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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君平被毀容事件, 致使妻夫反目,只差提刀相向了。 鴛侶失和, 母女成仇, 整個侯府都成了一盤散沙。 順義侯多年未曾踏進祖宅,才進家門就有個“大驚喜”在等著她, 多年分離的長女居然冒出來兩個,實在是匪夷所思。 謝君儀比謝君平小了三個月,屈居次女,但話里話外對這位嫡長姐卻從未有敬意, 一邊假意去安撫順義侯, 一邊煽風(fēng)點火孤立她:“母親消消氣,大姐從小就是胡鬧的性子,竟是連韓真人也蒙蔽了, 還弄出個真假世女,若是讓圣上知道褫奪封號可怎么好?” 謝君平以丑陋的容貌被冊封為世女,還被順義侯送去名滿天下的滄浪崖,著實成了謝君儀心里的一根刺。想想就寢食難安。 “謝侯,本王若是你,養(yǎng)出這么個心機歹毒的丫頭,還不如生下來就溺死得了!”隨著這句輕蔑的話,房里的“世女謝君平”露出了她面具之后那張比之兒郎亦稍嫌姝麗的面孔:“真假世女又怎樣?母皇若是知道謝侯府里的庶女對世女如此不敬,膽敢不顧長幼尊卑以下犯上,不知道你謝君儀又是什么下場?!” 謝君儀認清眼前之人,直氣的嘴里泛苦——好你個謝君平,又拉端王來撐腰! 她小時候就與端王有過幾面之緣,大多是謝君平陪著端王出來玩,彼時的端王才開府,而謝君平尚未毀容,正是春風(fēng)得意之時。 “臣女不敢!”謝君儀心里恨透了維護謝君平的端王,卻很識時務(wù)的恭順表示不會與端王作對。 “你最好是不敢!”謝逸華近來在戶部忙的焦頭爛額,也懶得跟謝君儀多做糾纏,卻將她的護短表現(xiàn)的明明白白給順義侯母女三人看。 “君平現(xiàn)在得母皇允準協(xié)助本王清查戶部,還望謝侯管教好你的兩個庶女,免得她們無事生非跑來欺負君平,犯到本王手里,到時候本王不小心捅到皇母面前去,影響了你們的前程序可就不是好了!” 謝君儀跟謝君明氣的眼前直發(fā)黑——她們欺負謝君平? 謝君平多有本事?。∵B親娘都氣的暴跳如雷,她們哪有本事敢正面與她沖突?……至多就是在謝侯背后煽風(fēng)點火而已,算不得欺負吧! 但端王殿下似乎有一種盲目的誤區(qū),似乎謝君平還是十年前那個被誤傷了臉需要保護的小孩子,上來不分清紅皂白就指責(zé)她們。 一顆心早就偏到肋骨里去的順義侯可是很心疼庶女,畢竟從小在她身邊長大,又都是“性格溫順善解人意的女兒”,她們的出身跟謝君平比起來就處于劣勢,更何況謝君平那個囂張跋扈的性子,又是侯府世女,欺負庶妹都是手到擒來。 “殿下誤會了,我這個女兒性格最是孝順乖巧,又怎么會欺負長姐呢?再說謝君平也不是任人欺負的性格??!”順義侯為自己兩名庶女辯解的時候,還憐惜的看了一眼捂著嘴不住掉眼淚的謝君平……可憐的孩子! “聽謝侯的意思,似乎君平不夠逆來順受,讓君侯有點失望呢?是不是君平既然從正君的肚子里爬出來,即使被算計的身敗名裂,也應(yīng)該拱手將自己應(yīng)該擁有的東西送到您那兩名‘乖巧孝順’的庶女面前去,這才符合謝侯的期望呢?!您這可真是明晃晃的寵庶滅嫡??!” 