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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玉潤今年還不到十七歲,聲音還帶著少年的清澈,聽著特別的可憐兮兮。 張喜雨臉上露出笑容,答了聲“是”,退了下去。 林玉潤撫摸著中衣的衣袖,心里卻在思索著如何讓玉芝向許靈退婚…… 他的想法很簡單。 玉芝為何要嫁給許靈???做他的義妹,他可以照顧她,給她養(yǎng)老,讓她錦衣玉食開開心心一輩子! 第108章 許靈不出手則以,一出手便是打蛇打七寸。 許老太太被李醫(yī)官哄得不敢出門,天天呆在家里吃藥養(yǎng)生。 許敏債務(wù)纏身,居然悄悄帶了秀蘭和龐姨娘躲了起來,也不知道躲哪兒去了。 尹姨奶奶和許慧見許老太太和許敏都被收拾了,也不敢冒頭,天天在家里裝鵪鶉。 許府眾人終于暫時消停了下來。 許靈這幾日夙興夜寐,終于把新的對敵陣型也演練成了,只等著大帥趕到甘州,一聲令下奔赴前線了。 眼看著到了快到五月十三成親的日子了,許靈便安排好公務(wù),帶著寒月寒星等親信回了家。 這幾日天氣都很好,陽光燦爛,陳家把后院那幾壟麥子割了以后,捆成一捆捆的,每三捆支成品字形,放在后院鋪著的舊床單上晾曬,足足曬了好幾天,終于曬焦了。 王氏帶著四兒把曬好的麥捆解開,把麥子都攤在舊床單上。 陳耀祖則借了石頭碾子回來,在麥子上碾了好幾遍,終于把麥粒給碾了出來。 因?yàn)榕聲裰?,玉芝這幾日都沒怎么幫忙。 她這幾日一直在做針線活,倒是給阿沁做了好幾套衣服。 五月十二晚上,陳家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吃晚飯。 用罷晚飯,四兒收拾了碗筷回灶屋洗去了。 玉芝用托盤端出提前煮好放涼的山楂茶,一一放在了桌子上。 阿寶端著茶碗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山楂茶,忽然道:“爹,娘,我今天晚上回來的時候經(jīng)過許大人家門口,他家還鎖著大門呢!” 陳耀祖和王氏聞言,心中隱隱的擔(dān)憂被挑了起來,忙都看向玉芝。 玉芝微微一笑,道:“他一定會回來成親的!” 她和許靈可是寫了契書的,兩人都蘸著朱砂摁了手印的,許靈怎么可能反悔? 阿寶還不死心,低聲道:“明天都要成親了,今天晚上還沒回來,說不定許大人真的因?yàn)榛诨樘又藏擦四兀 ?/br> 玉芝笑著伸手摸了摸阿寶的腦袋,柔聲道:“阿寶,不要老想著破壞jiejie的幸福喲!” 阿寶:“……” 被jiejie摸頭感覺好舒服,可是一想到j(luò)iejie要和別的男人成親,就覺得好難過啊! 這時候四兒過來了。 玉芝見了,含笑道:“四兒,你的山楂茶在這里呢,快來喝吧!” 四兒笑著答應(yīng)了一聲,腳步輕捷走了過來。 王氏看了四兒一眼,見夏季夜色中四兒臉上的紅色瘢痕看上去不太明顯,顯出了窈窕的身段,便開口問玉芝:“玉芝,四兒你帶走么?” 玉芝瞟了陳耀祖一眼,笑吟吟道:“當(dāng)然帶走了,四兒可是我的得力助手??!” 四兒聽了,忙道:“我當(dāng)然是跟著姑娘了!” 她這么丑,也就姑娘不嫌棄了,她自然是要跟著姑娘的! 陳耀祖默然喝茶,美滋滋暢想著未來。 他雖然想要納妾生兒子,卻對四兒一點(diǎn)想法都沒有——萬一四兒臉上那種瘢痕遺傳呢? 玉芝這下要出嫁了,以后家里的事情就是他做主了。 鹵rou生意這么賺錢,他想要納個妾買個美貌丫鬟什么的,不是很容易么? 玉芝瞅了陳耀祖一眼,端起自己的茶盞飲了一口,待酸甜溫軟的山楂茶滑下喉嚨,她這才笑著道:“不過我是嫁到隔壁,又不是嫁到山南海北,以后家里的生意還是我來負(fù)責(zé),我每日過來,你們不用擔(dān)心!” 聽了玉芝的話,王氏和阿寶驚喜莫名,眼睛發(fā)亮齊齊看向玉芝,異口同聲:“太好了!” 陳耀祖:“……” 他整個人被巨大的失望籠罩了,半日沒說話。 王氏、四兒、阿寶和玉芝見陳耀祖突然陷入悲傷之中,心中都清清楚楚,都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玉芝正要再說話,忽然有人敲門。 阿寶去應(yīng)門,很快就帶了寒月過來了。 幾日不見,寒月似乎變得更挺拔了。 他笑微微拱手行禮:“陳姑娘,我們大人請您過去一趟!” 陳家眾人一下子靜了下來。 阿寶忙道:“我陪jiejie過去!” 玉芝知道許靈這時候見她,一定是有事情要說,便笑著道:“阿寶明日一早還要去學(xué)堂,爹娘和四兒明日還要起來做鹵rou,你們先休息吧!” 出了陳家,寒月才低聲道:“大人為了給你選及笄禮物,出去逛了半日,終于選中了,大約是要給你!” 玉芝笑瞇瞇道:“呀,你們大人真是有心了!” 心里卻道:許靈真是孩子氣,大熱的天跑出去做什么!不就是及笄么?我根本不在意這些! 進(jìn)了許宅,寒月把玉芝領(lǐng)到了正房堂屋的細(xì)竹絲門簾外面,朗聲道:“啟稟大人,陳姑娘到了!” 堂屋里傳來許靈微微有些沙啞的聲音:“玉芝,進(jìn)來吧!” 玉芝進(jìn)了堂屋,發(fā)現(xiàn)堂屋里點(diǎn)了好幾盞白紗罩燈,屋子里明如白晝,而許靈正窩在靠墻放著的圈椅里,手里拿了個靶鏡,正攬鏡自照,不由笑了,道:“許靈,你已經(jīng)夠好看了,不用這樣抓著靶鏡不放了!” 許靈沒出聲,靶鏡依舊擋著他的臉。 玉芝走了過去,在許靈右手邊的圈椅上坐下,就著兩個圈椅間的小幾上放著的白紗罩燈去看許靈。 許靈依舊用靶鏡遮住臉,一動不動。 玉芝見狀,有些好奇,便伸手拿開了靶鏡。 許靈反應(yīng)很快,抬手捂住了臉,聲音里滿是無奈:“別看了……” 玉芝好奇心更強(qiáng)了,便跪在圈椅上,伸手握住了許靈的手腕,把他遮住臉的雙手給拿開了。 咦?許靈的臉是怎么了? 許靈平素白皙的肌膚變得黑黑的,上面起了一層白皮! 玉芝:“……許靈,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許靈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也垂了下來,聲音很是疲憊:“我……好像毀容了……” 又道:“玉芝,你會不會悔婚?” 玉芝:“……” 她湊近許靈觀察著,口中道:“許靈,對你這個人,我最欣賞的就是你的臉了,你可別真毀容了?!?/br> 許靈沒說話,依舊垂著眼簾不看玉芝,濃長睫毛微微顫動著。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試試玉芝,看她待自己是不是真心。 玉芝手賤得很,一見人臉上起皮就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