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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備了一壇薄荷酒,預(yù)備送給大人!” 許靈先還在笑,忽然察覺到不對,濃秀的一字眉皺了起來:“她什么時候過告訴你的?” 寒星老老實(shí)實(shí)道:“大人,昨晚去陳娘子鹵rou館拿鹵rou和桶子雞的時候,玉芝和我說的!” 許靈眉毛揚(yáng)了起來,看向周長青。 周長青開始細(xì)細(xì)盤問寒星。 寒星把昨日之事說了,順便把今天清晨玉芝帶著阿寶用熱鹵水澆傷那幾個去她家放火的天神教徒的事說了。 周長青越聽眼睛越亮,聽到最后,抬手在扶手上用力一拍:“陳家這個小姑娘,可真夠聰明的,而且這么小年紀(jì),心里就這么能存住事,也真難得!” 許靈嘆了口氣道:“唉,陳家這個玉芝,若是我女兒,那該多好??!” 周長青:“……” 寒星:“……” 周長青探身過去,伸手摸了摸許靈的腦袋,安慰道:“阿靈,醒醒吧,別做夢了!” 寒星笑了起來:“大人,您才比玉芝大十歲……您十歲的時候,就算再天縱奇才,也不可能生出女兒的!” 許靈哼了一聲,道:“寒星,你去一趟陳家吧,把鹵rou運(yùn)過來,別忘了我的薄荷酒!” 寒星答了聲“是”,正要離開,卻又被許靈叫住了。 許靈想了想,道:“小姑娘家都喜歡花花綠綠的衣裙,大帥賞賜賞我的綢緞還在庫房里,忙過這幾日,你去挑選七八十來匹好看的,給陳家送去!” 他一向住在守備衙署,得的好東西也都在這里的庫房放著,那些綢緞放著也是白放著落灰,不如送給陳家那個可愛的小姑娘! 寒星答應(yīng)了一聲,自去安排。 陳耀祖和王氏心有余悸,手腳都是軟的,呆呆坐在鹵rou館里,看著玉芝坐在窗內(nèi)招呼客人。 玉芝給客人切了鹵rou,用油紙包了,拿出紙繩子熟練地捆成了一十字形。 阿寶接過銅錢,數(shù)了數(shù),放進(jìn)了一邊的錢匣子里。 見玉芝和阿寶兩個小孩子都不怕,自家一個大人,卻被嚇成這個樣子,陳耀祖不由有些不好意思,道:“唉,在咱們西河鎮(zhèn),鄰里鄉(xiāng)親都是一家有難八方相助,這城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鄰居就是吃人的惡魔!” 想到家常有來有往有說有笑的孫婆子居然全家都是天神教徒,還要放火燒死自家全家人,陳耀祖不禁打了個寒顫,心里余悸猶在。 玉芝眼珠子一轉(zhuǎn),當(dāng)下便扭頭道:“爹,西河鎮(zhèn)和尉氏縣城一樣,距離西夏實(shí)在是太近了,等咱們攢夠銀子了,就搬到甘州城去,到了那里就安全了!” 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許大人說了,阿沁如今就在甘州。 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去甘州找阿沁。 在玉芝腦海中,阿沁就是那個才六歲的稚童,需要母親的保護(hù)和照顧。 想到這里,玉芝看了看自己細(xì)瘦的胳膊腿,決定讓自己變得再強(qiáng)壯一些。 她笑嘻嘻看向王氏:“娘,中午給我做些好吃的吧!” 王氏一直沉浸在恐懼之中,臉色蒼白,雙臂環(huán)抱在胸前想著心事,玉芝成功地轉(zhuǎn)移了她的注意力,她想了想,柔聲道:“玉芝,你想吃什么?” 玉芝認(rèn)真地想了想,最后道:“娘,給我燉個老母雞湯吧!