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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qiáng)了,想來云生觀門下并不樂見出一名朝廷官員。 余海潮的請求對于端王殿下來說,并無什么難度。難就難在韓青揚(yáng)的沉默,不知道是何態(tài)度。 翌日謝逸華抱著笏板上朝之時,還在為此事而犯愁。 昨日經(jīng)她再三請求,云生觀師徒幾人都搬進(jìn)了端王府,外加一個不請自來的拖油瓶謝君平。 謝逸華親自將韓青揚(yáng)送至疏影院,余海潮住進(jìn)了文思院,朱四丫安排進(jìn)了菡萏院,唯獨(dú)謝君平非要賴在清梧院,與她同住。 “反正安定郡公遠(yuǎn)在封地,咱們倆聯(lián)榻共話,抵足而眠又有何不可?” 謝逸華忍不住拿話刺她:“世女這是怕被順義侯扒一層皮,這才非要賴在王府嗎?” “這不是家里鬧的不安寧,沒辦法好生替殿下效力,微臣這才迫不得已搬了過來嘛?!敝x君平皺皺眉頭,頗為苦惱:“你是不知道順義侯多大的排場,她回府總會找我麻煩,不如避出來,也能專心幫殿下處理戶部之事?!?/br> 謝逸華竟覺得無以反駁,早起上朝便將謝君平也從被窩里扒拉出來,督促她去戶部,兩人到了宮門口才分道揚(yáng)鑣。 作者有話要說: 悄悄來更一章。 第六十六章 大烈朝堂頗有一種風(fēng)格, 不少御史練就的咬人功力非一般人可比擬, 謝逸華自從奉召清查戶部之后, 領(lǐng)教了不止一回。 是日朝堂,謝逸華才上朝堂就被御史給咬了。 “朝堂政事又不是過家家, 端王殿下既然接了這份差使, 總要給陛下與朝臣一個交待吧?這若是不能勝任, 也可向陛下請辭!” 御史咬人的理由也很充分——端王入戶部清查,至今無有成果反饋, 程陶可還押在督查院大牢內(nèi)等待審訊呢。 戶部那個泥潭一般人陷下去就爬不上來, 何況是從未入六部學(xué)習(xí)過的端王殿下? 謝風(fēng)華狀似好心替她開脫:“端王離京日久, 又從未曾在戶部供職, 一時半會查不出結(jié)果也情有可原,諸位卿家也要諒解!” 她這話便如水入油鍋, 倒讓咬人的御史叫囂的更兇了, 不出所料將端王逼到了風(fēng)口浪尖上,倒有一半的臣子恨不得謝逸華就戶部貪瀆案當(dāng)場給個說法。 君王高坐廟堂, 沉默不語,又有太女推波助瀾,御史狺狺狂吠,端王幾可算是孤立無援, 竟然也不見窘迫, 笑道:“既然諸位都想要我對戶部貪瀆案有個交待,不如三日后在戶部大堂見?到時候本王一定給個交待!” 她話音落地,鳳帝到底護(hù)女心切, 忙要出聲阻止:“阿言慎言!” 謝風(fēng)華花了多少心思正在這里等著她,哪里容得鳳帝庇護(hù),笑道:“母皇,諸位卿家,既然二皇妹有了應(yīng)對之法,咱們總要聽聽她的審案過程吧?”又笑著安慰鳳帝:“母皇不必憂心,二皇妹雖然是初次涉及朝政,但她自小聰慧,讀書萬卷,又在岑先生門下受教,想來也沒有什么事情能夠難倒她的吧?” 謝逸華聰慧的名聲在外,又是岑先生門下高徒,朝中不知道多少人在掂量著她。這些年她避走崆峒,不涉朝政,偏偏深得鳳帝喜愛,謝風(fēng)華早想與她一較高下,奈何她滑的跟游魚似的,根本抓不住機(jī)會,此次的戶部貪瀆案可算是兩人在朝政之上正面交鋒。 鳳帝深深瞧了太女一眼。 