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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們暫且退下吧” “臣等告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孫子般的俯身退了出去,祁二走的飛快,待出了高高的宮門,確定看不到那些人的身影,他這才甩袖怒斥了一句。 “靠!憋屈死老子了!” 第164章 :孟婆不懂愛(十九) 姚拾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般風(fēng)光的進入京城,進入這個曾經(jīng)埋葬了父親的地方! 曾經(jīng)的她也曾滿懷期待著,期待著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男子,會履行自己的諾言回來接自己,享受她從未見過的榮華富貴。 可…… 她從來沒想到,她苦苦等待的并不是什么榮華富貴,而是他被處斬的噩耗! 叛國通敵? 呵……多么可笑的理由,那個一身正氣總是昂著脖子訓(xùn)斥她的男子,竟會叛國? 她不信! 不顧家中族長的阻止,她賣掉了家中所有值錢的東西,換成了進京的盤纏,族長們當(dāng)即大怒把她逐出了姚氏族譜,可她不在乎,什么名聲住所她都不在乎,母親已經(jīng)早早的離開了她,她不想最后連父親也要失去! 然而…… 即便再怎么不甘心,她還是失去了唯一的依靠! “吾兒,見字如面,父親這一生行的正坐得端,唯一對不起的便是你們娘倆,明明答應(yīng)了允兒要照顧好你,爹爹還是食言了,可爹爹并不后悔,吾兒不必難過,爹爹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 “爹爹知道你性格要強,勢必要替爹爹找回公道,可爹要告訴你爹并不需要,若是頂著一世罵名,能換來朝堂的片刻平靜,那也是值得的!爹唯一的心愿就是放不下你,爹知道你的才華也知道你的抱負,可是阿拾啊……若是可能,爹寧愿看你每日相夫教子,平凡的度過一生,也不愿再看你雙手執(zhí)筆的英姿?。〉^筆,吾兒……珍重!” 最后一面,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睜大眼睛驚恐的看著面前的畫面,一片血腥尖叫之中,她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爹爹本是姚家公認的天才,經(jīng)此一事卻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就連一向愛貪便宜的嬸子,竟也咬牙放棄了這座宅子,原因是……不吉利! 握著爹爹曾經(jīng)的同窗遞給自己的書信,姚拾久久不能閉眼,腦海中全是血紅的畫面,以及……爹爹帶笑看著自己的容顏。 整夜整夜的閉不上眼睛,姚拾的精神已經(jīng)極度崩潰,縣令大人勸了自己幾次,見沒什么用便只能作罷,任由她一個人鬼魂一般的游蕩著。 “jiejie,給口飯吃吧!”猛然間被人拽住了衣擺,姚拾機械的低頭看著面前的人。 那是一個只有五歲大的孩子,一張臉已經(jīng)完全被灰塵遮蓋,透漏在外面的雙眼警惕而無辜的望著姚拾,一身衣衫破破爛爛散發(fā)著霉?fàn)€的氣息,腳下更是被街上堅硬的石子磨出了血泡。 “你……父……母呢?”久久不曾說話,她只能一字一句的問道。 “死了!”男孩斂下了眉眼,低著頭小聲道。 相夫教子! 腦海中閃過父親的話,姚拾苦澀一笑,伸手摸了摸男孩的頭。 這樣……父親大概便放心了吧? 本是一個念頭,卻不知道何時發(fā)展到了如此的地步,從祁初到祁八儼然已經(jīng)變成了學(xué)堂,直到自己已經(jīng)負擔(dān)不起,她才被迫撿起了被遺棄的畫筆。 熟練的畫工,流暢的筆畫,熟悉的感覺,直到筆尖落到紙上的那一刻,姚拾才真正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與其說是自己拯救了這些孩子,不如說自己被他們拯救了,或許他們永遠不會知道,多少個輾轉(zhuǎn)反側(cè)的日夜,都是因為他們自己才生生的挺了過來。 感激什么的本就不需要,現(xiàn)在……又何必擋了他們的仕途呢! “什么?人不見了!”祁二猛然站起了身,手上的杯子‘啪’的一聲碎裂開了。 “是……是!屬下到了大人說的那個地方,可是那宅子早就已經(jīng)荒廢掉了,就連旁邊的街坊也不知去了何處!”盯著祁二兇神惡煞的臉,屬下們小心翼翼的匯報著。 “……”祁二咬牙,二話不說就沖了出去。 “站住!”門口祁初一聲冷喝,當(dāng)即有人攔住了自己。 “夫子她不見了!”怕祁初不了解情況,祁二當(dāng)即焦急的吼道。 “然后呢?”祁初冷哼一聲,冷冷的看著祁二。 “你……你知道!”祁二雖然莽撞卻不是傻,看著祁初的臉色當(dāng)即明白了過來“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是又如何?”抬手吩咐下人退了出去,祁初緩緩抬步走向了上座,若無其事的坐了下來。 “如何?你說如何!夫子她一個女人能去哪里,你就一點也不擔(dān)心嗎!”越發(fā)看不慣祁初這副淡定的模樣,祁二恨不得一凳子敲暈他。 可這狀元府是祁初的,手下什么的全是他招攬的,別說敲暈他了,自己心中想什么他似乎都能算到。 真是,怎么之前就沒感覺……他這么討厭呢! “你也知道她是個女人!”祁初語氣越發(fā)冷,看著祁二的眸子更是毫無溫度。 “怎……怎么了?”氣勢之下,他不覺得有些膽怯。 “若天下人都知道狀元郎和榜眼的夫子是女人會如何?你還敢大張旗鼓的派人去請她!”祁初不自覺的放高了音調(diào)。 “……”祁二張了張嘴巴,卻無法反駁。 會如何呢? 女人就是用來生孩子的,當(dāng)今天下雖不是過于迂腐的世界,還保留著之前的思想,可若是女子的學(xué)問超過了一個男子,卻也著實是令人詫異的,根深蒂固的思想下,沒人會接受這樣一個女人。 試想一堆男子之中,突然加入了一個女子高談闊論,即便她什么也沒做,水性楊花的名聲也會不自覺的安在她的頭上,那般心大的女子,沒人會認為她會留守在一個人身邊,雖然聽起來可笑,卻正是當(dāng)前的形勢。 然而祁二知道,夫子她向來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不然也不會頂著那么難聽的名聲在青樓呆了十年,畫了十年的春宮圖,她真正在乎的是……他們兩個的名聲! 在仕途一片明朗的他們面前,夫子她不愿做那個擋路的石子,是以她才能夠那么干脆的離開! 可是…… “夫子她到底能去哪呢!”祁二抱著頭痛苦的呢喃道。 天下那么大,卻沒有能夠容納她的地方,已經(jīng)舍棄了一切的她,該用什么生活! 能去哪呢? 祁初愣愣的看著上空的天色,想著相同的問題。 連夜逃也似的離開了姚府,姚拾抱著全部的財產(chǎn)頭也不回的往東離去。 為什么要往東呢? 這個問題她自己也無法回答,因為……那真的是一個隨意到不能再隨意的舉動! 只是當(dāng)面前的男人一臉媚笑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