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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出過遠門,若非關(guān)大侍親自前來,這兩人也不會在臨行之時被塞進馬車里。 關(guān)晴侍候了鳳帝大半輩子,最是了解她的性子,知道端王此次是去安定郡為燕云度撐腰,自然是要擺出皇女的派頭,一應(yīng)衣食住行都不能太過儉樸,這才自告奮勇前往端王府。 她就是鳳帝的臉面,謝逸華這點面子不能不給她。 但是真正出發(fā),謝逸華又受不了與水清水銘兩人大眼瞪小眼,處在一個密閉的空間里。她卷著被子睡了半日,又不能把莫愁拐上馬車來聊天,終于還是下馬車去透氣,騎了匹馬與莫愁并駕齊驅(qū)。 端王對外一向是讀書人的形象,等她利落的飛身上馬,倒讓跟隨的一眾護衛(wèi)們驚奇不已,就連莫愁也道:“殿下好騎術(shù)?!?/br> 謝逸華道:“家?guī)熜韵灿螝v,總不能到哪都靠兩條腿吧?” 莫愁想起京中對岑夫子的評價,也覺得端王殿下騎術(shù)不錯也沒什么奇怪的。她雖是個刻板的性子,卻并非不通人□□故,端王又有意示好,兩人有機會談天說地,方覺出端王氣度親和,與之相處如沐春風(fēng)。 太女高高在上,但端王卻大是不同,對各地的風(fēng)土人情如數(shù)家珍,下知民生疾苦,百姓福禍、上知天文,夜宿郊外還能帶領(lǐng)眾護衛(wèi)辯認星辰、中間還能向眾護衛(wèi)傳授野外烤兔子的秘籍,不過才兩三日,便已同一幫護衛(wèi)打成了一片,倒好似出門郊游一般。 水清與水銘在端王府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端王,坐著馬車遠遠癡癡望著,倒好似才認識這個人一般。 “……殿下在外面原來是這種樣子?”水銘低低道。 “總覺得殿下出京之后,心情也好了不少?!彼逡膊槐浚骸皶粫堑钕虏幌矚g京里???” 兩人交換個苦澀的眼神——他們也屬于京里的一部分。 水銘頗有幾分惆悵:“以前殿下帶著正君出門玩,是不是就這么高興?”原來殿下私底下不止是容貌出眾,還是個十分有趣的人。 水清眨巴著大眼睛,也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忽的一笑:“哥哥,你說咱們現(xiàn)在是不是也跟著殿下出京了?殿下心情這么好,還會給咱們冷臉嗎?” 他的話提醒了水銘,讓他眼前一亮:“你說的對,是我鉆進死胡同了?!?/br> 兩人想明白了,接下來便侍候的更貼心了,端王騎馬一頭的汗,他們便端了溫溫的茶水送過去,打濕的巾子遞過去……方方面面十分的周到。 謝逸華久在外行走,身邊多是不帶侍候的人,習(xí)慣了自立更生,但當(dāng)著莫愁的面又不能拒絕兩人的照顧,沒兩日便覺得了便利,對兩人服務(wù)質(zhì)量的贊賞讓她眼神也溫和不少,甚至還有奉送個笑容。 水清與水銘頭一次感受到了她贊賞的笑意,內(nèi)心興奮不已,只盼著這條路再長一點,走的再慢一點,最好是走個一年半載。 變故來的那一日是個陰天,她們一行人離安定郡還有百里之遙,路過一處山谷之時,謝逸華還笑道:“若是帶兵之人,這山谷倒是個埋伏的好地方?!痹捯粑绰?,便有人應(yīng)身從馬上跌了下來,緊跟著便有箭雨而下。 “不好,有埋伏!” 莫愁忙催她:“殿下快回馬車!” 哪知道外界傳的手無縛雞之力的端王卻抽出腰間長劍,與她背靠背:“回馬車更危險,還是跟著莫統(tǒng)領(lǐng)安全一點?!?