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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抓住了吧?” 畢竟扎破氣囊的人是她,如果這對兄弟因此被抓住了,雖然她是很不在乎的,但日后想起來難免會覺得心煩。 “……話是沒錯,” “但是難道你想——” “等等,”一個毛人打斷了自己的兄弟,“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我們現(xiàn)在也算是被抓了吧?” 波西米亞的白眼簡直能翻到后腦勺兒上去:“我又不會殺掉你們!” “其實如果我們同意為十二組織效力的話,” “他們也不會殺掉我們。” “哦?那你們?yōu)槭裁床粸樗麄冃ЯΓ俊辈ㄎ髅讈喴贿呎f,一邊脫下濕透了的兩層外衣——她就是喜歡把衣服穿得層層疊疊——又從一只手鐲里掏出了一件風格硬朗利落的牛仔外套換上了。當然,這件牛仔外套是她從林三酒那里拿的,她一點也不覺得好看。 “有管制,就沒有信息自由,這是對我們能力與心智的扼殺?!?/br> 看不出他們還蠻有氣節(jié)。 把長裙換成短褲,露出兩條白生生的腿,再套上皮靴;等裝扮完畢以后,波西米亞一回頭,發(fā)現(xiàn)雙胞胎還在布囊里嘰嘰咕咕,不知道在說什么。看樣子他們也嘗試過從系緊的口袋里掙脫出來,可惜沒有成功。 “準備好了嗎?”波西米亞低頭問了一聲,“我們要走了哦!” “不,那個,還是等等——” 她根本就不打算考慮毛人兄弟的意見。 半背半拽著一個比自己還大的包袱以高速沖進人群里的時候,她激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也分不清到底驚呼聲到底是來自身邊,還是來自背后的包里。 氣囊布在粗糲的地上飛快摩擦過去,掀起了一陣陣煙塵,時不時還會被碎磚和斷石給撞上一下,估計里面的人是不大好受的;可偏偏雙胞胎選用的氣囊布結實強韌,被石子磨一路也磨不壞,所以波西米亞壓根兒沒有讓他們出來的意思——她愿意救人一命,已經嚴重違背本性了,至于別人現(xiàn)在痛不痛,根本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 她不敢在一輛交通工具上呆得太久,只好一會兒換車、一會兒狂奔;趕路趕到一半的時候,林三酒的第二只紙鶴就又找著她了,一直盤旋在她的耳邊,不斷催促詢問:“你為什么不回我信?你到底去了沒有?你到哪了?” 當波西米亞終于遙遙看見半山鎮(zhèn)的時候,她終于停下了腳,彎下腰,沉重地喘了一會兒粗氣。 “你為什么不回我信?你到底去了沒有?你到哪了?”紙鶴落在她的肩膀上,執(zhí)著地問道。 紙鶴似乎是被設定成了只要沒有回應,就會一直重復循環(huán)下去的模式——波西米亞怒從心頭起,閃電般一把抓過紙鶴,朝它怒喝道:“煩死人了!對于我的辛苦,你懂個屁啊!” 她今天的遭遇已經夠受的了,還都是因為林三酒! 紙鶴收到回答,安靜了兩秒,很快就撲棱棱地飛走了。 “不要再來了!”波西米亞不沖它的背影喊一聲,仍不能解心頭之恨。 用勁兒拽起身后的大包裹,她一步一步地踩進了半山鎮(zhèn)的雪地里。雙胞胎一會兒一句“喂,我們能出來了嗎”、“屁|股顛得疼”之類的抱怨,在她聽來都是耳旁風。好不容易走進bliss大門的時候,波西米亞卻萬沒料到自己都臨門一腳了,卻被攔了下來。 “抱歉,您不能帶著這個進去?!币粋€長相溫和的年輕男人,不住朝包裹掃了幾眼。 “我管你,我必須帶。”波西米亞從來沒有講理的意識。 年輕男人苦笑了一下,不愧是服務業(yè)的,也不生氣:“請問里面是……?” “石頭。” 雙胞胎好像終于意識到了外面的情況,在窸窸窣窣地撓了一陣癢以后,好歹知道安靜下來了。年輕男人望著包裹,漸漸抿起了嘴——任誰被人當傻子看,大概也都會是這副表情。 “請您下次再來吧?!彼K于開口了,這一次語氣堅定多了。 波西米亞松開了氣囊包,使勁抹了抹臉。 要冷靜,她心想,不就是連連被人阻撓、堵截嗎…… “嘉比蓋爾!”驀然一聲斷喝,就這么毫無阻力地從波西米亞口中沖了出來,在幽靜的樓道里回蕩成了一片片海浪:“bliss!bliss!我管你叫什么名字,反正是穿紅裙子那個,帶著余淵給我滾下來!你不出來,我就要拆樓了!” ☆、896 戰(zhàn)斗也要好看! “呼”地一陣風響,一個人影倏然飛過了長走廊,重重地砸上了走廊末端墻壁;在軟軟滑下地面的時候,才叫人重新看清楚了他的模樣——正是剛才那個相貌溫和清秀的年輕男人。他面色鐵青地坐在地上,額頭上青筋暴漲,雙眼直直盯著地面,一時間卻怎么也爬不起來,似乎正好被擊中了肋骨附近某個要緊處。 算上剛才“見義勇為”、“主動替bliss維持秩序”的幾個客人,這已經是波西米亞砸出去的第六個人了。 “別逼我動用能力,趕緊叫那個女人下來!” 雖然她也有點兒氣喘,但腳下還是穩(wěn)穩(wěn)站在原地。盡管撲上來了那么多人,卻沒有一個能叫她后退的——五六歲時就進化出了能力,又早早失去了監(jiān)管人,可以說波西米亞是一路戰(zhàn)斗著長大的,這點兒人還不能叫她放在眼里。 不過,能不用【吟唱詩人】還是不用的好,畢竟它太獨特,說不定會被人認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一路戰(zhàn)斗著長大,當然也意味她一路惹怒、得罪了不少人。 “bliss!”她又喊了一句,“這名字也太難念了吧?趕緊滾下來,林……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的,別裝死!” 她差點一時口快把“林三酒”幾個字喊出來,總算及時咬住了舌頭。據(jù)林三酒說,她被人追殺時是靠著假死才好不容易金蟬脫殼了,現(xiàn)在不能讓人知道她其實還活著——不管怎么想,都覺得她真窩囊。 “出去打,”一個從角落里搖搖晃晃站起來的男人,捂著自己的小腹朝她低聲喝道:“這里是bliss,我也沒發(fā)揮能力……等到了空地上,我就會叫你好看?!?/br> “我本來就很好看?!辈ㄎ髅讈唽@一點很自信,叉著腰冷笑一聲:“你傻嗎,我還出去打,我要找的人就在樓里?!?/br> 她一邊說話時,一邊已經拖住布囊朝樓梯口處走去了。當遠處幾個人影接連爬起身時,雙胞胎好像也都意識了不妙,不住在包裹里掙扎著,就像兩只受驚的雞:“那個,你有事就忙你的,我們其實……” “大紅裙子,”波西米亞根本沒有理會,只是長長地叫道,“你出來啊!” 她拽著膠囊布包走上樓梯,頭也不回地一甩手,幾道銀星似的亮點驟然割破空氣,帶著尖銳得讓人發(fā)痛的利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