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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睛又黑又亮,并不大,卻特別有神,讓人一見難忘…… 那句“快回家”,雖然刻意壓低,她卻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一直等到臘月初,許靈還沒有回家。 這一天孔氏家學(xué)放了假,玉芝命人接了阿寶過來。 進京沒多久,阿寶似乎長高了不少,已經(jīng)比玉芝還高了。 玉芝一見,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阿寶,你……你怎么長這么高?” 阿寶泰然自若:“我都十四歲了,自然該長個子了!” 他瞟了玉芝一眼,道:“我覺得我將來會比你還高一個頭!” 玉芝不禁笑了:“喲,志向很高遠呀!” 她讓觀雪送上茶點,陪著阿寶吃。 阿寶吃了一口雪梨百合粥,忽然道:“jiejie,我在學(xué)堂里聽說朝中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玉芝抬眼看他,雙目盈盈。 阿寶心跳有些快,忙垂下眼簾:“聽說滄州節(jié)度使葉明樓被人暗殺了,滄州衛(wèi)指揮僉事秦洋取而代之,被朝廷任命為新的滄州節(jié)度使!” 他看向玉芝,道:“他們私下里都說秦洋是殿下的人!” 阿寶之所以和jiejie說這個,就是因為他知道姐夫許靈是太子殿下林玉潤的親信,許府的興衰早就和太子殿下連在了一起,這才和jiejie說的。 玉芝心里一動,不動聲色道:“阿寶,你還在學(xué)堂里聽說了什么?” 第123章 阿寶又舀了一調(diào)羹雪梨百合粥吃了,然后握著調(diào)羹道:“jiejie,學(xué)堂里大部分同學(xué)的父兄都是朝廷官員,他們還說,葉明樓被暗殺,怕是太子殿下命人去做的,太子殿下和章太尉之爭已經(jīng)到了圖窮匕見的地步,現(xiàn)如今朝中人人自危,很是緊張!” 他看向玉芝:“jiejie,姐夫呢?怎么沒見他?” 玉芝笑了,道:“他忙公務(wù)去了,我也不清楚去哪里了!” 她拿筷子夾了一個蝦rou燒麥放在了阿寶面前的碟子里:“你在學(xué)堂里不要多提家里的事?!?/br> 玉芝既擔心同學(xué)得知阿寶是農(nóng)家子欺負阿寶,又擔心阿寶不小心會說些什么出去,被有心之人利用。 阿寶笑了起來,道:“jiejie,你放心吧,我去孔氏家學(xué)是為了讀書科舉,不是為了爭強好勝!” jiejie早就交代過,姐夫在京城有極大的對頭,一定要小心謹慎,不得泄露自己和姐夫的關(guān)系,他記得清清楚楚。 見阿寶如此聰明,玉芝心中很是喜歡,伸手摸了摸阿寶的腦袋:“阿寶好乖!” 她想了想,吩咐觀雪:“觀雪,幫我把妝臺上放的那個新荷包拿過來!” 阿寶又吃了一口雪梨百合粥,覺得很是清甜,便道:“jiejie,你也吃吧!” 玉芝笑著答應(yīng)了一聲,端過自己那碗,也吃了起來。 觀雪拿了一個嶄新的寶石藍緞子荷包過來:“夫人,您說的荷包!” 玉芝接過荷包,遞給了阿寶:“jiejie給你做的新荷包,和你眼睛的顏色是不是有些像?” 阿寶接了過來,發(fā)現(xiàn)里面有銀票和碎銀子,便看向玉芝:“jiejie——” 玉芝笑微微道:“你是大孩子了,身上得帶些零用錢,萬一和同窗出去玩,也不至于窘迫!” 阿寶“嗯”了一聲,垂下眼簾,慢慢吃著雪梨百合粥。 晚上阿寶去了做客房的西廂房睡下了。 玉芝洗漱罷,端坐在明間圈椅上,看著一邊琉璃罩燈中搖曳的燭焰,靜靜思索著:在晏家酒樓前遇到的那個人,會不會是許靈? 她記得那人也是高挑身材,體態(tài)有些像許靈。那人眼睛不大,又黑又亮,也像是許靈的眼睛。那句刻意壓低聲音說出的“快回家”,也像是許靈在說話…… 如果真是許靈,那么許靈如今的處境會很危險。 章端的勢力,前世的玉芝就見識過了。 對于章端的可怕,她到了現(xiàn)在依舊心有余悸。 玉芝坐了良久,叫了烹茶進來問道:“太子殿下如今怎么樣了?” 烹茶態(tài)度恭謹:“啟稟夫人,近來陛下微恙,下詔命太子殿下監(jiān)國,殿下夜以繼日忙碌公務(wù)?!?/br> 玉芝聞言,不由嘆了口氣:“我想見太子殿下一面……” 她實在是想念阿沁,擔心阿沁的身體…… 另外玉芝也想從阿沁那里問問許靈的情況,許靈離家已經(jīng)很久了…… 烹茶垂眉斂目,思索了片刻,這才道:“夫人,奴婢明日傍晚給您消息!” 玉芝溫聲道:“烹茶,辛苦了!” 第二天一早,玉芝帶著阿寶,從許府的后門出去,乘了許六福從車馬行雇來的馬車,輕車簡從出城去了西流湖村。 到了家門口,玉芝才發(fā)現(xiàn)家里有了新變化——門房朝南的那面墻被掏了個窗子,窗子?xùn)|邊還掛著一個黑漆金字的招牌,上面書寫著“陳記鹵rou”四個字! 聽到外面聲音,王氏從窗子里探出頭來,臉上滿是燦爛的笑:“玉芝,阿寶,你們回來了!” 四兒送了茶上來。玉芝接過茶盞,嘗了一口,這才道:“娘,你和爹也太迅速了,就這幾日就又把鹵rou鋪開了起來?” 王氏氣色很好,神采奕奕:“我和你爹還都年輕,哪能一天到晚閑在家里,我們一商量,正好進入臘月了,快過年了,家家戶戶都得準備年貨,那咱們的鹵rou鋪子也開起來吧!” 又道:“你爹去往鄰村送鹵rou去了!” 玉芝也笑了起來:“娘,我爹和你沒和別人提過許靈的身份吧?” 王氏認真道:“當然沒有!” 她湊近玉芝,低聲道:“我和你爹把你的話記得清清楚楚,這京城里有大人物是女婿的對頭,若是知道我和你爹在這里,說不得要怎么對付我們,到時候連累了你,可就不好了!” 玉芝和阿寶見娘親如此謹慎,也笑了起來。 王氏很是認真,道:“就因為怕人知道,咱們的新鋪子都不敢叫‘陳娘子鹵rou’了,改了個名字叫‘陳記鹵rou’!” 玉芝和阿寶陪了王氏和陳耀祖半日,到了下午便出發(fā)回城去了。 自有許六福送阿寶回學(xué)堂,玉芝獨自一個人回了內(nèi)院正房。 外面還在化雪,又濕又冷,饒是穿著皮襖,玉芝也覺得全身都被凍透了。 她一進生著地龍的明間,氤氳著臘梅清香的暖融融氣息就撲面而來,舒服極了。 烹茶和觀雪今日都沒跟著過去,見夫人平安歸來,都悄悄松了一口氣——張總管命她們保護夫人安全,原話就是“夫人在,你們活;夫人不在了,你們死”! 玉芝換了家常衣服,接過烹茶送來的熱茶飲了一口,捧著茶盞道:“外面今日可真冷!” 烹茶給觀雪使了個眼色。 觀雪微微頷首,退了出去,拿了竹剪站在廊下修剪著那盆紅梅。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