/br> 貴族女君的佩劍多是有裝飾之意,況且端王腰間佩劍的劍鞘花里胡哨,鑲著黃金寶石,還是她出發(fā)那日謝世女前來送別,從自己身上摘下來硬塞給她的。 莫愁只當(dāng)那是一柄尋常裝飾用的劍,哪知道端王拔劍出鞘之后,寒光四射,才知自己錯了。 水清與水銘縮在她身后,被她護著塞進了馬車:“你兩個不要亂跑,不要出來?!比缓笱郾牨牽粗龍?zhí)劍而去。 兩人齊齊喊:“殿下——” 那人回眸一笑,從來不曾有過的溫柔,安慰他們:“別怕,有本王在!”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十二點以前還有一章,嘿嘿。 第七十一章 安定郡守府衙里, 水清跟水銘被侍衛(wèi)拼死護衛(wèi)逃離山谷, 于入夜時分到達安定郡, 跪倒在燕云度面前,向他求助:“求郡公求殿下一命!求郡公……” 燕云度離京日久, 不時接到端王書信, 得知她忙的腳不沾地, 整日泡在戶部,對她審理的戶部貪污案有點擔(dān)心, 怕她陷進戶部的泥潭, 掉進別人挖好的坑里。 前兩日剛剛收到端王書信, 某人在書信里洋洋得意向他報喜:大獲全勝! 他仿佛能想起她唇角帶笑的模樣, 忽然就想念那些相擁入眠的夜晚,相思入骨。 沒想到才隔了兩天, 水清跟水銘居然就狼狽的沖進了安定郡守府衙。 “殿下不是好好的在京里嗎”燕云度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里都帶著顫音:“她怎么了?” 水銘身上臉上都是血, 哭道:“殿下向陛下請旨前來安定郡協(xié)助正君打理嫁妝,半道上遇上了山匪, 她跟莫統(tǒng)領(lǐng)留下來殺敵……” 燕云度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一掌拍在書案之上,氣咻咻大罵:“殿下手無縛雞之力,殺什么敵?莫統(tǒng)領(lǐng)是不是糊涂了?”點兵派將立時便要出發(fā)。 牟旋見從來指揮若定的少帥都快失了方寸, 忽想起一句“關(guān)心則亂”, 從前見她十萬強兵列于陣前都不見絲毫慌亂,如今端王遇險便立時急躁起來,心中暗嘆他已情根深種。 燕云度率護衛(wèi)急行軍, 到達山谷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到了后半夜,他們打著火把在護衛(wèi)的指認下找到了出事地點,但見到處都是尸體與箭頭,一部分是端王護衛(wèi)服色,另外一部分卻是雜亂的粗服漢子,死狀甚慘。 眾人分散開來尋找端王,山谷里到處都回蕩著“殿下——”的呼喚聲,但群山寂寂,直讓燕云度一顆心都擰了起來。 經(jīng)辯認,地上的尸首里并沒有端王與莫愁,牟旋安慰燕云度:“少帥,那幫人沖著殿下來的,說不定是奔著財物或者別的,總要提條件的,說不定殿下只是被她們擄去了!” 燕云度的臉色極度難看,提著手里的□□冷哼一聲:“敢傷害殿下一根汗毛,本帥必讓她們生不如死!” 忽有南面巡查的護衛(wèi)前來稟報:“少帥,發(fā)現(xiàn)打斗的痕跡沿著山脊一路而去,我們要不要追上去?” 燕云度當(dāng)即下令:“全體追擊!” 天色大亮之后,燕云度帶著護衛(wèi)已經(jīng)沿著山路追出了十幾里,遠遠竟然能聽到打斗之聲。 牟旋激動道:“少帥,找到山匪的老巢了,殿下有救了!” 燕云度點了二十來個精壯的手下跟著她隱藏行跡,往山匪的老巢靠近。此地山高林密,卻是個隱藏行跡的好地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