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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眼色:“嬌娘,快走吧,時間不早了,一會兒好布都讓人挑走了!” 她拽著噘著嘴不高興的陳嬌娘走了。 玉芝嘴角噙著笑,目送高氏扯著陳嬌娘走遠了,這才笑嘻嘻看向陳耀祖和王氏:“爹,娘,還是我厲害吧?奶和小姑姑都把要錢買布做衣服的事情給忘記了!” 陳耀祖:“……” 王氏笑了起來。 她自己從來都沒斗贏過公婆和小姑子,沒想到玉芝越大越聰明,每每都能堵得婆婆和小姑子無話可說。 正在這時,趙大嫂家的鄰居跑了過來,說趙大嫂家的雞從雞圈里跑出來了,跑得滿院子都是。 趙大嫂一聽有些著急——她院子里曬著新收購的小茴香和香葉呢——忙讓王氏幫她看著攤子,自己帶著秀蘭小跑回家去了。 王氏和趙大嫂處得不錯,經(jīng)?;ハ鄮兔磾偅匀粷M口答應(yīng)了。 快到中午了,陽光越發(fā)暖和起來。 玉芝一直在忙著做鹵rou,手腕都累得有些酸。 終于忙過了這陣子,她抬頭看了看天,發(fā)現(xiàn)快到中午了,便用竹筷子夾了兩塊帶rou大骨頭出來,先給了王氏一塊:“娘,你得回去幫著三嬸做飯了,先吃點墊墊吧!” 王氏接過rou骨頭,撕了一塊rou吃了——鹵了一天一夜的大骨頭rou酥骨爛,香氣四溢,尤其是骨頭縫里的rou筋,又香又有嚼頭。 玉芝自己也拿了一塊嘗了嘗,感嘆道:“真香啊!那些不吃豬rou的人,怎么能體會豬rou做好了有多好吃!” 正在剁排骨的陳耀祖抬頭看了看王氏和玉芝,喉頭動了動,低下了頭,在誘人的rou香中繼續(xù)忙碌著。 王氏看了陳耀祖一眼,又看向玉芝,見玉芝大眼睛里滿是調(diào)皮的笑,便故意也啃了一口rou,一邊吃一邊贊嘆:“這樣好吃的鹵大骨頭,若是就著桂花酒吃,那可真是神仙都不換??!” 陳耀祖聽了還沒怎么樣,他的肚子先“咕咕”叫了起來。 王氏和玉芝聽得清清楚楚,母女兩個相視一看,都笑了起來。 玉芝拿了筷子,撿了塊大棒骨夾了出來,放在盤子里遞給了陳耀祖:“爹,你嘗嘗味道怎么樣,這次不要你的錢!” 陳耀祖想說不吃,可是那撲鼻的rou香只往他鼻孔里鉆,他的手仿佛脫離他鬧了獨立,自作主張伸出去接過了玉芝遞過來的盤子。 把這根棒骨的骨髓都吃了之后,陳耀祖站在那里發(fā)呆,心道:告訴玉芝鹵rou法子的外地客人也不知道是誰,真是大好人啊,這鹵大棒骨真是太好吃了,若是能篩一壺桂花酒就著吃,吃完酒再睡一覺……想想都覺得美得慌。 他十三歲就出去做活養(yǎng)活爹娘和弟弟meimei,如今三十三歲了,整整二十年,記憶中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總是深夜才睡,天不亮就起身,日日辛苦奔波…… 王氏用帕子擦了擦手,準備回去做午飯。 玉芝特地用油紙包了幾塊鹵排骨遞給了王氏:“娘,你悄悄給三嬸,就說給玉和吃的!” 王氏知道玉芝這是要她籠絡(luò)三房,笑著接了過來,裝進袖袋里,這才往西走去。 沒過多久王氏就過來了,連食盒都沒帶,只端著一個海碗,海碗里放著四個蒸熟的紅薯:“這就是今日的午飯!” 陳耀祖眉頭皺了起來。 他天天往公中交錢,老三兩口子也日日下地干活,家里就讓他們吃這蒸紅薯當午飯? 