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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寒星正笑嘻嘻和她打招呼。 她下意識看向寒星身后,果真看到了寒星身后騎著馬的許靈,不由心中一喜,忙探頭道:“大人!” 陳嬌娘看著前方這個清俊之極的年輕人,認(rèn)出了是許守備,不由“咦”了一聲。 第64章 玉芝眼睛盯著許靈細(xì)看,想從許靈臉上看出些端倪來。 許靈見玉芝從窗子內(nèi)探頭看他,大眼睛里滿是探究,可愛極了,笑著下了馬,朝著玉芝擺了擺手。 玉芝發(fā)現(xiàn)許靈神采飛揚,依舊是陽光燦爛的少年模樣,心里松了一口氣,這才起身出去,預(yù)備給許靈行禮。 她剛出門,就被陳嬌娘拽住了。 陳嬌娘眼睛看著許靈,手指死死抓住玉芝,聲音似從牙縫里擠出來:“玉芝,帶我一起去見守備大人!” 玉芝又好氣又好笑,道:“走吧!” 陳嬌娘這才松開了玉芝的衣袖,理了理劉海,又整了整裙子,這才跟著玉芝過去了。 玉芝走了過去,屈膝行了個禮,仰首笑盈盈看向許靈,大眼睛亮晶晶:“大人,您從甘州回來了?甘州之行怎么樣?” 陳嬌娘忙也跟著行了個禮:“嬌娘見過大人!” 許靈的視線從陳嬌娘臉上掠過,落在了玉芝臉上,又笑了起來,雪白的小虎牙在夕陽下閃閃發(fā)光,瞧著極為輕松適意:“多虧你的建議,甘州之行很順利!” 玉芝不禁心中歡喜,雙手合十:“啊,大人沒事就好!” 一邊牽著馬立著的寒星笑了起來:“豈止是沒事,我們大人如今升了正四品的甘州衛(wèi)指揮僉事,如今是回尉氏做交接,順便搬取家眷,十月就要去甘州上任了!” 玉芝聞言,當(dāng)即看向許靈——你要調(diào)去甘州了? 許靈看出了玉芝眼中之意,當(dāng)即微微頷首——是的,我要調(diào)去甘州了! 玉芝眼睛眨了?!智邲]事吧? 許靈抿嘴笑了,搖了搖頭——林沁很好,他沒事。 陳嬌娘在一邊看著玉芝和這位高升了的許大人打眉眼官司,心里不由酸溜溜的,心道:玉芝這樣連胸都沒怎么發(fā)育的小丫頭,這位大人不會真的喜歡吧? 她一扭屁股,把玉芝給撞到了一邊,然后上前半步,挺胸收腹擋在了玉芝面前,笑容甜美,聲音柔媚:“大人,奴家名叫嬌娘,是玉芝的小姑姑……” 玉芝見嬌娘獻媚,索性后退了一步,看著嬌娘表演。 許靈忍住笑看向玉芝,見玉芝等著要看戲,不由笑了起來,“嗯”了一聲,抬腿離開了——他可不想演猴戲給玉芝看! 他腿長,走得快,寒星忙牽著馬追了上去。 這時候玉芝見有顧客上門,忙跑回了鹵rou館里。 陳嬌娘站在那里,癡癡看著許大人高挑修長的背影遠走越遠,一顆心怦怦直跳,簡直要從胸腔里跳出來,自動跟著這位好看的許大人離去了! 玉芝給顧客切了鹵rou,用油紙包好,又笑吟吟推薦了自家的桶子雞,最后又推銷出了一只桶子雞。 顧客離開之后,玉芝把顧客付的銀錢放進了錢匣子里,又認(rèn)真地把錢匣子鎖上了。 如今有了陳嬌娘在家里,一家四口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陳嬌娘順走什么。 