我想喝雞湯吃雞rou!” 王氏見玉芝要求這么低,不禁笑了起來:“娘再做個鍋盔,你和阿寶泡在雞湯里吃!” “好?。 庇裰ラ_心地笑了起來。 她好久沒吃鍋盔了,頗為想念那堅(jiān)硬而柔韌的口感,還有那越嚼越香甜的感覺。 阿寶也笑了起來。 從早上到現(xiàn)在,他一直心事重重,這會兒終于笑了。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整個尉氏縣城嚴(yán)陣以待,守備衙署的士兵搜索全縣境,抓捕中元節(jié)之夜鬧事的天神教徒,不過十日時間,整個尉氏縣境內(nèi)的天神教徒紛紛落網(wǎng),大量天神廟被查封。 一直到了八月初,尉氏縣境內(nèi)的天神教徒被掃蕩殆盡,天神教勢力被連根拔起,全縣百姓舉辦各種慶?;顒?,整個尉氏縣風(fēng)氣為之一掃。 百姓甚至捐獻(xiàn)了大量的酒rou,公推縣中賢達(dá)來到守備衙署犒勞官兵。 一時之間守備許靈聲名赫赫,全縣傳頌。 這日傍晚,阿寶在前面看著鹵rou館,玉芝在后院田地里和王氏一起給紅薯翻秧。 前段時間下雨多,王氏種的紅薯秧子長了許多白色須根。 這些白色須根都扎進(jìn)了土里,如果不翻起來話,分走了養(yǎng)分,結(jié)不了大紅薯。 玉芝小心翼翼地抓著紅薯秧子,慢慢抬起,看著小小的白色須根一根根被她從土里拔出,然后把整地棵的紅薯秧子都翻向身后,露出了泛白的紅薯葉背。 母女倆忙了好一陣子,終于把兩壟紅薯秧子都翻完了,手上也都沾滿了紅薯秧子粘液,黏黏膩膩的褐色汁液,把手都染臟了。 娘倆用胰子洗了好幾遍手,這才一起去了鹵rou館子。 阿寶正有些寂寞,見玉芝過來,不由笑了起來:“娘,jiejie,你們忙完了!” 他拿起手巾遞給了玉芝。 玉芝又把手巾遞給了王氏。 王氏一邊擦手,一邊道:“玉芝,許大人這次逮住了那么多天神教瘋子,解救了那么多百姓,這下子怕是要升官了吧?” 玉芝想了想,嘆了口氣,道:“這可不一定,得看許大人的上司怎么想了!許大人的上司若是下定決心拔除天神教勢力的話,許大人有可能升官;許大人的上司若是猶豫不決,選擇對天神教繼續(xù)退讓的話,許大人怕是很危險(xiǎn)了!” 王氏聽不懂玉芝的話,很是納悶。 阿寶人小鬼大,嘆了口氣道:“哎,好人怎么沒好報(bào)呢!” 玉芝輕輕道:“許大人的上司是甘州節(jié)度使,許大人的命運(yùn)如今掌握在甘州節(jié)度使手中,就看節(jié)度使大人能否有擔(dān)當(dāng)了……” 想起許靈的俠氣和擔(dān)當(dāng),還有他那溫暖可愛充滿少年氣的笑容,玉芝又道:“希望節(jié)度使大人有此擔(dān)當(dāng),替許大人擔(dān)了此事……許大人這樣的武將,咱們大周真的太少了……” 許靈把事情都解決之后,開始處理瑣事。 他如今前途難測,不如把浮財(cái)都散了,也算干凈,因此想起當(dāng)日玉芝送來犒軍的鹵rou,便命寒星和寒月抬了十匹綾羅綢緞送去西隔壁的陳娘子鹵rou館。 許靈閑來無事,也穿著便服過去了。 寒星和寒月抬著綢緞走得慢,許靈空著手大步流星走在前面,很快就走到了陳娘子鹵rou館賣鹵rou的窗口外,這才覺得自己親自過來似乎有些不合適,正在猶豫間,恰巧聽到了玉芝和王氏及阿寶的對話。 聽到玉芝那句“許大人這樣的武將,咱們大周真的太少了”,許靈心里一陣觸動,一股酸辛悲苦浮上心來,直覺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