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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略也太冒險了!” 許靈吐出口中的水,拿手巾胡亂擦了擦,道:“我的士兵一入夜就進(jìn)駐了全西河鎮(zhèn),怎么冒險了?” 周長青深吸一口氣:“萬一有百姓夜里出來溜達(dá)呢?” 寒星提了銅壺過來。 許靈示意寒星直接倒水。 他接水洗了臉,用香胰子涂了滿臉的泡沫,又接水認(rèn)認(rèn)真真洗了好些遍。 周長青在一邊看了,忍不住吐槽道:“你一個大男人,洗臉也太認(rèn)真了吧!” 許靈抬起濕漉漉的俊臉,一臉認(rèn)真:“我不比你,我要臉?。 ?/br> 周長青:“……你真不要臉!” 許靈接過潔凈手巾重新擦了臉,笑嘻嘻道:“我可是咱們尉氏軍衛(wèi)的軍中一枝花,軍衛(wèi)要靠我這張臉招募士兵,怎能不小心在意?” 兩人說著話進(jìn)了堡壘,在堡壘最上層的椅子上坐定,這才開始商議如何向林節(jié)度使請功。 天大亮之后,西河鎮(zhèn)的人都提著水桶出了門,開始沖洗門外街上的血跡。 生在這邊境小鎮(zhèn),這是他們生活的一部分。 在西河鎮(zhèn)的歷史上,更多的時候,西河鎮(zhèn)百姓都是清洗自己親人的血,后來有了許靈鎮(zhèn)守尉氏,他們開始清洗西夏賊寇的血。 許靈名聲極爛,可是在抗擊西夏賊寇方面,卻從來沒有人說他一句壞話。 西北一年中最美的季節(jié)三月很快就過去了。 玉芝終于攢夠了二十兩銀子。 第50章 不知不覺已經(jīng)是四月十四了。 夜深了,東暗間臥室內(nèi)一燈如豆。 玉芝端坐在桌子前,認(rèn)認(rèn)真真地抄寫著一本唐詩選集。 每當(dāng)她心里靜不下來的時候,就坐下抄寫詩詞,抄著抄著就靜下來了。 此時玉芝抄寫的正是唐代詩人司空曙的: 靜夜四無鄰,荒居舊業(yè)貧。 雨中黃葉樹,燈下白頭人。 抄寫完這句“雨中黃葉樹,燈下白頭人”,玉芝看著下一句“以我獨(dú)沈久,愧君相見頻”,突然再也抄寫不下去了。 她把筆擱在了阿寶用桃木雕刻的筆擱上,輕輕嘆了口氣。 已經(jīng)一個多月沒見寒星了。 聽西河堡壘來買鹵rou的士兵說,寒星隨著許守備去甘州城了。 玉芝想要打聽的消息還沒來得及開口。 屋子里有些悶。 玉芝起身走到窗前,拔出窗閂,推開了窗子。 此時已是深夜,天上掛著一輪圓月,皎潔的月光透過滿樹桐花照了下來,在地下印下斑斑駁駁的影子。 院子里彌漫著桐花的甜香。 玉芝倚在窗前,靜靜看著院子里的景象,竭力令自己平靜下來。 只要認(rèn)準(zhǔn)目標(biāo),一步步走向目標(biāo),總會實(shí)現(xiàn)目標(biāo)的。 只要堅(jiān)持下去,她總能打聽到阿沁的消息的! 第二天天不亮,陳家一家四口就忙碌了起來。 陳耀祖自去楊官寺尋搭檔唐二郎殺豬去了。 王氏和阿寶則幫著玉芝制作鹵rou和桶子雞。 灶屋里熱氣騰騰。 玉芝把腌制了一夜的五只小筍雞放入咕嘟著開水的大鍋里汆水,然后撈出來,迅速放入在井里鎮(zhèn)過的涼開水鎮(zhèn)涼,反復(fù)了三遍,這才算是完成了這一道工序。 用涼水鎮(zhèn)涼可以使桶子雞的雞皮更脆,更有嚼勁,口感更好,冬天鎮(zhèn)兩遍就行了,如今是暮春夏初,自然得三遍乃至四遍了。 