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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家爛業(yè)的,就算不鎖門,又怎么了?難道還怕賊偷?” 王氏失望了太多次,早失望透了,抿著嘴一句話也沒說,衣袖里的雙手緊握成拳,恨不得撕碎陳耀祖。 玉芝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我今日新買的布在屋子里放著……” 陳耀祖:“……” 想到自己的娘和妹子的為人,他心里浮起一絲擔心。 玉芝看了看道路兩側沉浸在黑暗中的高大的白楊樹,悠悠道:“我這段時間賺的銀子也都在屋子里放著……” 陳耀祖:“……” 他當下開始加快了步伐,漸漸變成了小跑,最后背著背籠跑了起來。 王氏見狀,也要追上去,卻被玉芝拉住了。 玉芝在夜色中輕輕笑了:“娘,我嚇我爹的!” 王氏懸著的那顆心這才回到原位,松了一口氣:“太好了!” 玉芝輕輕道:“不過銀子的確在屋子里?!?/br> 王氏:“……” 她忍無可忍,抬頭在玉芝腦袋上捶了一下:“你這臭丫頭,一句話不一下說完!” 玉芝伸手拉住了王氏的手,笑嘻嘻道:“娘,咱們跑快些追爹爹去!” 母女兩個拎起裙裾,向前飛奔而去。 第34章 尋機會家賊難防,窺蹤跡投桃報李 陳家今晚有點安靜。 大房的王氏有事帶著女兒陳玉芝回大王莊娘家了。 三房董氏的娘家今日殺豬,按照西河鎮(zhèn)的規(guī)矩,殺豬時豬頭和豬下水歸主家,因此董家熬了一大鍋殺豬菜,董氏的兄弟董二郎為了讓外甥玉和吃些葷腥,傍晚的時候過來把玉和接走了。 吃晚飯的時候嬌娘就打起了主意,因此狀似隨意地問了一句:“大哥,大嫂和玉芝去了大王莊,今晚回不回來了?” 陳耀祖隨口道:“自然是回來的!” 陳嬌娘眼珠子一轉,眼里帶了一絲笑意:“那這么晚了,天又這么黑,她們娘倆怎么回來呀?” 陳耀祖端著碗喝玉米紅薯粥:“我喝完粥就去接她們?!?/br> 陳嬌娘似偷到油吃的小老鼠,眼睛亮晶晶的:“大哥,你快走吧,玉芝性子急,萬一等不及你去,非要自己回家,那可怎么辦呀!” 她撇了撇嘴,酸溜溜道:“大嫂和玉芝可都生得如花似玉!” 陳嬌娘又裝模作樣看了看正房外面黑魆魆的院子:“今晚真的好黑啊!” 這下子陳耀祖有些急了,仰著頭“唏哩呼?!卑淹肜锸O碌挠衩准t薯粥給喝了,放下空碗,一抹嘴,和陳富貴王氏打了個招呼就背著背籠急急出去了。 陳耀文在旁邊看了,總覺得有些怪,待董氏洗了碗筷收拾了灶屋,便也跟著董氏回了西廂房。 正房堂屋只剩下陳富貴、高氏和陳嬌娘三口了。 陳富貴晚飯時喝了半陶瓶酒,此時正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高氏和陳嬌娘剝著吃帶殼炒的花生。 約莫過了一盞茶工夫,陳嬌娘起身拍了拍手,把手里的碎花生衣拍得到處亂飛。 高氏見狀,也不在意,把剝出來的花生搓掉紅色的花生衣,露出白生生的花生米扔到嘴里,“吧嗒吧嗒”咀嚼著。 陳嬌娘探頭出去一看,發(fā)現西廂房已經熄了燈——三哥三嫂已經睡下了! 