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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就能踩一腳他人。只不過這次的新歡變成了自己。 方芳感嘆,校園里比不上社會險惡嗎?這里的善惡比社會上來得更直接、更勢利。原本的方芳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即使是被人當堂羞辱至絕食也乏人問津。而現在,校領導為了業(yè)績要討好自己;班里同學為了“與有榮焉”靠近自己;就連昔日對自己不屑一顧的“校園男神”、曾經的暗戀對象,也向自己拋來橄欖枝。這個世界多現實啊…… 廖婷婷不知所措,她的世界崩塌了。她是重組家庭的繼女,mama帶著拖油瓶嫁入頗為顯赫的繼父家。為了在夫家站穩(wěn)腳跟,mama對她不如以前,繼父一門心思全在自己的小兒子身上,對廖婷婷自然也是疏于關心。繼父對她沒有管教的責任,mama又因為薄待她而不敢多加束縛,漸漸地,廖婷婷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在家里受了不開心,來學校發(fā)泄,受了委屈,找個弱勢的同學欺負回去。無法無天的前提,是她不能被記過。 繼父為她安排好了前途,高中畢業(yè)以后,進當地的一所一本大學念書,大學畢業(yè)后再回家里的小企業(yè)工作。對方大學對她唯一的要求就是案底清白,不能被記過。這一只大過一下,廖婷婷覺得自己的人生完了。 廖婷婷看著宋一昊走到方芳旁邊,想和方芳說些什么,可是方芳躲開了,然后她和宋一昊說,“你不知道廖婷婷喜歡你嗎?” 因果報應。廖婷婷曾經當著全班人的面,抖出方芳記在日記里關于暗戀的小秘密?,F在方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在全校人面前把自己的秘密說了出來。是的,廖婷婷喜歡宋一昊,所以她在知道了方芳和她存有同樣的心思之后,才怒不可遏。 “可是我不喜歡她啊?!彼我魂宦柫寺柤?,就這樣把這句話說了出口。 廖婷婷只想鉆進地洞里。她早料到了這樣的結果,所以她選擇把愛戀埋藏心底。可宋一昊還是把這句話說出來了。 不如撞死吧?廖婷婷直直地沖主席臺的墻壁沖去,這樣的日子有什么意思? “你干什么!”方芳拉住廖婷婷,卻被一股腦往前沖的廖婷婷在手臂上劃了一道傷口,鮮血直冒。 “為了這么個人你要尋死?至于嗎?”方芳憤怒了。之前廖婷婷找人打她也好,污蔑她偷錢也好,方芳都不曾動怒,可廖婷婷要尋死,她怒發(fā)沖冠。 方芳,林也,都是死過一次的人。林也在方芳的身體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后事,看到了父親母親悲痛欲絕。林也只恨自己為什么不能堅強一點,哪怕只是氣暈過去。 “你懂什么?”廖婷婷被方芳拖住,只能咆哮。 “我懂死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方芳怒吼回去,她頗有技巧的發(fā)聲方式讓這句話穿云裂空。 “你去一頭撞死了,在乎你的人會傷心,不在乎你的人連眼淚都不會掉一滴,還會嫌你弄臟了地板!遇到問題不想著解決問題,只想著尋死。你以為死了是一了百了,大不了投胎重新再來嗎?死了你就是徹頭徹尾的污點!你整個人就是污點!” 廖婷婷被方芳吼的失魂落魄,無力地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方芳把手伸到廖婷婷面前,指著自己冒血的傷口:“你看到了嗎?真材實料的血!你不是討厭我嗎?你活著的時候,我才可能被你的指甲劃傷,才可能流血!” 方芳這話不單說給廖婷婷聽,也說給自己聽。從林也的身體里閉眼,到在方芳的身體里睜開眼,她有時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午夜夢回的時候,她曾以為這不過是黃粱一夢。她心里有恨意,可是不知道該向誰人訴說。埋在心里,她怕有一點自己忘了自己是誰,忘了自己要做什么。這是一個契機,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把這些話喊出來,就是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堅強,勿忘! 廖婷婷沒有聽進去,也可能是聽進去了也沒用,總之在草長鶯飛的季節(jié),她退學了。后來,在暑氣悶得人汗都發(fā)不出來的季節(jié),方芳高考了。 第9章 09 高考發(fā)榜那天,方芳一顆心吊在嗓子眼,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方芳緊緊攥著電話聽筒,那頭報成績的系統(tǒng)仿佛故意吊著人的胃口,每一科的成績方芳都聽得焦急萬分。直到最后聽到一個高出以往一本線不少的分數,方芳才松了一口氣。 剛放下聽筒,電話就響了起來。方芳順手接了起來,原來是班長。 “方芳,恭喜你啊,這個分數應該能順利上p大了吧?下周謝師宴,你可是主角之一,要來啊。” 放下電話,方芳暗道世間跟紅踩白之人甚多,謝師宴明明是為了感謝任課老師的尊尊教誨,怎么自己倒成了主角? “分數聽一遍就行了,聽這么多遍干什么?電話公司就是故意要賺你們這些人的錢!聽個分數要多久?。恳槐橐槐榈芈?,一分鐘兩塊呢!” 堂哥方磊素來不成器,理所當然連三本學校也靠不上,難怪李潔經過電話旁的方芳時一副陰陽怪氣的嘴臉。 方芳理解,可憐天下父母心,她不欲在這個時候和李潔多生口角。與其多做無謂的爭吵,不如省著嗓子練聲。 “別吊你那把破嗓了!上趕著當戲子嗎?不害臊!” 方芳已經去了屋外,李潔還是能把氣撒在她身上。方富從屋里叼著根煙出來,本來摸索打火機的手見了方芳,嘿嘿一笑又從褲兜里拿了出來。 “芳兒,我抽煙是不是對你嗓子不好?” 方芳搖了搖頭,但方富還是一邊把手里的煙往耳朵上架,一邊走到了方芳身邊,“孩子出息了。你別聽你嬸嬸胡說八道,她懂什么?p大是個好大學啊,去了以后要好好學習,知道不?也不用我瞎cao心,你本來就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 方富這話發(fā)自肺腑。說實話,方富這個叔叔雖然不是很稱職,但對方芳確確實實是慈愛的。方芳看著方富放在耳旁的手,看得出是一只勤于勞作的手。再看他臉上的滄桑,每一道皺紋里都藏著一分疲倦。方芳并不怨這個叔叔,他在外承受著工作的壓力,回到家里還要承受妻子的壓力。他其實是個好人,李潔不是五大三粗的糙娘兒們,也許是出于沒能給她一個好生活的愧疚,方富對著妻子總是百般謙讓。在生活的夾縫間,他已經極盡所能對方芳好了。 方富回頭往屋里看了一眼,李潔進了內屋忙廚,廚房傳來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方富從褲兜里拿出兩張皺巴巴的一百塊,塞到方芳手里。方芳想推辭,這兩百估計會讓他在李潔面前大受冷眼。 “拿著?!狈礁徊辉试S方芳拒絕,“你下周不是要去謝師宴嗎?請老師吃飯的錢得掏!我先進屋了,別告訴你嬸兒?!?/br> 方芳看著方富走進屋里的背影,眼眶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