退朝之后,鳳帝遣了關(guān)晴召謝逸華去御書房,進(jìn)門就問她:“阿言,你方才在朝堂之上所說的可有把握?” 謝逸華眨眨眼睛:“母皇這是不放心兒臣嗎?” 鳳帝見她輕松的模樣,顯然并未被朝堂之上的陣勢給嚇退,不由笑著以指虛點(diǎn)她的額頭:“跟母皇你還賣起關(guān)子來了?” 關(guān)晴在旁湊趣:“端王殿下是胸有成竹,體貼陛下為國事cao勞,不忍陛下再勞心!” “你就會偏袒她!”鳳帝笑著責(zé)怪關(guān)晴:“阿言打小就鬼主意多,又不愿為朕分憂,這次可是被太女給逮住了!”頗有幾分興災(zāi)樂禍之意。 太女存了打壓端王的心思,總想讓端王在朝臣們面前栽個大跟頭,好扒下她聰慧的皮,露出里面的庸碌無能,但在鳳帝心中不過是女兒們之間的打打鬧鬧,算不得什么。 她大半生經(jīng)歷的風(fēng)浪頗多,軍國大事一層層壓上來,也從年輕時候的手忙腳亂到了如今的游刃有余,從來都見謝逸華以讀書求學(xué)為名避走京師,游戲人間,巴不得太女激起她骨子里的斗志。 謝逸華假作傷心嘆氣:“母皇不是最疼兒臣嗎?朝中有皇姐為母皇分憂,猶嫌不夠,非要把兒臣留在京中。兒臣本來就是個自由散漫的性子,平生最是羨慕岑先生,閑來教幾個學(xué)生,游山玩水,著書立說,教化世人,最好不過。這次非要把兒臣留在京中,以兒臣胡作妄為的性子,萬一闖出什么禍?zhǔn)聛?,母皇到時候可別怨兒臣啊!” 鳳帝不由失笑:“你能闖出什么禍?zhǔn)聛??凡事自有母皇?dān)著,難道你還能把天給捅個窟窿不成?” 謝逸華忙躬身行禮:“兒臣謹(jǐn)記母皇這句話,到時候真要把天給捅個窟窿,只消到母皇面前哭求母皇為兒臣收拾爛攤子就行了!” 她笑著告退,鳳帝猶有疑惑:“朕怎么覺得中了阿言的套了呢?” 關(guān)晴安慰她:“端王殿下自來孝順,凡事為陛下著想,怎么會為陛下設(shè)套子呢?!痹邙P帝放松之后,又不緊不慢補(bǔ)了一句:“要說殿下真下套子,那也不是針對陛下,而是給別人下套子。” “你這老貨,真是越老越尖滑了!”鳳帝大笑。 三天時間很快就過了,關(guān)于端王在戶部審理程陶私自截留戶部稅銀一案,戶部從上到下都不看好。 戶部尚書裘新源與端王從來只論食道,兩個老饕對美食有著同樣的熱愛,但戶部的大小事情端王根本就不曾插過手,一直是個吉祥物一般的存在,直到程陶案發(fā),她也只會帶著順義侯世女謝君平查看歷年舊帳,并未有什么切實(shí)的行動。 裘新源與周鈺都是太女的人,手底下的心腹在戶部盯著端王與謝君平,也沒瞧出什么不同尋常之處,這兩人聚在太女府邸向太女稟報(bào)近況,態(tài)度都很是篤定。 裘新源在戶部年頭夠久,勝在油滑老練,向太女表忠心:“殿下不必?fù)?dān)心,微臣試探過端王數(shù)次,不過就是個喜歡風(fēng)花雪月的文人,跟在岑夫子身邊久了,染上了文人的清高,喜好游山玩水尋訪美食,查案只懂看舊帳。帳簿子上能瞧出什么來???真正的問題都藏在賬簿子之外呢!” 周鈺想起那一碟子糯米紅豆糕,心下也只是覺得端王隨性天真,完全不懂政治的殘酷性。 “端王殿下大概還不太清楚朝廷的運(yùn)作與書本上寫的全然不同,到時候真要鬧出笑話,丟的也是她自己的臉,順便讓陛下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