端王的話里充滿了諷刺,順義侯極想回一句:殿下你莫不是忘了,女皇陛下不也是寵庶滅嫡?! 女人嘛,遇上自己喜歡的夫郎,以及心愛夫郎生下的孩子,總要多疼惜一點。 但此話若是說出口,便是對君王的大不敬,捅到御前恐要被問罪,她也只能忍下這口氣,不再跟端王計較,上前與韓青揚說話。 “韓真人怎么來京里了?” 韓青揚長的喜興可不代表她沒脾氣,看了半天大戲才有人搭理,她氣的在椅子是挪了兩下,才哼哼道:“我若不來,還不知道有這么一出呢。” 愛徒變成了皇家狼崽子,別提多憋屈了。 滄浪崖與皇家結(jié)的梁子太深,當(dāng)初順義侯再三懇求,她瞧在謝君平已經(jīng)毀容,不能再涉足朝堂,兩人又是故交好友,這才收徒。哪知道兩小玩了一出“掉包計”,實是出乎意料。 最讓她心里難受的還是皇家的狼崽子心計深沉,騙了滄浪崖上下幾十口中子不說,還是弟子里聰穎拔尖的,真要鐵面無私逐出門墻,她又舍不得。 謝逸華如何會猜不出韓青揚心中所想,她笑著扯了謝君平一起跪倒在韓青揚腳下,擺出最為真誠的眼神認錯:“師傅,我跟君平比親姐妹也不差著什么,君平的師傅就是我的師傅,我的師傅就是君平的師傅,無論如何,我跟君平都是師傅您的徒兒,千錯萬錯都是我們年少無知犯下的錯,都打要罵都隨師傅,只別不要弟子們!”完全是在耍無賴。 韓青揚:怎么著?還玩起了買一贈一的活動?還是強賣強買! 謝逸華覷著她的臉色,又換了個法子:“師傅,徒兒跟君平都商量好了,咱們觀里的藏書樓跟飛鳶閣不是說好了要維修嗎?” 韓青揚拉下來的臉僵住了。 “徒兒回來之后就準備送銀子的,可是一直沒騰出手來,這次既然師傅跟朱四丫來了,不如我跟君平算算共需要多少銀子,我們姐妹倆均攤了?師傅意下如何?” 朱四丫還處于“謝二居然是皇女”的震驚之中久久回不了神,追憶這么多年可有將皇女得罪的特別狠的時候,惶恐萬一被這位皇女殿下揪著秋后算帳可如何是好,連“朱四丫”被叫出來也覺得可以忍受了! 韓青揚:“哼!你當(dāng)為師是那等見利忘利之徒?” “師傅深明大義,最是疼惜弟子,就是給機會讓徒兒們表表孝心罷了!”謝逸華狗腿的湊上前去,跪在地上替韓青揚捶腿,還朝謝君平使眼色:傻子,趕緊上手??! 謝君平可不愿意被個牛鼻子老道管束,不情不愿的蹭過去替韓青揚捶腿,也是瞧在方才端王在順義侯面前不遺余力的維護她所作的回報。 順義侯心里不無酸楚的想:嫡女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替她捶過腿呢。 ——最重要的是,這死丫頭對端王言聽計從,讓下跪就下跪,讓捶腿就捶腿,卻將親娘的話當(dāng)了耳邊風(fēng),進門到如今連個問候都沒有,略覺心塞。 端王殿下可不覺得自己諂媚的姿態(tài)有多難看,還笑的一臉燦爛:“徒兒跟君平合計著,到時候再給眾師姐妹們做幾身新的道袍?!痹陧n青揚僵硬的臉色有緩和的跡象之后,再接再勵:“……再給師傅整幾斤宮里的貢茶御酒?” 韓青揚的眼神亮了。 她摸摸鼻子,掩飾自己的表情,咳嗽了一聲,板起喜興的胖臉,在謝逸華跟謝君平腦袋上敲了一記:“起來吧,帶我去瞧瞧你們二師姐,小十三回觀里求助,說是你二師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