王氏嘆了口氣,把一件洗得發(fā)白起毛的大紅綢緞棉襖遞給了玉芝:“你的棉襖都小得不能穿了,這是娘成親時的襖,先將就著蓋蓋吧!” 玉芝接了過來,默默拿了一個紅薯吃了,然后拿了王氏的舊襖,搬著板凳去墻角坐下,用舊襖蓋住頭臉,閉上了眼睛。 她實在是太累了,閉上眼睛后只覺天旋地轉(zhuǎn),很快就睡著了…… 雪終于停了,風也停了,整個王府后花園成了冰雪世界,房子上、假山上和道路上都鋪了厚厚一層白雪,各種花木的枯枝上也都落了不少白雪。 五歲的林沁裹著大紅羽紗冬衣,穿著小小的鹿皮靴子,手里拿著一枝紅梅,在雪地里挪動著,眉心那粒小小的紅痣與紅梅花相映成趣,可愛似仙童,聲音軟軟的:“娘,給你梅花!” 玉芝拎著斗篷深一腳淺一腳迎了上去,正要伸手去抱林沁,卻一下子醒了過來。 她茫然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王氏,一滴淚水順著鼻翼滑了下來。 王氏詫異道:“玉芝,怎么了?做惡夢了?” 玉芝覺得鼻翼有些癢,伸手抹去那滴眼淚,低聲道:“娘,沒什么。” 得想辦法接近許守備,試著向他打聽打聽林沁,問問他聽沒聽過阿沁的名字…… 第25章 送燒餅三房感恩,鹵筍雞接近目標 玉芝這邊的鹵rou早早賣完了,明日寒星要來取的鹵rou也鹵好了,只要夜里浸一夜,明日再鹵一遍就可以了。 她給秀蘭使了個眼色。 秀蘭會意,跑過來笑嘻嘻道:“玉芝,你陪我轉(zhuǎn)轉(zhuǎn)去吧!” 玉芝和陳耀祖王氏說了一聲,便和秀蘭一起往西走去。 等玉芝和秀蘭回來,陳耀祖rou攤上的rou全賣完了,只剩下些rou被剔盡的大骨頭。 夕陽西下時分,一家人在金色的余暉中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進大門,玉芝就看到董氏正在院子里的水井邊蹲著,身前的大盆子里全是蘿卜,便知道晚上要吃煮蘿卜了,便低聲道:“娘,把我爹剩的大骨頭拿去,燉了湯煮蘿卜菜吧!” 王氏答應(yīng)了一聲,留下陳耀祖和玉芝搬東西,自己去幫董氏做晚飯去了。 董氏正在用力搓蘿卜上的泥,見王氏過來,忙笑著道:“大嫂,蘿卜我洗就行了,你別沾手了!” 王氏哪里肯讓董氏一個人忙碌,便去外面的柴垛上抽了一捆柴抱進了灶屋,又去抽了一筐麥秸預(yù)備引火。 玉芝把今日鹵了大半日的鹵rou用兩個大砂鍋和小缸盛了,用鹵水浸著,都放在了東廂房明間靠東墻擺著的三聯(lián)廚內(nèi),然后鎖上了柜門。 陳耀祖見玉芝小心翼翼地上了鎖,心里覺得玉芝多此一舉,在自己家里還這么小心,卻也沒說什么,徑直出去了。 玉芝換了衣服,用帕子裹住了發(fā)髻,開始收拾整理房間。 待她把東廂房全都打掃擦洗了一遍,天已經(jīng)黑透了,陳家正房、東廂房、西廂房和灶屋隱隱透出昏黃的燈光,院子里彌漫著骨頭湯燉蘿卜特有的香氣。 按照陳家的規(guī)矩,正房只有陳富貴、陳耀祖和陳耀文父子三人及高氏陳嬌娘母女有資格上桌吃飯,王氏和董氏給正房送罷晚飯就退了下去,回到各自的屋子帶著自家孩子吃飯。 王氏回到東廂房,發(fā)現(xiàn)玉芝把晚飯擺在了南暗間窗前竹榻上擺著的小炕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