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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因?yàn)槎Y太薄了,若是把玉芝賣了六十兩銀子,足夠打點(diǎn)守備府二公子了! 陳耀祖怕自家爹爹說出賣玉芝去打點(diǎn)這樣的話忙道:“爹爹,也不是沒法子……” 陳富貴正沉吟著要把老二耀宗出的主意說出來,誰知卻被陳耀祖打斷了,便看向陳耀祖:“你有什么法子?” 妻子高氏和唯一的女兒嬌娘至今不見影蹤,他都快要急死了。 陳耀祖鼓起勇氣低聲道:“爹爹,若是玉芝能把娘和嬌娘救出來,然后每月我再孝敬您一兩銀子,咱能不能把家給分了……” 陳富貴一聽陳耀祖這膽大包天的話,當(dāng)下大怒,拿起煙袋鍋用力砸在了陳耀祖頭上,口中大喝道:“我打你這不孝子,爹娘還活著,你居然想要分家!” 路旁做生意的人聽到了陳富貴的話,都看了過去,認(rèn)識陳耀祖的都心中納罕——這孝順到傻的陳耀祖也有想要分家的時候? 陳耀祖先是聽到了“砰”的一聲,接著劇痛便在頭上蔓延開了,他伸手捂著頭,很快就發(fā)現(xiàn)手下面濕漉漉的——是血! 他心里一陣難過,也不管傷口流出的血,看著陳富貴,低聲道:“爹,您非把這件事張揚(yáng)出去么?” 陳富貴一聽,馬上想到了嬌娘的親事——這件事若是張揚(yáng)出去,嬌娘和孫二郎的親事怕是要泡湯! 見圍觀的人已經(jīng)湊了過來,陳富貴馬上大聲道:“大郎,你敢再提分家的事,我還照樣打你!” 說罷,他拿著旱煙桿子急急離開了。 王氏急急跑了過來,用手扒拉開圍觀的人,大聲道:“看什么看?沒看過狠心爹打孝順兒子?” 說著話,她擠了進(jìn)去,把血流了滿頭滿臉的陳耀祖給搭救了出來:“玉芝她爹,我讓玉芝看著攤子,咱們?nèi)メt(yī)館包扎去!” 陳家攤子上只剩下玉芝一個人。 玉芝倒也不慌,有來買豬rou的,她就去賣豬rou;有來買鹵rou的,她就去賣鹵rou,雖然忙了一些,卻也把陳家攤子給支應(yīng)了下來。 到了午時,大家都回家吃午飯去了,顧客沒那么多了,玉芝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用帕子擦了擦額頭的細(xì)汗,這才覺出了餓來。 從天不亮忙到現(xiàn)在,她實(shí)在是又累又餓,便給自己切了一片鹵rou,先吃了墊墊。 見陳家攤子終于消停了下來,趙大嫂便走了過來,含笑問道:“玉芝,你爹還沒回來呢?” 玉芝“嗯”了一聲,笑瞇瞇道:“趙大嬸,我給你切些鹵rou嘗嘗吧!” 趙大嫂口里推辭著“那怎么好意思”,卻還是伸手接過了玉芝切的幾片鹵rou,眉開眼笑道:“玉芝,你幫我看著攤子,我去買個燒餅,用燒餅夾了鹵rou吃!” 玉芝自然答應(yīng)了。 如今正是二月底,天氣暖和了許多,榆葉梅和桃花開得正燦爛,街上隨處看去,都能看到一片如云似霞的紅云。 原來這西北小鎮(zhèn)的春天也這么美。 玉芝正看得心曠神怡,吃完了燒餅夾鹵rou的趙大嫂又端著碗來了:“玉芝,我瞧你有一個泡茶的小茶壺,還有茶沒有了?若是有,給我倒一碗吧!” 玉芝提起小茶壺,給趙大嫂倒了一碗,笑瞇瞇道:“趙大嬸,這是最便宜的大葉青茶,你可別嫌棄我這茶不好!” “我還嫌你這茶不好?”