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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龍未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7

分卷閱讀107

    晏儂,不必去了?!甭曇粲行龅灿行┠?,是容佩玖的。

    晏儂一扭頭,便看到容佩玖睜開了眼。

    “他不會再見我了?!比菖寰恋馈?/br>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體外也是不保險(xiǎn)噠~

    晚了~抱歉~

    大佬們晚安~

    感謝“穿紅褲子的小白熊”的地雷,么么噠~

    穿紅褲子的小白熊扔了1個(gè)地雷 投擲時(shí)間:2017-06-01 17:02:04

    ☆、第75章

    不死城。

    陰善一襲綠衫, 鴉色青絲上綰, 一副清麗脫俗小婦人的裝扮,手捧一件織錦鑲毛斗篷, 腳步輕盈地前行。行至一處亭臺之下,垂首, 一手提起裙腳便要踏上臺階。

    斜里忽然刺出一柄漆黑锃亮的黑纓槍, 攔在她身前, 離她不近不遠(yuǎn),正好一個(gè)拳頭的距離。陰善嘟嘟嘴,一手叉腰, 側(cè)首看向黑纓槍的主人, “又?jǐn)r我?”

    藏淵面無表情, 刷地收回黑纓槍。

    陰善挑眉, “我說藏淵大叔,捉弄我很好玩兒么?”

    藏淵聳聳肩, “還行罷?!庇盅a(bǔ)充道, “一千多年沒試過了,回味回味?!?/br>
    陰善無語地看向藏淵,“藏淵大叔,怎么我從前沒發(fā)現(xiàn),您竟然還有如此童真的一面?”

    藏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主人在上面,你上去做甚?”

    陰善哼了聲, 下巴一抬,一副不高興開口的模樣。

    “藏淵,是主人叫她來的。亭子上風(fēng)大,主人怕公子著涼,叫她送件斗篷過來?!标幧粕磉?,憑空響起一道清凌的聲音,溫和地向藏淵解釋,卻看不見人。

    藏淵目光轉(zhuǎn)向陰善身旁,“你小子,隱身做甚?出來說話?!?/br>
    “不了,我怕嚇著你。”

    藏淵濃眉一豎,“老子殺過的人比你看過的人還多,會怕你?少扭捏,現(xiàn)身說話!”

    回答他的是沉默,溫和清凌的聲音再未響起。

    陰善輕輕嘆了口氣,“藏淵大叔,說再多都沒用。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文邪哥哥也還是不聽,死活不肯出來?!?/br>
    藏淵擰眉,“就你小子講究多!”揮了揮手,“算了算了,上去罷?!?/br>
    “文邪哥哥,走了。”陰善微微側(cè)頭,對隱在她身側(cè)的文邪說道,重新提起裙腳,拾階而上。

    上得亭臺,便看到亭子正中的石桌處,坐了兩人。

    面朝她而坐的,是戴著半張面具的千尋芳。

    陰善上前,走到石桌邊。石桌之上擺了一張棋盤,兩只棋盅,棋盤的大半已被黑白棋子所占據(jù)。

    褚清越一身白衣,坐在千尋芳的對面,白凈修長的指間拈著一枚黑子,悠悠然往棋盤上一放,看了眼坐在自己對面的千尋芳,道:“該你了?!?/br>
    千尋芳雙手垂在兩側(cè),沒有任何反應(yīng),未被面具遮住的那只眼眸直視前方,一眨不眨,兩只廣袖被風(fēng)吹得鼓鼓的。若非天生上揚(yáng)的唇角看著像是在笑,便與假人沒有分別。

    “主人,斗篷拿來了?!标幧茖︸仪逶降?。

    褚清越從千尋芳面前的棋盅中拾起一枚白子,放入方才那枚黑子的旁邊,“給他披上罷?!?/br>
    陰善應(yīng)了聲是,將手中捧著的織錦鑲毛斗篷抖開,披到了千尋芳身上,動作輕柔地為他系好系帶。

