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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自己有什么地方是悄悄變了的,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她干脆放下了這個念頭,嘆了口氣:“還有一件事……是關(guān)于末日世界秩序的。不過這件事說來話長,”她抬頭看了一眼茶室頂部天窗中露出的天空顏色,“我馬上要出去一次,等我回來我們再詳細(xì)說吧?!?/br> 胡常在點(diǎn)點(diǎn)頭,小心地端著茶杯,跟著莎萊斯的指引離開了。 即使如今飛船內(nèi)住進(jìn)了七個活人和一大群人偶,但exodus看起來依舊是這樣空曠廣闊,不多添一絲人氣。林三酒沒有叫單人懸浮艙,只是順著長長的、寂靜的走廊慢慢向前走;她一路上緊皺著眉頭,唯有思緒與腳步聲一起空蕩蕩地飄散出去,仿佛整艘飛船里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回到房間以后,她換上了一身全黑色的戰(zhàn)斗服——這似乎是禮包根據(jù)某個國家的野戰(zhàn)隊(duì)制服而編寫出來的。短靴厚厚的橡膠底既輕便又結(jié)實(shí),落地時發(fā)出的聲音幾乎輕不可聞;系緊腰帶,清點(diǎn)過自己的特殊物品,又檢查了一遍斯巴安留給她的黑色背袋以后,林三酒叫了莎萊斯一聲。 “斯巴安還沒有醒吧?” “沒有,”莎萊斯柔和地答道?!靶枰獑拘阉麊幔俊?/br> 看來他果然不單單是“累”而已——林三酒想起了他身上那一陣縈繞不散的單單血腥氣。 “不,不需要。讓他繼續(xù)睡下去,” 林三酒將黑色袋子往后背上一甩,將系帶在胸前綁緊了。槍械堅硬沉重地抵在她的后背上,子彈夾的涼意透過布料緊貼在她的腰間。 “我一開始,就沒打算和他一起去。” ☆、903 逛動物園 意識力只恢復(fù)了一多物。 為什么它被打中了卻能毫發(fā)無傷,林三酒倒是沒有怎么多考慮。一直叫她難以釋懷的,是那句“這是我們散步的時間”。 散步是指什么?總不會是像狗那樣吧? 不不,更重要的是,那個東西說的是“我們”。 也就是說,珍稀動物保護(hù)園里所“保護(hù)”的東西們,現(xiàn)在有可能都在外面……散步了? 林三酒慢慢咽下一口唾沫,覺得頭更疼了。真沒想到,連這么個簡簡單單的“穿過保護(hù)園”的計劃都會出錯……她要做的事從來不會一帆風(fēng)順,渴望也從不會輕易得到允許,仿佛她必須要與宇宙逆流而上,才能掙扎著存在一樣。 話說回來,大概人都是這樣的吧。 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站在原地,等待著遠(yuǎn)方那個一瘸一拐的影子朝她越走越近。 “救、救救我,” 那個干瘦枯小的影子,趔趔趄趄、跌跌絆絆地在黑暗中浮現(xiàn)出來,漸漸露出了一個小姑娘的樣子。在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林三酒即使有了心理準(zhǔn)備,仍然不由心臟一縮。她面頰處少了一大塊面皮,血rou模糊之中隱隱能叫人看見一點(diǎn)粉白——那是她沾滿了血的牙齒,沒有了腮幫的包裹,徹底裸|露在了風(fēng)里。 或許是因?yàn)檫@樣的傷,小姑娘的話音含含糊糊,喉嚨里的嗚咽聲越來越重了。 “jiejie,求、求求你了,”她哀墾著哭泣道,好像隨時都會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救我,我想……我想回家?!?