趙大嫂笑了,“我自家連茶都沒有呢!” 玉芝也笑了起來。 見玉芝笑得開心,趙大嫂這才把醞釀了半日的話問了出來:“玉芝,大嬸想問你件事……” 玉芝挑眉看向趙大嫂,雪白晶瑩小臉上一雙大眼睛盈盈若水。 饒是趙大嫂一向以自家女兒的美貌自傲,看到這樣美麗的玉芝也不禁感嘆——陳家的玉芝真是西河鎮(zhèn)的一枝花啊! 趙大嫂不由道:“玉芝,你近來可是長高了不少,有了大姑娘模樣了!” 玉芝微笑。 她如今不肯在吃上委屈自己,只有身體健壯,才有力氣支撐著她去尋找阿沁。 趙大嫂實(shí)在是不好意思問,可是為了自家閨女,不得不問了:“玉芝,大嬸看你和許大人的小廝寒星看起來很熟,能不能求你件事?” 玉芝忙微微一笑,道:“趙大嬸,我和寒星也不是很熟,也就他來買鹵rou說過幾句話。” 說罷,她雙目盈盈看著趙大嫂,等著趙大嫂的下文。 趙大嫂想起先前自己對著王氏和玉芝母女吹牛,臉有些紅,熱熱的,低聲道:“我想問問寒星,我家秀蘭如今在守備府怎么樣了……” 玉芝當(dāng)即答應(yīng)了:“下回寒星小哥若是來買鹵rou,我一定問他?!?/br> 她和秀蘭是好友,自然關(guān)心秀蘭的情形。 趙大嫂聽了,終于松了一口氣,忙又叮囑道:“你私下里問,別讓別人聽到了!” 玉芝都答應(yīng)了。 這時候王氏攙扶著陳耀祖回來了。 玉芝忙迎上去,扶著陳耀祖在靠墻放著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爹,你覺得怎么樣了?要不要回家歇著?” 陳耀祖搖了搖頭。 他不想回家和自己那個爹呆在一個院子里。 從小到大,他挨過爹娘無數(shù)的打,這次是真?zhèn)叫牧恕锾牧耍?/br> 王氏拿過自己的那個舊襖搭在了陳耀祖身上,口中道:“醫(yī)館的大夫給你爹包扎好了,說沒事!” 玉芝忙道:“娘,你和我爹都餓了吧?我去餛飩店要三碗餛飩咱們吃了吧!” 王氏想到餛飩的美味,忙又補(bǔ)充了一句:“再買三個芝麻糖燒餅!” 陳耀祖聽了,忙直起身子道:“這也太浪費(fèi)了……” 王氏睨了他一眼,故意道:“算了,豁出去過吧,反正掙了再多銀子,也要被老二家搜刮走,或者成了嬌娘頭上戴的花翠,身上穿的新衣,嘴里磕的瓜子!” 陳耀祖:“……” 玉芝抿嘴一笑,起身買餛飩?cè)チ恕?/br> 陳耀祖從來沒吃過這么美味的餛飩,他端起碗,把里面剩下的雞湯也都喝了,意猶未盡道:“晚上要是還吃餛飩就好了……” 玉芝笑瞇瞇接過碗:“爹,放心吧,一碗餛飩你閨女還是孝敬得起的!” 陳耀祖也笑了起來。 這會兒陽光正好,暖暖照在身上,他有些渴睡,便閉上了眼睛。 玉芝見狀,便拿起王氏的舊襖,蓋在了陳耀祖身上。 陳耀祖之所以被陳富貴打傷,應(yīng)該是因?yàn)樗麨榱似夼纯沽耍@樣的爹爹,玉芝還是很愿意孝敬的。 從西北邊境的甘州,向東南走到京城,中間路途千里,她和王氏兩個弱女子想要去京城,實(shí)在是千難萬險,若是有陳耀祖這樣的強(qiáng)壯男子跟著要好得多…… 到了傍晚時分,玉芝說到做到,果真又去餛飩店叫了一大碗餛飩,還給陳耀祖買了十個鮮rou包子。 安頓好陳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