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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速放緩,語調(diào)淡漠,“你回去之后越想越惱,郁結(jié)難消,終于忍不住將容菁菁誘至紫竹林,將其殺害。” 此言一出,全場又是一片嘩然。 “容佩玖,還不跪下認(rèn)罪!”鏡緣喝道。 容佩玖抬起下巴,倔強(qiáng)地迎向鏡緣,“我沒有殺她?!?/br> “容菁菁素未與人結(jié)怨,除了你,自小便與她不和!不是你還有誰?!” 容佩玖怒極反笑,“長老的道理好生奇怪。斷案不講求真憑實(shí)據(jù),一味靠猜么?我不服?!?/br> “我這不是正斷著么?”鏡緣冷哼,“你且跪下聽審!自會叫你心服口服!” 容佩玖漠然置之,巋然不動。 “容佩玖!你不要以為你是殺修我就拿你沒轍了!”鏡緣怒目圓睜,“上戒器!” 臺下的容舜華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臺下已是一片沸沸揚(yáng)揚(yáng),弟子們紛紛睜大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臺上,生怕錯過這難遇難逢的景象。 容氏戒器與天地樹齊名。 容氏一族有三大戒器:鎮(zhèn)魂锏、鎖魂鏈、囚魂塔。這三樣戒器,說是為懲戒全族犯了過錯的弟子之用,實(shí)則專為殺修而設(shè)。 容氏禪修,修的不光是禪道,還有心性。心性之修,講求一個“順”字,是為順從、恭順。 初階弟子手無縛雞之力,不足為懼,即便犯了過錯,也可輕輕松松拿下。況初階弟子大都有自知之明,不做無謂的抵抗,一般都會乖乖地束手就擒。 高階禪修弟子雖技能上比之初階弟子高出不少,但于心境上卻是無二,遇事先服個軟再聽任發(fā)落,少有抗?fàn)幷摺?/br> 自殺修一流橫空出世,長老們在處置犯錯弟子時便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境地。能成殺修者,俱是一些天資出眾偏又桀驁不馴之人,若非心甘情愿,無人能將其制服。 當(dāng)時的長老們在經(jīng)過數(shù)次難堪之后,終于絞盡腦汁想出了應(yīng)對之策。他們造出了一锏、一鏈、一塔三樣戒器,引天地樹靈于器身,再注入咒力。殺修弟子都是在天地樹下誦唱過弟子誓的,只要身處龍未山,便受此三樣攜天地樹靈的戒器的管束和制約。不在龍未山者,另當(dāng)別論。 在龍未山,殺修弟子一旦犯錯又拒不伏法認(rèn)罪,執(zhí)事長老便會請出這三樣戒器。先以鎮(zhèn)魂锏將其制住,再以鎖魂鏈綁縛,將之囚于塔中。 戒器一出,無人不伏。 容舜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篤定殺害容菁菁的必不是小九。追著不放不是小九的處事風(fēng)格,既然她已經(jīng)放了容菁菁一馬,便不會再與她糾纏,更不會暗下殺手。 她偷偷將目光向身旁瞄了瞄,晏衣一副置身事外的淡然,面上看不出情緒也不見絲毫波動之色。雙手在廣袖內(nèi)握了握拳,她正要邁步走上臺去,聽到有人大喝一聲,“慢著!”定睛一看,是處塵長老,她松了口氣。 “我說小鏡子啊,罪還未定呢,就又是讓人下跪又是請戒器的,你這是審的哪門子案吶?”處塵長老笑瞇瞇地。 “咳咳,”鏡緣老臉一紅,干咳了兩聲,低聲道:“處塵長老,您別這么叫我?!?/br> “噯?不這么叫那要怎么叫?你從小老夫便是這么叫你的,都叫了多少年了。小鏡子,你說是不是?” “處塵長老!”鏡緣紅臉轉(zhuǎn)黑,氣得說不出話。 彌勒佛般的含章長老笑著打圓場,“處塵長老,今日不同往常,嚴(yán)肅些,嚴(yán)肅些?!?/br> “呵!這是在說老夫不正經(jīng)啊?”處塵長老不干了。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含章長老連連擺手。 差點(diǎn)被插科打諢,鏡緣回過神來,冷哼一聲,道:“處塵長老向來喜愛容佩玖,但請?zhí)帀m長老明白,我等此時此刻正在做何事。還望處塵長老自重些,莫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行包庇之舉?!?/br> “喲呵!說老夫不自重?!老夫哪里不自重了?你才不自重,你們兄妹倆都不自重!” “處塵長老!”鏡緣扶額。 “你們這些娃娃,哼,跟老夫講自重,倒是說說看,你們哪一個光著腚漫山遍野打滾的樣子沒被老夫瞧過的,?。俊碧帀m長老隨手一指,正要繼續(xù)開口,被指到的那位白袍長老急忙大聲道:“處塵長老所言甚是!”適時地止住了處塵長老可能脫口而出的話語。 眾長老不約而同地長吁一口氣。 方才被指到的長老名為方澄,長吁一口氣后,對鏡緣正色道:“鏡緣長老,便依處塵長老所言,細(xì)細(xì)審來再做定奪罷。” 鏡緣不甘心,正待反駁。方澄對其使了個眼色,傳音入密:“你若不依,他必不休,且退一步?!?/br> 鏡緣壓下心頭的浮躁,看向容佩玖,輕蔑的目光中透著一絲志在必得的寒光,“既然你不服,那便審得你心服口服!” ☆、第20章 “我問你,昨日夜間,你身在何處?”鏡緣問道。 “云岫苑?!比菖寰链稹?/br> “一整夜都在?可曾出過云岫苑?” “未曾?!?/br> “可有人為你作證?” 容佩玖默了默,昨夜她和褚清越在云岫苑的房頂一坐便是一整晚,能為她作證的,只有他。只是,孤男寡女,又是深夜獨(dú)處,即便再坦蕩,落到有心人的眼里,也會被渲染成作jian犯科。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反正在東陸早已是聲名狼藉,出了名的離經(jīng)叛道之徒。但,褚清越和她不同,他年少揚(yáng)名,清譽(yù)多年,向來為人所敬,年紀(jì)輕輕便身任一族之長,名聲對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她不能累及他。 她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臺下,站在容舜華身旁的晏衣。 她的母親,面無表情,眸中風(fēng)平浪靜,目光淡然地直視著前方,再鎮(zhèn)定不過,遺世獨(dú)立的樣子與周圍的喧鬧分外格格不入,就仿佛此刻站在臺上被問責(zé)的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陌生人。 容佩玖毅然收回了目光。 自己于母親而言,可不就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么?或許,連無關(guān)緊要都不如。 萬事靠自己,這個道理她尚在年幼之時,便已悟得透徹。反正,自父親走后,她便是如此過來的。 “沒有?!彼鼗氐?。 聽她這樣一答,處塵長老和容舜華俱是臉色一變,憂容難掩。 “既然無人作證,那么,你此前所說便不足以取信?!辩R緣道,“我是否可以認(rèn)為,你昨夜的確去過紫竹林,并且在那里殺了容菁菁?” 容佩玖搖頭,“長老又在猜了?!?/br> “這如何能叫做猜?我不過是在根據(jù)事實(shí)推測?,F(xiàn)如今是,你根本不能證明自己昨夜未曾出過云岫苑。既然你證明不了,我自然可以合理地推測!事實(shí)已經(jīng)是明擺著的了。眾所周知,你不喜她已久,從小與她不睦,昨日更是與她發(fā)生齟齬,雖當(dāng)場放過了她,卻不過是掩人耳目。你也知道,光天化日、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