她得意一笑,回到堂屋繼續(xù)吃花生。 約莫三哥三嫂睡熟了,陳嬌娘這才站起身,探頭出去低低叫了一聲“三哥”。 西廂房靜悄悄的,沒有動靜。 她又叫了一聲“三嫂”。 還沒有動靜。 陳嬌娘得意洋洋雙手合十:“阿彌陀佛,終于睡熟了!” 她輕手輕腳出了門,走到東廂房明間門外,輕輕一推,發(fā)現房門虛掩著,一推就開了,心里一陣歡喜,忙回到堂屋,低聲道:“娘,把油燈端過來!” 高氏很快就端著油燈過來了,見到女兒的神情,她什么都明白了,忙低聲交代道:“小心點,別露了馬腳被發(fā)現了!” 陳嬌娘笑嘻嘻道:“娘,我曉得!” 她接過油燈小心翼翼又去了東廂房,輕輕道:“這段時間陳玉芝賣了那么多鹵rou,一定賺了不少錢,我一直等著這個機會呢,沒想到這么快就等到了!” 高氏也跟著走了進去:“這丫頭起早貪黑地忙,攢個兩三兩銀子總是可能的;還有你大哥大嫂,這些年不知道攢了多少私房錢了,咱們找到的話,統(tǒng)統(tǒng)拿走,讓他們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能咽下去!” 東廂房堂屋里彌漫著一股極鮮美的rou香,陳嬌娘剛要去找鹵rou,卻想起自己這次的目的是銀子,便掀開北暗間門上掛的布簾,先進了北暗間——這是陳玉芝的房間,銀子應該就在這屋子里,這么小的屋子,又空蕩蕩的,應該很好找! 陳嬌娘端著油燈,打量著陳玉芝的房間,發(fā)現里面干干凈凈的,只有一張床、一個衣箱,一個床頭柜和一個擺在窗前的破桌子舊椅子。 床上被褥枕頭都收拾得齊齊整整。 衣箱上連鎖都沒有。 床頭柜上放著一盞油燈。 破桌子上干干凈凈的,什么都沒有。 窗臺上則擺著一個不起眼的土陶瓶,里面插著一枝已經盛開的淺粉桃花。這種土陶瓶是陳富貴喝酒常用的,家里有不少,也沒什么稀罕的。 屋子里空蕩蕩的,似乎流蕩著一股淡淡的花香,可是細聞卻又聞不到。 高氏見女兒只顧看,忙低聲道:“快找吧,不然你大哥大嫂他們回來了!” 陳嬌娘得意一笑:“放心吧,娘!從西河鎮(zhèn)到大王莊,一個來回起碼半個多時辰,再加上王家必定要招待大哥喝茶說話,又得浪費些時間,咱們急什么!” 她說著話,卻走過去把油燈放在了床頭柜上,開始翻玉芝的床褥。 高氏見狀,便過去打開衣箱開始檢查。 母女兩個把床鋪和衣箱翻了個底朝天,什么都沒找到——床鋪上太干凈了,除了被子、褥子、床單和枕頭,真的什么都沒有;衣箱里倒是有幾件舊衣服,里面夾了些干刺玫花,聞著有一股淡淡的芬芳,卻連一粒銀子一枚銅錢都沒有。 高氏見嬌娘眉頭皺著,忙低聲道:“嬌娘,你把枕套取下來看看!” 陳嬌娘“嗯”了一聲,道:“娘,你把陳玉芝這小賤人的衣服一寸寸捏捏,萬一銀子藏在里面呢!” 高氏答應了一聲,母女兩個都細致地忙碌了起來。 母女倆花費了半日,床上的枕套陳嬌娘被拆了下來,被套也被她拆了下來,亂哄哄扔了一床。 衣箱里的衣服也都被高氏一寸寸捏過了,捏過的衣服都亂糟糟扔在了地上。 高氏和陳嬌娘母女倆面面相覷——陳玉芝到底把銀子藏到哪里去了? 陳嬌娘想了想,當下拿出帕子裹住腦袋,在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