/br> 林三酒一動沒動,抱著胳膊站著,望著她慢慢地、顫抖地朝自己伸過來了一只小手。 那只手未能碰到她,卻先抵上了一根形狀如同犬牙般流暢的黑色金屬。黑色金屬足有一米多長,一端像劍柄似的握在林三酒手中;犬牙的尖端沉沉地泛著暗芒,銳利得幾乎要刺破黑夜一般。這是斯巴安為她準(zhǔn)備的一支兵工廠出品武器,最適合在對陣之初、還沒有摸清情況的時候用。 尖利金屬的銳角下,那個小姑娘僵住了。 “滾。”林三酒低聲吐出了一個字。 這畢竟是“珍稀生物”,她不想節(jié)外生枝——但是這些墮落種,真是毫無新意。 小姑娘身子也顫抖起來,猛地縮回了手,死死盯著林三酒,踉蹌幾步要躲,卻重重摔在了地上。她在驚懼中嗚咽起來,將自己縮成一團(tuán),如同一塊泥巴似的為她讓開了路:“求、求你,別殺我……” 一團(tuán)黑色小小影子伏在地上,抖得像一片枯葉。 以利用人的同情心為狩獵策略,真是叫人惡心的東西。就是因?yàn)檫@種東西多了,末日里的進(jìn)化者才會變得越來越不像個“人”——同情,善良,拯救,如今仿佛都成了叫人憤怒的劣質(zhì)笑話。 林三酒走了過去,手指緊緊握住犬牙,骨節(jié)都微微泛了白。她也沒想到自己竟起了抑制不住的殺心:這種東西,留在世上有什么用?保護(hù)、繁育它又有什么用?趁早殺干凈了,也是為人類做了件好事—— 猛一擰身,她卻又頓住了動作。 那小姑娘仍舊縮成一團(tuán),抱著肩膀,因?yàn)楹ε逻^甚,正垂頭低低地不斷打嗝。即使它不是一個真正的活人,但至少它看起來與一個驚恐失措的小姑娘毫無分別——林三酒剛才的熊熊殺意像是一點(diǎn)點(diǎn)冷卻了的油,慢慢沉積凝固下來。 她這一次終于轉(zhuǎn)身就走了,沒有回頭再看一眼。有純觸開著,她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身后可能發(fā)生的突襲。 她只擔(dān)心自己到底該怎么出去。 既然這些“珍稀動物”能被放出來散步,就證明了一件事:園方顯然很有信心和把握,認(rèn)為這些“珍稀動物”沒法從變成迷宮的園子里逃脫。也是,這些東西天天晚上出來散步,尚且不能找到出路逃離,那何況是她呢? 林三酒利用犬牙猛地?fù)麸w了一個兜頭蓋臉朝她罩下來、像是破布一樣的東西以后,將它拄在地上,沉思了幾秒。她不能等到天亮?xí)r迷宮復(fù)位——況且會怎么復(fù)位還不好說——到那時,她潛入兵工廠的計劃就等于徹底失敗了。 雖然有點(diǎn)兒丟臉,但還是只能問問那對毛人兄弟,看看有沒有什么出去的線索了。 林三酒嘆了口氣,有點(diǎn)兒不大情愿地掏出了一只紙鶴。丟臉倒是沒有什么,不過畢竟是一張白紙折成的鳥,在夜色中藏匿不住,她只能希望附近沒有人看見這只撲棱棱飛進(jìn)夜里的紙鶴了…… 一張碩大無匹、扁平長須的臉,驀然從圍墻后拔地而起,朝小小白紙鶴一口吞了下去,隨即又轟地沉回了圍墻之后。僅僅是那么十分之一秒的工夫,夜色里就全空了,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林三酒眼花了而已。她甚至沒來得及反應(yīng),紙鶴已經(jīng)被狠狠地從夜里撕扯了出去。 那張同時混有鯰魚和人類特征的臉,卻仍舊清晰地留在了記憶里。 這個保護(hù)園里,到底都藏了些什么東西? 林三酒暗暗心驚時,也猶豫起來,不知該不該放出第二只才好——她把紙鶴給了波西米亞一半,自己又用了好幾只,身上的已經(jīng)不多了。再放一只,如果還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