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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 流風忙道:“啟稟總管,大帥吩咐小的來拿書房書案上放的一個檀木匣子,讓小的送到東偏院!” 張總管聞言,眼神如電看向流風:“你確定是送到東偏院?” 流風被嚇了一跳,身子一凜,想了想,道:“啟稟總管,確定是東偏院!大帥也在那邊呢!” 張總管腦海里浮現(xiàn)出玉芝那雙似乎會說話的大眼睛,片刻后道:“好了,我去送吧!” 那個檀木匣子是一套赤金鑲嵌紅寶石頭面,原本是大帥預備敬獻給袁皇后的,如今卻要送給陳玉芝,這件事可不是什么好事。 大帥年紀輕,有時候做事難免沖動,須得好好勸諫…… 張總管剛抱著那個檀木匣子走出書房院子,迎面就遇到了林玉潤。 他忙上前行禮:“大帥,您讓流風取的匣子,我恰好閑來無事,就給您送過來了!” 林玉潤停下腳步,打量了張總管一眼,道:“張叔,該過年了,給皇伯父、皇后娘娘和宮中諸位嬪妃的禮物你打點一下送過去吧,這個匣子放到給皇后娘娘的禮單中去吧!” 張總管答了聲“是”,心里一喜,抱著那個匣子站在那里,看著林玉潤邁開長腿進了書房院子,心里卻隱隱有些內疚:大帥年紀雖小,卻什么都懂,這些年來一直壓抑著自己…… 他嘆了口氣,隨著大帥進了書房院子。 林玉潤在黃花梨木寶椅上坐了下來。 張總管小心翼翼端了一盞清茶遞了過去:“大帥,您書房里的座墊靠枕都是在甘州出發(fā)前許大人送來的,我順手讓人帶到了京城,如今都鋪設在了書房里。” 林玉潤聞言,忍不住動了動,身子又往后靠了靠,覺得座墊很軟,靠枕也很舒適。 張總管一直在小心翼翼觀察著林玉潤,見狀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林玉潤看向張總管。 他從小就有一種天分,能夠發(fā)現(xiàn)常接觸的人內心的想法,張總管侍候他快十年了,他差不多知道張總管在想什么。 想到這里,林玉潤屏退侍候的人,沉吟了一下,這才低聲道:“張叔,對陳玉芝,我并不是那種喜歡……” 張總管聞言一愣,當即看向林玉潤——他最擔心的就是阿沁突然變成了情種,什么都不管不顧了! 陛下早說了,阿沁天分極高,會成為大周王朝的一代明君,他能夠挽救大周王朝,澤被萬民,明載青史! 張總管不希望阿沁在往上走的過程中,因為兒女情長這樣的小事,令原本順暢的通天大道多了不必要的波折。 林玉潤聲音里帶了些彷徨:“每次我見到她,總覺得她就是我的母親,我忍不住想要親近她……” 張總管聽了,不由心疼阿沁,低聲道:“阿沁,我知道了,只是處在你的地位,若是想對陳姑娘好,最好還是不要太露形跡,免得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對陳姑娘也不好。” 林玉潤“嗯”了一聲,端起茶盞又飲了一口,這才道:“給袁皇后的禮物,再加上一匣子紅寶石和一匣子藍寶石;安淑妃那邊,依照舊例就行,不過得把她娘家侄子安微調到甘州軍衛(wèi)做許靈的副手,她家是最盼著子弟為國立功的……” 張總管答了聲“是”,自去安排。 第二天朝會散了后,承安帝把林玉潤留了下來,帶著林玉潤回了他的寢殿玉堂殿。 一回玉堂殿,承安帝就吩咐太監(jiān):“傳膳吧!” 阿沁若是上早朝,一般是不用早膳的,說是一吃早膳,腦子反應就不夠快了,這會兒他鐵定還沒用早膳。 待林玉潤用罷早膳,用香茶漱了口,承安帝這才道:“阿沁,聽說你這次送禮,給皇后多送了兩匣子寶石,你可真有錢?。 ?/br> 林玉潤乖乖地站在那里,老老實實道:“皇伯父,我把嵩山那套別業(yè)賣給了張奇志?!?/br> 承安帝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嘆了口氣道:“你這孩子,真是老實?。 ?/br> 他想了想,叫來玉堂殿總管太監(jiān)蔣晨:“從朕的內庫里取二十萬兩銀票,朕要提前給阿沁壓歲錢!” 林玉潤聞言,瞇著眼睛笑了:“多謝皇伯父!” 又道:“皇伯父,我在甘州,開銷實在是大,您不如送我一個聚寶盆吧!” 承安帝卻知他從不說廢話的,當即看向林玉潤:“阿沁,你的意思是——” 林玉潤眼睛亮晶晶:“皇伯父,四個字——‘開放海禁’,我想奪回大周在海上貿易的主動權!” 承安帝沉吟一下,道:“走吧,阿沁,陪朕散散步去,咱們邊走邊聊!” 許靈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暮色開始降臨。 見許靈睜開了眼睛,呆呆地看著自己,玉芝抿嘴一笑,端起暖壺倒了一盞茶遞給了許靈:“喝口茶就清醒了!” 許靈眼珠子一轉,做病弱狀:“我手麻了……” 玉芝懶得和他廢話,直接端著茶盞喂許靈喝了。 許靈一小口一小口喝著茶,可是口再小,一盞茶也有喝完的時候,他便柔弱地嘆息道:“還渴……” 玉芝又給他倒了一盞,麻利地喂他喝了。 喝了兩盞茶之后,許靈看向玉芝:“你在做什么?” 玉芝笑了:“我答應要給寒星做件袍子,這就是給寒星做的袍子!” 許靈“哦”了一聲,挑眉看向玉芝:“我的那雙在家里穿的千層底棉靴呢?” 玉芝嫣然一笑,從包裹里掏出一雙已經(jīng)鎖好邊的玄色棉靴幫子:“在這里呢!” 許靈實在是無話可說了,只得起身怏怏離去了。 玉芝看著許靈的背影。 許靈長相俊朗,身高腿長,實在是天生的衣架子…… 她欣賞了一會兒許靈的背影,獲得了美的享受,便繼續(xù)干勁十足地縫制起衣服來——天快黑透了,趁這會兒還有光,趕緊再做些活! 按照大周過年的風俗,“二十三,炕火燒;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rou;二十七,殺灶雞;二十八,白面發(fā);二十九,蒸饃簍;三十,捏鼻兒;年初一,躬脊兒”,臘月二十六這日,家家都要殺豬割rou。 作為打算在京城賣鹵rou的有志人士,玉芝特地求了許靈,臘月二十六這日和寒月一起去街上轉悠去了。 寒月對京城也不熟,玉芝也不熟,兩人穿著男裝,先問了路人,得知京城市井最熱鬧之處在延慶坊,當下便雇了輛馬車往延慶坊去了。 過年前的延慶坊,果真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俗話說“鼻子下面有個小京城”,不懂就要問,逛了一會兒之后,玉芝已經(jīng)弄清楚延慶坊由六橫六縱總共十二條街道組成,而賣熟食的街道就在酒樓食肆最集中的六道街。 她買了兩串糖葫蘆,分給了寒月一根,兩人吃著糖葫蘆隨著人流去了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