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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接話。 靠西墻坐著的甄姨娘笑了:“姨奶奶,到底是什么新鮮事?” 她先前在行院做粉頭,性格活潑得很,一向快言快語,嬌俏可人。 尹姨奶奶濃黑秀麗的彎月眉微微舒展:“我聽說一路跟在咱們大船后的那艘小船里坐的人……是大公子養(yǎng)在桐葉街的外室!” 她話音一落,整個堂屋一下子靜了下來,每個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辨。 過了一會兒,老太太開口了:“阿靈那外室……是男是女?” 尹姨奶奶笑了,垂目看著手里拿著的美人拳:“這,我也不知道??!” 她之所以敢在這里說,自然是打聽出來小船里那家人的底細(xì)了。 許敏好奇心強(qiáng),自己越不說,許敏越是要去看,這樣她的目的就達(dá)到了。 即使許敏不去招惹,許靈的四個小老婆出手也行??! 老太太還沒來得及多想,許敏便笑吟吟道:“母親,這有什么麻煩的,明日出發(fā)時,我去看看,回頭稟報您不就得了!” 許老太太忙道:“算了算了!阿靈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別招惹他!” 自己這女兒實(shí)在是過于英俊瀟灑了些,平生酷愛招蜂引蝶,若阿靈養(yǎng)的外室真是嬌俏的小姑娘,再被許敏給撬了墻角,那可怎么辦? 屋子里四位姨娘神情各異,不過見老太太不愿意再提這件事,都知趣地不再提了。 第二天天還不亮,陳家四口就去小船上等著出發(fā)了。 許家女眷人多,一直到了日頭高升,這才浩浩蕩蕩出了驛站登船。 許敏原本想去小船上看看的,卻看到許靈的親信寒星一直帶著人在小船前站著,她不敢輕舉妄動,便搖著灑金川扇又回去了。 又在運(yùn)河上行了兩日,船隊(duì)終于趕到了甘州城外的運(yùn)河碼頭。 許靈這幾日都沒有露面,卻把事情都安排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陳家四口下了小船,便見到了寒星準(zhǔn)備的兩輛馬車,一輛馬車坐人,一輛馬車?yán)欣?,由寒星騎著馬帶了四個親兵護(hù)著,沿著官道直奔甘州城的西城門而去。 馬車在一個客棧前面停了下來。 阿寶先跳下了車,然后笑嘻嘻扶著玉芝也下了馬車。 寒星下了馬,把韁繩遞給親兵,走了過來,笑著介紹道:“玉芝,這是高升客棧,也有我們大人的本錢,你盡管安安心心先住下!” 玉芝先把王氏扶了下來,這才笑著道了謝。 寒星又指著斜對面的一個松柏掩映的高大轅門道:“那就是甘州軍衛(wèi)的軍營,我和寒月會跟著大人住在軍衛(wèi)中!” 玉芝想了想,道:“那許大人的家眷住哪里?” 寒星笑了:“咱們這里是甘州城西北,大人在甘州城最東南的小柳枝巷買了個大宅子,家眷都住在小柳枝巷的宅子里!” 玉芝心中有些納罕:許靈好像是故意與家眷保持著距離一般,在尉氏縣城的時候,他也是常年住在守備衙署,到底是因?yàn)槭裁茨兀?/br> 寒星果然認(rèn)識高升客棧的掌柜,直接叫了客棧的管事,把陳家四口安置在了臨街三樓的屋子里,又交代了一番,這才起身告辭了。 這個屋子是一明兩暗的套間,玉芝和王氏住一間,陳耀祖帶著阿寶住了一間,一家人暫時安頓了下來。 玉芝一路一直睡,這會兒精神了起來,大眼睛亮晶晶,渾身都是力氣:“爹,娘,咱們先用午飯,用罷午飯,你們倆留下睡會兒午覺,睡醒了再起來收拾行李;我和阿寶去街上逛逛,看看行市,尋找合適的宅子!” 陳耀祖和王氏到了陌生的甘州,心里都有些慌亂,此時頗有主意的玉芝變成了他們的主心骨,當(dāng)即都答應(yīng)了下來。 玉芝怕阿寶一路勞累,便打算自己出去安排午飯。 阿寶笑嘻嘻跟了上去:“jiejie,我陪著你!” 玉芝知道阿寶擔(dān)心自己,笑著摸了摸阿寶的腦袋:“走吧!” 正是午飯時間,客棧樓下的大堂里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玉芝前世還是小孩子就進(jìn)了永親王府,根本沒見識過這種場面,心中頗為興奮,站在那里觀察了一會兒,模仿一位樓上的房客,叫了跑堂的過來,點(diǎn)了三菜一湯,交代送到樓上去。 跑堂的記了下來,答應(yīng)了一聲,自去安排。 玉芝和阿寶見還有時間,便出去逛去了。 甘州城甚是繁華,被稱作塞外江南,玉芝和阿寶逛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大約是靠近西城門外碼頭的緣故,附近最多的便是綢緞鋪?zhàn)雍筒枞~鋪?zhàn)印?/br> 玉芝花了一錢銀子,買了一罐毛尖,提在手里和阿寶一起回去了。 用罷午飯,玉芝便帶著阿寶出去看宅子去了。 今日有些不巧,玉芝和阿寶還沒走多遠(yuǎn),便聽到一陣清脆的空鞭聲。 玉芝一聽,就知道是大人物出行靜街,忙拉著阿寶隨著人流退到了路邊。 路邊擠了好多百姓,其中便有人道:“如此隆重,難道是節(jié)度使林大帥出行?” 旁邊有人“哼”了一聲,道:“林大帥從不擾民,聽說是永親王攜王妃來咱們甘州了!” 玉芝聞言,整個人僵在了那里,藏在衣袖里的雙手緊握成拳——她實(shí)在是不愿意見林昕和章王妃這兩口子! 第69章 阿寶感受到了玉芝的異常,伸手找到了玉芝的手握住,低聲道:“jiejie,有我呢!” 玉芝緩緩松開了拳頭,反握住阿寶的手。 阿寶的手很溫暖,令玉芝冰冷的雙手也溫暖起來,她漸漸放松了下來,看向旁邊說話的人,竭力調(diào)動面部肌rou,讓自己顯現(xiàn)出微笑的模樣:“這位大叔,永親王和王妃不在東邊的魯州享福,到咱們西北的甘州來做什么?” 那個中年人又高又壯,衣袍華貴,顯見是個走南闖北的行商。 見一個美麗的少女問自己,中年壯漢當(dāng)即笑著道:“聽說西北節(jié)度使林玉潤林大帥,是永親王的侄子,叔叔嬸嬸來看侄子,自然是走親戚了唄,還能做什么?總不能是打秋風(fēng),哈哈哈哈!” 旁邊的瘦子“嗤”地一聲笑了:“你什么都不懂還瞎說!” 壯漢頓時有些不樂意了,擼起袖子道:“蔡和申,你憑什么說我瞎說?你能你說唄!” 那瘦子瞧著像是讀書人出身。 他的視線在玉芝臉上繞了一圈,見玉芝生得雖美貌,可是衣裙都很樸素,便抬著下巴對著中年壯漢哼了一聲,道:“張奇虎,你動動腦子吧,陛下無子,林大帥是陛下帶在身邊親自教養(yǎng)的,將來極有可能會過繼給陛下,成為咱們大周的皇太子,未來的天子;而永親王是陛下的親弟弟,他和章王妃膝下也有一位嫡出的世子林涵,難道永親王和章王妃不想讓自己的親兒子繼承皇位?” 中年壯漢聽得眼睛都瞪圓了:“這么復(fù)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