周玨近來稟報的消息相符:“……端王那個呆子只知道拉著謝世女看帳冊,戶部的帳冊能看出什么來?” 戶部的帳冊都是積年老吏在做,單從帳面上來瞧根本找不到問題。 程陶雖不是太女的人,但她出了事讓端王去查,太女卻盼著她栽個根頭,而不是利用程陶一案在戶部站穩(wěn)腳根。 “謝君平當真會看帳冊?”太女很是懷疑。 不過考慮到謝逸華多年在外,朝中并無援手,唯一與她玩的好的只有謝君平,還是個聞名帝都的紈绔,就覺得她這草臺班子有點搞笑。 周玨對端王的態(tài)度始終不冷不熱,尤其她是真材實學考上來的,對謝君平就更沒有好感了:“……謝世女大概看花酒的帳冊應該沒問題吧?!?/br> 她每日去端王公事房,見到那位謝世女大模大樣坐著,有一次竟然問了她一個極為簡單的帳冊問題,她都覺得端王這是病急亂投醫(yī),找不到可靠的臂膀,就拉了個不學無術的謝君平來湊數(shù)。 眼下謝逸華向太女求救,無論是真情還是假意,她都要做出一副關心胞妹的態(tài)度:“孤倒是想幫你,可你也知道,孤手底下除了太女詹事府的人,哪有人手給你?不如……你向母皇求助?” 鳳帝不是一向疼愛謝逸華嘛,既是將戶部的事情交給她處理,而她再轉(zhuǎn)頭向鳳帝求助,正好讓鳳帝領教一番她的無能。 ——嘴皮子溜算什么本事,只有拿出實干的精神,實實在在辦完了差,才能讓鳳帝認同她的能力吧? 她知道的道理,沒道理端王不知道。 果然謝逸華一縮脖子:“那還是算了,臣妹再想辦法?!蹦抗鈷哌^她身后:“三皇妹來了?!?/br> 謝安華自何庶君過世之后,迅速消瘦了下來。以前還有點rou的臉倒好像被人用刀子將頰骨上的rou都剔除了個干凈,眼窩深陷,袍服松松绔绔套在身上,倒好像掛在晾衣桿上,隨時都能被風吹走的模樣。 何庶君過世近一月,這是她初次上朝,太女與謝逸華也是喪事過后初次與她碰面。 “三皇妹要保重身體!”太女關切道:“父后還說,過些日子就為你挑一淑男娶回王府,有人照顧你了他也好放心!” 謝安華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感激的笑容:“多謝太女殿下記掛著臣妹,回頭臣妹就去父后宮中請安,勞父后他老人家記掛了。” 謝逸華與她原本就無甚姐妹之情,又因為何旭之事結(jié)下了梁子,聽說何庶君之死也與此事有關,齊王府連端王府送去的禮都推出門外,她也懶得說些場面話,只是向謝安華拱手:“三皇妹保重!”也不管她態(tài)度如何,匆匆離開了。 謝安華注視著進殿的身影,眸中神情變幻不定,太女提點她:“端王歷來受母皇寵愛,雖然何庶君之事是端王府引出來的,但皇妹也沒必要同她鬧僵,下次端王府若是再送禮,你接了哪怕扔了毀了也無所謂,可是傳到母皇耳中,母皇就會責怪皇妹你了?!?/br> “臣妹謹記皇姐教誨?!彼皖^一禮,再抬頭之時目中滿是委屈的淚花:“臣妹……臣妹就是氣不過……端王婦夫狼心狗肺,為了一點稅銀就逼死了我父君,一點姐妹之情都沒有!” 太女拍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