玉芝拿了潔凈手巾擦著手,心里忖度著:夏季的話,若是能用冰水來鎮(zhèn)涼,做出的桶子雞應(yīng)該是最好的…… 只是西河鎮(zhèn)夏日哪里能弄到冰呢! 就算是那位極其熱愛吃雞的許大人,怕是也弄不到冰…… 想到這里,她不由抿嘴笑了。 阿寶剛把炭爐點(diǎn)著,見玉芝笑,心里也開心,笑著道:“jiejie,現(xiàn)在開始鹵桶子雞么?” 玉芝點(diǎn)了點(diǎn)頭:“桶子雞不能鹵太久,免得雞rou不夠筋道!” 她說著話,麻利地把五只處理過汆過水的桶子雞浸入了大砂鍋里,又蓋上了鍋蓋,然后和阿寶一起把大砂鍋抬著放在了炭爐上開始鹵桶子雞。 忙完這些,玉芝記住了時間,便又去忙著做鹵rou去了。 這些桶子雞用小火鹵制一刻鐘就可以了,然后把桶子雞撈出來在放涼的鹵水浸泡一個時辰,然后撈出來就可以賣了。 玉芝和阿寶忙碌的時候,王氏在一邊忙著做早飯。 待玉芝和阿寶把鹵制了一刻鐘的五只桶子雞撈出來,放入了另一鍋沒有加熱的鹵水中,王氏也做好了早飯。 如今沒了陳家二老和陳嬌娘的挾制,他們一家人的日子過得忙碌、簡單而舒適。 王氏做好早飯,在晨光中用抹布擦拭了院子里梧桐樹下的石桌,然后來回兩趟,把早飯運(yùn)過去擺在了石桌上。 忙完這些,她看看潔凈整齊的院子,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開口叫在灶屋忙碌的玉芝和阿寶:“玉芝,阿寶,快來吃早飯了!” 玉芝到底正在長身體,天不亮就起來干活,整整忙碌了一早上,這會兒眼睛都睜不開了。 她強(qiáng)撐著坐到了梧桐樹下的石桌前,見石桌上擺著的竹簸籮里盛著在鐵鍋上貼得金黃的鍋貼,鍋貼隱隱透出些綠意,分明是韭菜雞蛋鍋貼,頓時精神大振——她最喜歡吃韭菜雞蛋鍋貼了! 王氏見玉芝眼睛發(fā)亮,知道她喜歡,不由也笑了,把一碗粥放在了玉芝面前:“玉芝,看看這是什么粥!” 玉芝聞到了皮蛋瘦rou粥咸鮮的味道,當(dāng)下笑了起來:“全是我愛吃的!” 王氏的皮蛋瘦rou粥還是玉芝教她做的,粥香滑爽,咸鮮味美,很是美味。 玉芝用白瓷調(diào)羹舀了一口粥放入口中,直覺米粒入口即化,咸鮮軟糯,便又舀了一調(diào)羹。 阿寶在玉芝左手邊坐下,跟著玉芝吃了起來。 他起初有些吃不慣這種咸粥,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了。 玉芝正夾了一個韭菜雞蛋鍋貼在吃,陳耀祖挑著兩扇豬rou回來了。 一家人吃罷早飯,已經(jīng)是太陽高照了。 陳耀祖帶著王氏和阿寶推著車子去市場上了,玉芝則閂上大門回房睡覺。 她會睡到半上午時分,然后換王氏和陳耀祖回來做飯兼休息,下午則是阿寶休息的時間。 一家四口就這樣輪換著歇息,以不至于太過勞累。 陳耀祖和王氏剛支好攤子,老三陳耀文就牽著一頭驢子過來了。 如今他每日在大房這里取了鹵rou,到西河鎮(zhèn)附近各個村子里去賣。 玉芝按一斤鹵rou三十個銅錢的價格給陳耀文,陳耀文再按一斤四十個銅錢賣出去,專門賺這一斤十個銅錢的差價。 至于桶子雞,玉芝按照一只一錢銀子的價格賣給他,他再按一只一錢五分的價格賣出去,賺一只桶子雞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