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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場合。 她想逗逗他。看他,是不是人如其表,還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上有云:‘正潔于內,志于四德’……當然,這四德,包括婦德,婦言,婦容,婦功……” 很快,錦繡她就失敗了。盧信良非但沒有,卻又開始教訓起人來了。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那副超然忘我,還真把自己當成個手纏念珠、勢必要降妖除魔的得道高僧——他要除魔。 除葉錦繡這個妖魔。 盧信良:“姑娘,在下看你眼神不純,衣衫不正,想必這先賢典籍,更是該拿回去好好仔細了!給,這東西,對你非常有用。”說著,倒還真把那本還給了她。 “婦德?婦言?婦容?婦功?” 葉錦繡一愣,笑了。 接了那書,笑得眼眸彎彎,風情萬艷。 而興許,這大抵世間上的人,不管是男是女,他們都有一個通病,但凡境里的花,水中的月,隔著一層朦朦朧朧的霧去看,多半都是美的,琢磨不定的——所謂,樓上觀山,城頭觀雪,燈前觀月,舟中觀霞,月下觀美人…… 后來,葉錦繡回到了閨房,一邊翻著那本,一邊時不時把男人所給她的那張絲帕拿出來看看,睡得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床,一雙未趿繡鞋的漂亮玉足吊兒郎當,晃晃悠悠。 她想:那男人,還真有意思。算起來,應該是葉錦繡第一次見過如此正兒八經(jīng)的男人吧?御花園的開滿濃郁紫色木槿的悶熱花從中,一個孤男,一個寡女,他站得距自己遠遠地,就像她葉錦繡是一個沾上了就會被毒傷的毒蛇猛獸? 毒蛇猛獸? 然后,錦繡又翻身坐起,神色慵懶把那帕子拿在手上晃來晃去。 她又想起,就在隔得遠遠面對面站著的當口,男人見她要脫鞋子,心一慌,急了?!斑€有!”他深吸了一口氣,趕忙背對過身:“女人之重,重在‘貞cao有節(jié)’這四個字——若姑娘你想要脫鞋,還先請回房!這里是光天化日之下,所謂,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非禮勿動……” “哦——是嗎?”錦繡當時自然看不見他的臉紅。挑眉,聲音拖得長長。男人越是這樣,錦繡越是想促狹心一起,她要整整他——好好、好好地整整他。 仍舊把那雙繡鞋慢條斯理悠哉悠哉脫了。 “——公子!”她笑,使壞:“好了,我這就回房去脫,現(xiàn)在,你大可不必背對著我了!諾,不信你瞧——” 說話間,舉著繡鞋,那雙陽光下綴著盈潤珍珠的漂亮女人絲履。 盧信良這才輕輕地,慢慢地回轉過身來。 “姑娘……你!” 是的,盧信良上當了! 盧信良這廝,誠然,他長得倒是驚為天人,龍章鳳姿的,然而,錦繡而言,即便如此,她也是看他倒盡了胃口,一肚子的窩火。 錦繡不想嫁給這個男人。 一百個,一千個,她是打死不愿把自己的這上好年華青春,糟蹋作賤在這種無趣迂腐又呆板的變態(tài)男人手上。 是的,他不想嫁。 隔著簾兒,皇帝對眼前那個看起來玉樹臨風、清清雅雅的內閣首相盧信良笑著一指:“呵呵,就是他了!——表姐,你看,你對朕給你選的這門親事,可還滿意與否?”錦繡手搓著帕子,帕子抵著下頷:“嘖嘖!”當時,她就像在品鑒一張畫或一件首飾珠寶衣服。實在蠢得無知,蠢得可以。這男人她居然見過,沒想到是他? 是他! 是的,當時的葉錦繡,還不知道這廝——也就是珠簾那邊,正一板一眼舉著本書給皇帝那些朝臣上德育之課的、那個鼎鼎有名、剛勁正直不阿、兩袖清風——甚至害得底下一名官員就因這廝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生生把人小妾舌頭給血淋淋割下來的死變態(tài)、死古董——當今大名鼎鼎的年輕有為的首相大人盧信良。 是的,葉錦繡她不知道! 傻傻不乎乎,她不知道! 3.第三章 變態(tài)(細節(jié)修) 相傳盧信良是個大變態(tài)。 那天,錦繡和這個男人第一次洞房,浮翠流丹,花燭之夜,錦繡悶聲頂著個大紅蓋頭坐在床畔邊嗑瓜子,她磕著磕著,一時悶熱難受,身子往后輕輕一仰,錦繡就睡著了。 “娘子——” 有男人叫她。迷迷糊糊中,錦繡翻了個身,愛理不理,男人的聲音淡淡沉沉,冷冷的,沒有一絲可人的溫暖與熱氣。錦繡感到非常不耐煩,正要叫男人別再叫她了,她要睡,好好地睡,這又是拜堂,又是磕頭,嫁到他們盧家她就像在受活罪,然而,還未說什么呢—— “賤婦,本相叫你快起來了,你聽見沒有?!” 錦繡嘩啦一下,猛地翻身直坐起來。 她額上青筋根根暴跳,擼起袖管,正要破口大罵:“盧信良!你膽敢再叫我一聲賤婦試試,你試試——” 忽然,錦繡瞪大著眼睛,她把那雙桃花般水蒙蒙的黑亮眼睛瞪得又大又圓。 盧信良這個死變態(tài),原來,他坐于自己床邊,悶不吭聲地,手舉著一塊銅鐵打造的什么玩意物件兒。 好像……好像是專門用來對付那種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無恥放□□人用的“貞cao帶”? 是的,那玩意,好像……是叫“貞cao帶”?! 錦繡氣得要發(fā)瘋?!澳悖恪彼Z髻盡散,幾乎要從床榻上跳踴起來。 錦繡以前名聲不太好,“縱馬聲色”,“浪遍草叢”,有人說她是“yin0娃□□”,見了個男人就開撩;有人說,她是欲壑難天,剛剛入洞房她的第一任相公就被她那無休無盡的**給活活“折騰致死”,也就是民間所說的“馬上風”……當然,這事說來太長,暫且不提。 就那樣,新婚洞房,兩對兒新人就那么互相撕扯折騰起來。盧信良逼著錦繡這個傳說中的“yin0娃□□”要她穿他給她親手打造的“女人貞cao帶”。錦繡不穿,盧信良便死勁兒抓著她的頭發(fā)往后一扯,“碰碰碰”,對著身后墻壁,一下又一下,就把錦繡的頭給碰得咚咚直作響。錦繡滿嘴滿口都是血,她罵:“盧信良!你是個瘋子!你個老腐朽!老古董!你個臭忘八!你是死變態(tài)!——不穿!老娘不穿!我葉錦繡就是給你戴一百頂一千頂綠帽子,讓你周身綠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