玉芝都收好錢匣子的鑰匙了,才發(fā)現(xiàn)陳嬌娘還沒回來,往外面一看,見她還立在外面,看著許靈走遠的方向,心里全都明白了。 待陳嬌娘進來,玉芝裝作隨意道:“許大人如今高升了,要去甘州了,咱們尉氏縣的百姓,以后怕是再難見到許大人了!” 陳嬌娘瞟了玉芝一眼,道:“事在人為嘛,許大人不是十月才去甘州上任。” 到底是自己的姑姑,玉芝也不想她鬧出什么亂子來,便道:“聽說許大人家里姬妾眾多,姹紫嫣紅,熱鬧得很?!?/br> 陳嬌娘“哼”了一聲,道:“姬妾這么多,正說明許大人來者不拒,有一顆愛花憐花之心!” 玉芝:“……” 她一句話也不肯多說了,反正陳嬌娘也沒辦法接近許靈,心里再怎么想,也只是一場獨角戲,待時間久了,戲也就結(jié)束了。 過了一會兒,陳嬌娘扭頭看玉芝:“玉芝,我記得你的字寫得很好看!” 玉芝睜著眼睛說瞎話:“我的字很丑,一點都不好看!” 陳嬌娘又不說話了。 她自己也在鎮(zhèn)上學(xué)堂上過兩年學(xué),就是在那兩年看上孫二郎的,只是她不愛讀書,字會寫的也不多,而且挺丑的。 過了一會兒,陳嬌娘又問玉芝:“你屋子里有沒有那種帶花紋的紙?” 玉芝笑了:“帶花紋的紙很貴的,如今賣的最好的是桃紅色的薛濤箋,是仿照唐代薛濤的詩箋制作的。” 陳嬌娘都記在了心里。 到了晚間,陳嬌娘找了個機會堵住了陳耀祖:“大哥,我沒錢了,給我一兩銀子花花!” 陳耀祖一臉無奈:“我為什么要給你銀子花?” 自從陳嬌娘在他家住下,隔三差五就朝著問他要錢,真是煩不勝煩。 陳嬌娘理直氣壯:“你家賺了那么多銀子,根本花不完,為什么不給我花!” 陳耀祖:“……” 他忍了又忍,道:“你前幾日剛要走一兩銀子,那一兩銀子難道已經(jīng)花完了?” 陳嬌娘把手伸到陳耀祖面前:“那一兩銀子我已經(jīng)花完了,大哥,你再給我一兩!” 陳耀祖正要說話,冷不防陳嬌娘把他腰間的荷包給搶了過去,飛快地跳開,把里面的碎銀子都倒了出來,然后把空荷包扔給陳耀祖,自己一溜煙跑了。 陳耀祖:“……” 他簡直氣得七竅生煙——這是十五歲的大姑娘能做出的事情么?不嫌丟人么? 第二天上午,陳嬌娘趁大家都在忙碌,尋了個機會拿著銀子溜了出去。 她在外面逛了半日,買了一疊桃紅色的薛濤箋,買了幾個杭州紗汗巾,又買了些胭脂,最后又買了一包糖炒栗子,把從陳耀祖那里洗劫來的碎銀子花了個干干凈凈,這才得意洋洋去東大街堵截陳耀祖去了——一般中午的時候,陳耀祖都是挑著擔(dān)子在東大街賣鹵rou! 陳耀祖見了自己這個妹子,簡直恨不得回到自家娘剛生下陳嬌娘那一刻,他非把剛生下來的陳嬌娘給扔到凈桶里溺死不可! 陳嬌娘拿住了陳耀祖好面子,終于又從陳耀祖這里搶了二錢碎銀子,跑去吃了一碗羊rou臊子面,這才回去了。 下午武氏忽然騎著驢子來了,跟著她牽驢子的是一個陌生的精瘦少年,正是她的親弟弟武福全。 武福全和武氏生得有點像,個子不高,瘦瘦的,小臉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眼珠子滴溜溜直轉(zhuǎn),一看就機靈得不得了。 武氏坐在鹵rou館的竹榻上和王氏攀談,預(yù)備尋找機會提出借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