    陰善退后一步,看著沒有絲毫回應(yīng)的千尋芳。當(dāng)年,阿莫jiejie舍身填靈,主人絕望之下自戕,之后,她與文邪也陷入了封境,只留了一半神識留守四殿,直到不久之前,靈魄歸位的主人回到不死城,她與文邪才從封境中蘇醒過來。

    卻不曾想,醒來之后便見到變成這般形容的千尋芳。她聽藏淵說,主人死后,千尋芳固守不死城上千年。想起從前,他不愿受束縛,死活不肯在不死城久留,又想到他每次到不死城來見到她,總喜歡拿她打趣。陰善心中有些不好受,問褚清越道:“主人,公子究竟發(fā)生了甚么?如何會變成這副模樣?”

    褚清越手拈一枚黑子,將其填入棋盤中,黑子與棋盤碰觸,發(fā)出清脆的一響,“求而不得?!?/br>
    “求而不得?求的甚么?”陰善問道。

    “你輸了。”褚清越將被圍的白子一顆一顆撿出,投入千尋芳身前的棋盅中,“別說哥哥欺負(fù)你不會動,這可是你一貫的棋路?!闭f完起身,離了石桌,走到亭臺的扶攔處,雙手負(fù)于身后,望著遠(yuǎn)方。

    陰善望著他的背影,與千年之前沒甚么兩樣,唯一不同的,是他空蕩蕩的身側(cè),沒有阿莫jiejie。她在心里輕輕嘆了口氣,不知道千年過去,主人是否能夠?qū)⒛猨iejie放下了。她只知容莫提已不在人世,卻不知轉(zhuǎn)生之后的千重久與容佩玖的糾葛,更不知世間還有容佩玖這么一號人,心中期盼主人能夠?qū)⑷菽岬乃揽撮_。

    思忖間,聽到褚清越說了句,“求的天長地久,廝守一生,不得。”她一怔,過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褚清越是在回答她方才的那一問。

    陰善訝然,“公子他?竟也……”唏噓道,“小善原以為,似公子這般恣意灑脫,是不會為情所困的,沒想到……”

    “遇到對的人,自然不會?!瘪仪逶降馈?/br>
    “可是,小善還是不懂,公子為何會變成這樣?”

    褚清越道:“是我,我封了他的五感?!辈坏汝幧瓢l(fā)問,便又解釋道,“他已萬念俱灰,我若不如此,他只怕活不了?!?/br>
    “主人打算封他多久呢?”陰善道,“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罷?”

    “眼下,我有件要緊的事亟需解決,先讓他暫時(shí)就這樣罷?!瘪仪逶睫D(zhuǎn)過身,看向陰善身旁,“文邪,你出來。”

    好半天,才聽到文邪低低應(yīng)了聲“是”。陰善身旁,驀然多出了一副嶙峋白骨,白骨之上罩著件煙青色的袍子。陰善忍不住側(cè)頭。自她從封境中醒來,文邪便一直隱在她身側(cè),不離她半步,卻也從不現(xiàn)身。她是直到此刻才清楚地見到了她的文邪哥哥如今的模樣。

    陰善的目光投向文邪的頭部,停在他的眼眶上,那里曾經(jīng)裝了一對純澈無暇的眸珠,曾經(jīng)盛過兩汪纖塵不染的泉水。她屏住呼吸,卻沒屏住眼淚,如同雨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文邪見此,頓時(shí)慌了,手一抬便要去為她拭眼淚,卻在將要觸到她臉頰時(shí)看到自己白得陰森的手骨,便是一頓,緩緩將手收了回來,訥訥道,“我就說會嚇到你罷?!?/br>
    他一收回手,陰善哭得更兇了,“才不是,我才不是因?yàn)榕履?!你干嘛收回去,你給我擦眼淚,你不許收回去!”

    文邪的手停在半空,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褚清越道:“小善,別哭了?!?/br>
    陰善哽咽著道:“我,我收不住……”

    褚清越瞟她一眼,“事關(guān)文邪的rou身,你收不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