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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許靈今日著意拾掇過了,頭戴玉冠,一身紅衣,愈發(fā)顯得清俊異常,在周長青的陪伴下端了酒盞,一桌桌敬酒。 才敬了十幾桌,許靈就有了酒意。 周長青見他眼睛水汪汪的,小酒窩深深,小虎牙亮晶晶,笑嘻嘻的凡是敬酒來者不拒,便知道許靈有些醉了,就左手?jǐn)v扶著許靈,右手接酒杯替許靈擋酒。 節(jié)度使林玉潤如今不在甘州,甘州城內(nèi)還真沒誰比許靈官職更高,因此在周長青的保護下,許靈后來就沒喝多少酒。 到了知府大人那一桌,許靈自然不能再逃酒了,就笑嘻嘻與知府大人干了一杯,一飲而盡。 甘州知府連天宇也是林玉潤的人,笑著道:“許大人,恭喜恭喜!昨日接到請?zhí)?,我恰好在寫給大帥的文書,我便替你添了一句,告訴了大帥你要成親的事,大帥很重視你,一定會親臨你的婚禮的!今日下茶禮,七日后便是五月十三,那日舉辦婚禮,大帥今日已經(jīng)到了祁連驛,說不定可以趕上參加你的婚禮,到時候你這婚禮可就更添榮光了!” 許靈一聽,笑容滯了滯,馬上笑得更燦爛了:“大帥能夠蒞臨下官婚禮,真是蓬蓽生輝??!哈哈哈哈!” 他接過酒壺,親自給連天宇斟滿:“連大人,再來一杯!” 連天宇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許靈就又親自斟了一杯,笑瞇瞇雙手捧上:“連哥,再來一杯!” 許靈“連哥”都喊上了,連天宇只得又飲了一杯。 見許靈還要坑連天宇,周長青忙笑著把他拉走了,低聲道:“許靈,干嘛呢你?” 許靈悻悻道:“狗咬老鼠,多管閑事!” 周長青沒聽清,便道:“什么?” 許靈笑了起來:“沒什么!” 心里卻道:玉芝一提到大帥眼睛就放光,說不喜歡,鬼才相信! 不能讓大帥來得這么快,得想個法子阻一阻大帥的行程…… 許靈一邊想,一邊扶著周長青去了西廂房敬酒。 大帥太聰慧了,想要在他眼皮底下玩花樣,實在是太難了,須得細(xì)細(xì)計較…… 觥籌交錯間正熱鬧著,小五忽然跑了進來,低聲稟報道:“大人,二公子來了,說是老太太讓他來的!” 許靈眉頭一皺,拉過周長青交代了幾句,便匆匆出去了。 大門外梧桐樹的樹蔭下,在無數(shù)馬夫和馬車之間,一個白衣少年正拿了把檀香扇扇著,好看的桃花眼含著笑看著許宅門內(nèi),正是許靈的庶弟許慧。 許靈大步走了過去,微微一笑,道:“二弟,母親叫你來做什么?” 許慧一見許靈,忙“啪”的一聲闔上手里的檀香扇,恭謹(jǐn)?shù)匦辛藗€禮,這才道:“大哥,母親聽人說了你今日下茶禮定親的事,讓我請大哥你回去一趟!” 他臉上甚是恭謹(jǐn),心里卻在罵娘——其實許靈要娶親這件事他早幾天就知道了,卻裝作不知。 許敏把這件事捅到了老太太那里,自己不肯來,卻拿他做槍手,讓他來得罪許靈! 許靈看了看四周進進出出的人,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待酒席散了我就回去!” 許慧答應(yīng)了一聲,陪笑道:“大哥,母親似乎很生氣,你還是小心一點!” 許靈漫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進了大門。 兩個貼身跟隨他的親兵也跟著進了大門。 許慧見許靈進去,這才騎上馬離開了。 許敏對許靈的女人有執(zhí)念,先前都是只要哪個女人看上許靈,許敏就要打著許靈的旗號把那個女人弄回家里自己玩,這次怎么了,還沒等新娘子進門,許敏就按捺不住了? 許慧騎在馬上冷笑起來。 許靈這些年一直忍耐許敏,這次他的小嬌妻進了許家,若是被許敏勾引過去,不知道許靈臉上表情會怎樣…… 一想到許靈那張可惡的笑臉,許慧心里就恨極:都是爹爹的兒子,嫡子也不比庶子更高貴,他非要讓愛笑的許靈再也笑不出來不可! 到了晚上,酒闌人散,許宅一下子靜了下來。 院子里早被小廝和親兵們收拾得干干凈凈。 許靈端坐在正房明間,延續(xù)了整整一天的歡聲笑語似乎還在耳畔回響,可是側(cè)耳細(xì)聽,卻只余下呼呼風(fēng)聲。 他長長地吁出了一口氣,正要吩咐人備馬去小柳條胡同,外面卻傳來寒月的聲音:“啟稟大人,陳大姑娘來了!” 許靈一怔,頓了頓,道:“快請!” 第104章 陳家搬到甘州的時間不算久,熟人沒幾個,自然也沒什么客人,因此早早就安靜了下來。 東隔壁許宅熱鬧非凡,猜枚聲劃拳聲勸酒聲說笑聲響成一片,愈發(fā)顯出了陳家的靜寂。 陳耀祖和王氏今日歡喜得很,吃了不少酒,早早就睡下了。 四兒吃了酒,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卻竭力忍耐著,非要陪伴玉芝。 玉芝見狀,便笑著趕她也去睡下。 待四兒睡下,玉芝閑來無事,便拿了本話本看了起來。 玉芝剛拿了本書看了一會兒,就聽到外面有敲門聲,她以為是阿寶回來了,便起身去開門:“誰呀?是阿寶么?” 外面卻傳來寒月的聲音:“是我?!?/br> 玉芝打開了門,見寒月心事重重,知道他有話要和自己說,便請寒月在鹵rou鋪子窗前的竹榻上坐下,又去沏了壺茶送過來,給寒月送去一盞,自己椅子旁邊的小幾上放了一盞——她在竹榻對面的椅子上坐著——然后開口道:“寒月,到底有什么事?” 上次進京,她和寒月相處的時間最久,知道寒月比寒星心事更重,顧慮更多,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來找自己的。 寒月端著茶盞沉默了良久,這才道:“玉芝,你以后要做我的主母了,今日怕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玉芝了?!?/br> 玉芝沒說話,靜靜看著寒月,等著他進入正題。 寒月端起茶盞飲了一口,待滾熱的茶液滑下喉嚨,這才緩緩道:“我和寒星從小侍候大人,差不多記事起就在大人身邊了……” “你要成為大人的妻子,有些事情我若是不告訴你,怕你會吃虧……” 寒月一邊想,一邊說,斷斷續(xù)續(xù)的,想起一點就說一點。 玉芝靜靜聽著,表面平靜如水,心中卻早波濤洶涌——世上居然有這樣吸血鬼一樣的親人! 天色越來越暗,屋子里漸漸被黑暗籠罩了。 玉芝起來點著了燭臺,放在了小幾上,繼續(xù)聽寒月講述。 待寒月說完,玉芝抬眼看向寒月,眼睛熠熠生輝:“寒月,有我呢,你放心!” 原先在她眼中,許靈一天到晚神采飛揚開開心心,如今才知道,私底下許靈原來吃了這么多苦! 玉芝胸臆間天生有一股俠氣,早聽得雙手發(fā)癢,恨不能把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