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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末日樂園2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4

分卷閱讀84

    卻沒有工夫去聽了;在眨眼之間,她已經(jīng)沖近了那棵巨大花菜一般的生物——不等它反應過來,她抬手舉起了斯巴安留給她的手電筒之一。

    在黑暗中乍然被近距離的強光直射入眼,即使是“第三種生物”恐怕也會一時目眩而看不清楚;而它睜不開眼的那短短一瞬間,就是林三酒盤算好行動的同一時刻了。

    “咔噠”一聲響,刺眼的強光撕破了黑夜。

    如她所愿,手電筒的強光果然刺得那怪物睜不開眼睛了——不過或者應該說,光芒刺得那怪物睜不開它身上的一些眼睛了。

    ……林三酒的心臟直直沉了下去。

    遠遠看起來如同一棵花菜狀的怪物,終于第一次在光芒下露出了它的真容。所有團團蔟簇、密集繁盛的“花球”,其實都是一叢叢一攢攢的無數(shù)小眼球。小眼球從頭到腳地覆蓋、生長在這只生物身上,密密麻麻、擠擠挨挨地沒有留下任何一絲縫隙。一部分眼球在手電光下拼命閃動、躲避,似乎要逃出光芒范圍之外似的;而更大一部分——手電光遠不能籠罩住這只龐大生物身上每一個角落——卻正一齊轉(zhuǎn)向了前方,在被照亮的夜晚中,直勾勾地盯住了林三酒和她背后正趕來的長足。

    門后那人起名時,可也真是沒有新意……當渾身皮膚、衣物一下子就被不知多少無形的“鉤子”扎進來了的時候,林三酒心中浮起的竟是這么一句苦笑。

    防護力場抵擋不住“眼球”的目光——它們可以像勾住衣料一樣,把意識力保護層也牢牢勾住。

    如同身上所有的布料一樣,口罩被也鉤住了;她的雙耳已經(jīng)能感覺到口罩被往前拉扯時,帶子陷進皮膚時的微微勒疼了。每一顆眼球的注視下,露在外面的皮膚就到處都被拽出了一個尖尖的小帳篷,生疼得要從血rou上被撕裂分離一般——但是被布料遮住的地方,“眼球”就理所當然地看不見了。

    看不見,就鉤不住。

    這也就意味著,口罩下的嘴巴仍然有說話的自由。

    “你的目光只鉤住了我們身上的衣服,而不傷害我們。”林三酒低聲說道。在她說話時,長足口中正“嗬嗬”有聲,不知道正試圖說些什么;她此時不能回頭,也不能回應,只是盯著眼前千百顆滾圓的、由一根根茁壯神經(jīng)與皮膚相連的眼球,加重了語氣命令道:“在你用目光黏住我們以后,接著望向門后的建筑物?!?/br>
    “眼球”身上除了眼球之外別無他物,她自然也無從得知這只怪物到底聽不聽得見——或者,能不能聽懂人話。

    皮膚上無數(shù)處尖利撕扯著的銳疼,似乎在她話音落下以后依舊持續(xù)了極其漫長的一段時間;林三酒痛得渾身都泛起了冷汗,只覺這份提心吊膽仿佛沒有盡頭一樣——萬一1號的能力對“眼球”不起作用怎么辦?正當她腦海中閃過去了不知多少胡思亂想時,她面前成百上千的小眼球忽然一齊轉(zhuǎn)了轉(zhuǎn)。

    緊接著,一個個皮膚被拉起時形成的尖帳篷就驀地平落了下去。皮膚被松開時的那一陣鈍痛還沒有緩過去,林三酒就發(fā)覺自己腳下忽然一空——“眼球”果然聽從了她的命令,鉤住她們以后,就朝高高的鐵門方向轉(zhuǎn)過了身體和目光。

    在鐵門上方,隱隱地露出了一線天臺的建筑物,成了它目光著陸之處。

    拽著一人一墮落種的目光,在半空中長長地一甩,就把她們投向了那一幢建筑物的天臺上——她們?nèi)缤瑑蓷l被扔回了江河的魚,撲騰著、無措地從夜色中劃過了一道弧線,就這么被扔進了那道長長鐵門的后方。

    ☆、第922章 向梅和復仇

    ……在林三酒落地后,足足好幾分鐘的時間里,她一直是懵的。

    她曾設(shè)想過很多門后的情況,門后那人的身份、模樣;那幾棟小樓里是否有更多的戰(zhàn)力增援;包括他們制造出奇異力場的設(shè)施究竟是什么——

    她唯獨沒有想到,門后竟然什么也沒有。

    林三酒愣愣地盤腿坐著,身后是城墻般直聳入夜的高高鐵門,而眼前是一片平坦、空白的野地。很顯然,沒有人曾對這片野地做過一丁點兒工作;荒草從角落里鉆出來,在石塊和沙土間搖曳。

    她幾乎不知道該做何反應才好了。

    怎么會什么都沒有?

    怎么可能什么都沒有?

    剛才門后的那個聲音呢?難道那個人見勢不妙已經(jīng)逃了?

    然而——林三酒抬起了眼睛。門的另一側(cè),她扔下的手電筒依然還亮著,在夜里浮起了一片霧氣般的手電光;借著這團仿佛風一吹就散的光芒,她從遠方黑暗中辨別出了另一道鐵門的形狀。

    它們確實如同城墻的作用一樣,綿長地蔓延出去,在未知之處交接,共同將這片不知多大的空地圍攏得嚴嚴實實。門后那個人除非是在地里鉆洞跑了,不然怎么都很難看出來,他到底是如何從這個鐵圍籠里脫身的;即使是林三酒,也不可能在須臾之間就爬過這么高的一道鐵門。

    費了這么大工夫造出的鐵城墻,就是為了包圍一片空地?

    “不對,剛才從外面明明還能看見幾棟樓的天臺來著……”

    “眼球”就是把目光聚集在門后那一線露出的天臺上,才將她們甩進來的——如果沒有任何建筑,它看見的是什么?帶著幾分不可思議,林三酒站起身回頭看了一圈。

    她慢慢張開了嘴。

    天臺嘛,確實是有的。

    它和任何一個普通天臺一樣,水泥地面四周筑著一圈圍墻。但是從水泥臺以下,卻空空蕩蕩地什么都沒有了——如果不算上那幾條支撐它的鋼鐵支架的話。

    以鋼鐵架子支起來的一個水泥臺子,在門后隱隱露出了像樓頂似的邊緣……除了作為迷惑別人的假象而存在,林三酒找不出任何其他理由了。

    這兒不可能是產(chǎn)生墮落種的地方,這兒連一個人都沒有;那么只有一個合理解釋——她到底還是上當了。

    “長足!”

    她一反應過來,立刻回頭朝墮落種厲喝了一聲:“你把我?guī)磉@——”

    后半句話沒能說出口,就卡在了喉嚨眼兒里。

    當長足蜷縮著身體、低著頭不吭聲的時候,與一個平常的女人幾乎沒有差別。那一頭凌亂的棕黑色頭發(fā)落在地上,沾染了不少草絲和泥土;衣服松松垮垮地從身體上垂蕩下來,反而顯得它瘦削得過分。

    林三酒站在原地,夜色靜默下來了。

    她望著長足猶豫了一會兒,終于慢慢走了過去,把手按在這只墮落種肩膀上,將它翻了過來。

    長足順從地倒向了地面,咚地輕輕一聲。它露出了那張沒有口罩遮掩的臉,緊閉著的雙眼,仍然在微微一起一伏的胸口……和肚腹上高高拱起的一處rou色圓球。

    仿佛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那處凸?jié)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