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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服給大帥!” 許靈見玉芝不像是被欺負(fù)的模樣,將信將疑,待玉芝進了屋子,他又站了片刻,聽到里面?zhèn)鱽碛裰サ穆曇簦骸按髱?,您看看這兩套衣物怎么樣!” 接著便是林玉潤的聲音:“看起來還不錯!” 見里面沒有爆發(fā)沖突,許靈這才抬腿走了——他不走不行,大帥的親衛(wèi)站成一排立在廊下,都面無表情盯著他! 林玉潤摩挲著這兩套中衣。 為了避免被人動手腳,他的衣物都是由承安帝命人選派的針線上人做的,他從來不穿外面的衣服。 這兩套中衣的衣料很好,而且確實是他的尺寸,可是這樣私密的衣物,只有兩個人會特意給他做——他的母親和他的妻子。 他看向玉芝,眼神幽深:“你是誰?” 玉芝凝視著林玉潤,她的阿沁。 前世她就知道,承安帝最不喜歡怪力亂神,極厭惡巫蠱之說,先皇后就是牽涉進巫蠱事件被廢的。 承安帝不會愿意阿沁被牽連到那些怪力亂神的傳說中去的。 她是阿沁的母親,她得保護自己的孩子。 片刻后,玉芝道:“我是陳家的大女兒玉芝??!” 林玉潤一顆心似沉入水底,壓抑極了。 他伸手撥弄著桌子上擺著的果盒,忽然道:“果盒中有沒有我愛吃的?” 玉芝看著果盒,低聲道:“沒有。這里面沒有你愛吃的。” 林玉潤抬眼看她,雙目清澈:“是么?” 玉芝含淚微笑,伸手從果盒里抓了一把剝好的松子仁:“你最喜歡吃一種薄皮松子,不要別人剝開,你喜歡坐在小凳子上,抱著一果盒薄皮松子,自己慢慢用牙齒和手剝著吃!” 林玉潤背脊緩緩?fù)χ?,身子前傾,雙目幽深盯著玉芝——自從六歲那年進了京城,他就再也沒自己剝過松子了,沒有人知道他這個生活習(xí)性,除了伺候過他母親的方姑姑! 可是方姑姑眼里只有她的丈夫兒女和娘家一家人,怎么會還記得他小時候的細(xì)節(jié)? 他打量著玉芝。 玉芝坦然地與林玉潤對視,輕輕道:“我聽人說過,陛下很不喜歡怪力亂神,京中甚至禁演,大帥可別讓陛下不開心!” 林玉潤瞬間心亂如麻,心臟怦怦直跳,眼睛盯著玉芝,嘴唇緊緊抿著。 玉芝微微一笑,道:“我要跟著許大人一起回甘州了,以后山高水長,再見不知道是何年……” 她嘆了口氣,心臟陣陣蹙縮:“也許以后我再也見不到大帥了……” 玉芝深吸一口氣,抬眼看向林玉潤:“不管我身在那里,我都會日夜為大帥祈禱,祈禱大帥一生平安喜樂,心想事成,無病無災(zāi)。” 說罷,玉芝起身,屈膝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到了門外,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急急往西耳房去了。 待許靈帶了一箱子筆墨紙硯回來,卻發(fā)現(xiàn)屋子里空蕩蕩的,大帥早就離開了,玉芝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他指揮著小廝把檀木大箱子抬到放行李的東耳房,然后給一邊立著的寒月使了個眼色,徑直進了明間。 寒月跟著進去,低聲道:“大人,方才先是陳姑娘出來了,眼睛好像含著兩包淚,她一出門就回了西耳房,后來一直沒出來。大帥一個人在屋子里坐了半日,然后突然就起身走了?!?/br> 許靈負(fù)手在屋子里轉(zhuǎn)悠了好幾圈,忽然想明白了——玉芝一定是趁機向大帥表白了,大帥這人一向正直,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肯與姑娘狗扯羊皮,直接拒絕了玉芝,所以玉芝才會含著淚跑出去,而大帥為人慈悲體貼,怕玉芝被拒絕后再碰見自己不好意思,便坐了一會兒才走! 這樣一腦補,許靈心里一方面心疼玉芝向人表白被拒絕,少女心受了傷害;另一方面又感嘆大帥人品忒好,不占姑娘家的便宜,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絲毫不拖泥帶水! 許靈想了一會兒,吩咐寒月:“咱們明日就要出發(fā)回甘州了,你這幾日別招惹玉芝,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提防著別讓安微那黑小子接近玉芝就行!” 寒月忙答應(yīng)了。 下午許靈出去了一趟,特地給玉芝買了一匹溫順的小母馬,想著玉芝路上騎著安全些。 到了出發(fā)那一日,林玉潤進宮去了,大帥府來送行的人是張總管。 看著隊伍中多出來的那輛嶄新小巧的馬車,許靈有些莫名其妙:“張總管,您這是——” 張總管清秀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許大人啊,這種青錦檀香車是京城貴婦們最流行的,但凡有些身份地位,都要備上一輛,出去極有面子。聽說你家女眷頗多,大帥就命我備一輛送給許大人你。” 許靈莫名其妙:“我家女眷那么多——” 他看著張總管似笑非笑的臉,忽然福至心靈——大帥這是為了讓玉芝路上乘坐! 許靈默默咽下了沒來得及說出口的那句“大帥怎么才送一輛”,神情平靜,拱了拱手:“多謝大帥!” 他又微微一笑,對著張總管拱了拱手:“多謝總管美意!” 這時候安微騎著馬過來了。 許靈忙給寒月使了個眼色。 寒月悄悄離開,找到做男裝打扮得玉芝,拿了個嶄新的寬檐帽子遞給她:“戴上帽子吧,那個安微來了!” 玉芝當(dāng)即戴上帽子,綁上了系帶。 她自我感覺自己兒子都有了,而且都十六歲了,自己馬上就要做祖母了,何必理會那些男歡女愛! 玉芝乘機做了些生意——在京城的運河碼頭,見有些江南來的販絲貨船當(dāng)場發(fā)賣,她向許靈借了五百兩銀子,全用來購買甘州女人間流行的松江細(xì)布,裝進了馬車?yán)铩?/br> 一行人剛趕到洛陽,許靈接到戰(zhàn)報,西夏聲東擊西,佯攻甘州,實則大舉進攻涼州,朝廷命許靈千里馳援涼州。 軍令如山,許靈當(dāng)即和副手安微帶了麾下的兩千精兵,連夜急行軍往涼州去了。 剩下寒月帶著二十個許靈的親兵,押著物資行李,護著玉芝乘坐的馬車,往西北而去。 玉芝出發(fā)的時候,甘州寒冬臘月大雪紛飛滴水成冰;等她回來,甘州初春二月楊柳依依油菜綻放。 她和寒月說好了,先讓馬車停在了她和孫鶴在運河街合開的綢緞鋪子前面。 孫鶴恰好在綢緞鋪里算賬,聽到玉芝回來,心中歡喜,忙笑著迎了出來。 寒暄罷,玉芝便把自己買了松江細(xì)布的事情說了,和孫鶴商議道:“你來看看吧,若是合適,就放在咱們鋪子里發(fā)賣;若是覺得不合適,我再去尋找賣家!” 孫鶴自然是答應(yīng)了。 他跟著玉芝看了貨,發(fā)現(xiàn)這種松江細(xì)布,如今在甘州正時興,只是松江距離甘州一東南一西北,路途遙遠(yuǎn),因此價格很貴,而且市面上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