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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我太任性了,從來沒有顧及過你的感受,因為我覺得你足夠強(qiáng)大,不需要我的愛?!?/br> “胡說?!彼櫫税櫭?,“我不需要你為什么要娶你?和誰結(jié)婚不是一樣,為什么一定要是你?” 她想了想,“因為你受了南葭的托付,來照顧我?!?/br> 他嘆了口氣,“我確實答應(yīng)南葭照顧你,但是沒有聽說受人托付去結(jié)婚的?!?/br> “那你為什么娶我?”她帶著委屈的聲口,“我沒有祖蔭,沒有錢,人又小家子氣。” 他笑道,“我有祖蔭,我有錢就夠了。至于小家子氣,誰說你小家子氣?那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女孩身上才有的味道,那叫富貴氣!大大咧咧,狂風(fēng)驟雨打不趴的是窮人家女孩,你是用來心疼的,不是用來受苦的。只可惜脾氣并不像外表這么柔弱,有時候治不住,叫我沒有辦法?!?/br> “以后不會這樣了,我保證?!彼母觳箔h(huán)過他的脖子,“經(jīng)過這么多,我什么都不想了,只要好好的過日子,把淑元帶大?!?/br> 他嗯了聲,“你生淑元我沒能趕回來,等下個孩子,我一定寸步不離守著你?!?/br> 她和他拉鉤,“說定了?!?/br> 他痞氣地笑,“絕不反悔?!?/br> 他們唧唧噥噥說話,不覺已經(jīng)夜色深沉,抬表看看,快十點了。她替他掖好被子,“時候不早了,睡吧!”病房里設(shè)了看護(hù)的床鋪,她退到自己床上,隔了幾步遠(yuǎn),像火車上的軟臥,躺下依舊面對面。 “良宴啊?!彼兴Z氣像他母親,“如果半夜渴了就叫我?!?/br> 他微動了動,因為疼,背上全是冷汗,咬緊牙關(guān)說:“我困了,想睡了?!?/br> 她忙道好,“你睡吧,我不吵你。” 他的腿在四周后可以下地活動,但也僅僅限于不拄拐,要行走自如,還得繼續(xù)做復(fù)健。 春暖花開的時候她推他在花圃間游蕩,他現(xiàn)在可以走得很好了,不過不能太勞累,走多了還是有些疼。南欽置辦了輪椅來推他,每每這個時候他就一副大爺姿態(tài),淑元來了他還要把孩子放在膝蓋上,揮著孩子短小的胳膊說:“姆媽加油,淑元要坐飛機(jī),推得再快一點!” 淑元不再包在襁褓里,穿著小夾襖,可以自由活動。良宴把她高舉起來,她歡喜得大聲喊叫,四肢像只青蛙,一通猛力的劃踢。良宴很高興,“我的女兒,長大了要成為中國第一位女飛行員。”說著親淑元的臉,“你說父親說得對不對?” 那孩子像聽得懂他的話一樣,咯咯笑出聲。父女兩個一搭一檔很有趣致。 花園里兜了半天圈子該回去了,醫(yī)院的廣場上遇見個熟人,老遠(yuǎn)打招呼,“哎呀二少呵!” 南欽看過去,是卿妃。穿著暗花高開叉旗袍,曼妙的身姿游移起來依舊像蛇。她化濃妝,血血紅的唇瓣,面皮像刮過石灰的墻頭,但是遮掩得再好,還是蓋不住額角的瘀青。 南欽推著輪椅過去,她立刻對她一笑,“少夫人你好呀?!?/br> 南欽點點頭,“真是巧,周小姐怎么來這里?” 卿妃呃了聲,往身后的醫(yī)療大樓指了指,不無掩飾地敷衍,“喏,我有個朋友在這里看毛病呀,看了一個禮拜了,一點都不見好轉(zhuǎn),不知道這些大夫在搗啥個外國糨糊。”矮了矮身子逗弄淑元,“哎呀,小毛頭長得嚇(非常)像二公子,嗲咯!”說著對良宴擠擠眼,“二少,你不來白相(玩)么,我那里沙發(fā)空著厭趣(無聊)來!” 良宴笑道:“不了,你那里床少,運轉(zhuǎn)不過來,沙發(fā)留著派用場吧!” 這是拐著彎說她入幕之賓多,卿妃愣了下,嬌聲叱道:“瞎講有啥講頭,啊是要吃生活哉(找打)?” 這時候一輛車開到大門口,車上人絡(luò)腮胡子滿臉不耐煩,喇叭按得震天響。卿妃回頭看一眼,仿佛有點怵,很快揮了揮手絹,“個么再會了二少,再會少夫人,再會小毛頭噢!” 蛇腰扭得越發(fā)快,三兩下就鉆進(jìn)了車子里。 良宴抬起頭來看南欽,“你聽見了吧,我在她那里是睡沙發(fā)的?!?/br> 她別過臉哼了聲,“是嗎?我只看到老相好打情罵俏,還是當(dāng)著我們淑元的面?!彼^來抱孩子,轟他起來,自己坐到輪椅里,“你的腿要勤練練,安逸得久了還是不行的。” 他無可奈何地笑,負(fù)荷上一個溫柔的重量推著妻女往前走。頭頂上一群鴿子帶著鴿哨呼嘯而過,沖向天際,變成若干個白點,消失不見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