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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時間的倉促匆忙——兩個人房里一陣廝殺拼命過后,袍子沒來得及更換,儀容沒來得及收拾整潔,彼此身上脖子上的各吻痕咬痕及其他印記還沒來得及清除——眾人全都紛紛站起身來的驚詫目光中,兩人袍帶松垮,眼窩微青,就那么神情疲憊互不看對方站在那兒——完完全全的,是一臉的房事縱欲過度跡象。 一臉的yin/靡曖昧跡象。 錦繡娘陳國公夫人首先從椅子上緩緩站起?!蚌?!” 是的,剛才那聲音就是她發(fā)出。 她不可置信,走近女兒跟前,拉著她的手,把她上看看,下看看,左一圈,右一轉(zhuǎn),仔仔細細,仿佛連身上每塊皮、每塊rou、每根筋都要看個清清楚楚?!啊阍趺戳?,啊?這是?”她說?!氨R信良,他把你……把你到底……到底怎么了?” 然后,憤怒地,氣血上涌地,深吸了口氣,像是忍了又忍,猛地一轉(zhuǎn)身,身下黃裙一個飄逸回蕩轉(zhuǎn)折:“我說賢婿!你不是——你不是孔孟圣人的門徒弟子嗎?不是張口仁義,閉口天理人欲道德規(guī)矩禮儀的么?——這是怎么說?啊?怎么說?” 聳肩,攤手,一臉不可置信地,像看妖怪一樣在打量身前的女婿盧信良。 盧信良臉驀地拉黑,俊面緋紅。 就差沒當場說:岳母大人,你這么大驚小怪作甚?——就算是孔子孟子門徒,但睡他的老婆,也是天經(jīng)地義!天經(jīng)地義!——再說,你覺得你女兒會吃虧? 微閉著眼,下巴抬高,默不吭聲。 其他諸人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不管是盧三,盧老太太,還是孟靜嫻,都還沒反應過來這兩人究竟怎么回事? 錦繡輕瞇著眼,斜挑著眉,打量著她母親:呵,她倒要看看,她的這老娘,這“老妖婦”——到底,想玩哪門子的幺蛾子? 是的,是個幺蛾子! 她的這老母,無事則已,只要有事,只要一挑眉,一抬眼,她就準會得知,一會兒,不久,鐵定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如,她爹陳國公就不知栽了多少回在這上頭。再者——人家兩口子,“燕爾新婚”,就算“白日宣/yin”那又怎么了?她一個做丈母娘的,這么一副大驚小怪樣算怎么回事? “嗯咳——” 一道聲音,打破局面,大廳所有人齊齊偏轉(zhuǎn)過頭去。錦繡的老爹,陳國公,體型富態(tài)、面皮微憨地,卻不知何時撣撣袍角,慢悠悠從椅子站起?!澳莻€,我說夫人啊——” 是的,錦繡的這個老父,也是五十出頭,樣貌并不怎么清俊好看。五官有些糙,人有些胖,膚色也有些黑。 唉!錦繡常常忍不住扶額:多險??!幸而自己這樣貌是從老娘那里得來,要是真長了她爹這慫樣……嘖嘖,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不過,錦繡對這個老父,卻十分維護疼愛。并超過她對她的母親。 陳國公先是討好似地對錦繡娘說:夫人吶,既然咱們這閨女沒事兒,是不是得該回府了?——呵呵,瞧這天色也不早了……然而,話音一落,剛準備起身去拉她?!班趴?!”錦繡娘淡淡地、似有似無地、很是一臉不耐漠然地,把他冷盯一眼。就像之前在府邸,這似乎已經(jīng)是習慣的表情和動作。 “你先別在這里瞎攪合——”她說。聲音又細,悠長悠長。陳國公的手立馬僵住。 “這,還輪不到你說話出風頭的地步——”錦繡老母又道。 意思是,哪邊涼快哪邊呆著去。你個窩囊無用的廢物,老娘還有很多事情沒辦完,你在這里攪什么攪? 很那動,那言辭語氣……其實,錦繡母親是故意的。 所謂,殺雞給猢猻看——她,就是要讓盧家這些人知道,尤其是女婿盧信良知道——什么,才叫做一個男人該有的低三下四;和,什么,才叫做一個女人的威風與霸氣。 陳國公無奈,對眾人搖頭聳肩,尤其是對她女婿,像是在說:看,這才叫做好男不跟娘們斗!小子啊小子,要多學學! 盧家那些娘門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誒!” 首先是盧三兒,袖子靠靠她旁邊站著的大嫂孟靜嫻:“你看見沒有?天吶——果然,果然是名不虛傳吶!” 此話包含內(nèi)容信息太多。一則,好家伙,這,做女人做到這個份上,天吶,真不知該如何形容。一時,羨慕嫉妒以及各種恨;一時,又覺如此潑婦老妖狐貍精不要臉的老賤貨——瞅瞅,時下能有幾個女人能那樣?想想自己從前——是的,她的從前,大概十五六歲上,也訂過婚,沒過多久,對方人都沒見過,就一命嗚嗚英年而逝——而自己呢,就因出生盧家,為了所謂的名節(jié)忠貞,為了所謂的“牌坊榜”能鐫刻下她盧三小姐的大名——自己,就不得不為那個尚未見過面的未婚夫,死守貞cao——甚至,連個“寡婦”的名號都夠不著。 畢竟,像她的大嫂孟靜嫻,雖是個寡婦,但好歹和男人相守陪伴一場。 哎…… 盧三的內(nèi)心戲,真是復雜不少…… 同樣的,孟靜嫻和盧老太太兩女人也是。 盧信良表情復雜。 錦繡母親忽然走到盧信良身邊?!百t婿!”她說。這一次,倒是雙手交疊兩袖,寶釵搖動,一步一步,緩慢優(yōu)雅地,表情端端莊莊,四平而八穩(wěn)?!斑@么晚了來叨擾,你——不會不高興吧?” 意思是,遣避眾人,咱們能坐下來好好聊聊嗯? 第二十二章 龍玉 錦繡娘和她的女婿盧信良要聊什么?誰也不得而知。 靜靜的茶煙氤氳盤旋。香氣淺淡。小小的茶室,人都走了。甚至包括錦繡也走了。兩個人,盧信良和陳國公夫人對面而坐。琴幾邊上一盆白玉海棠在茶煙中微曳開放。 陳國公夫人說:“你和咱們霏霏,干脆——還是和離了好!” 送在盧信良唇邊的茶盞驀地一頓。這話倒是言簡干脆果決又直白。盧信良沒有吭聲。 陳國公夫人又道,這一次,倒是放緩了語氣,抬眼看向盧信良,她的女婿,輕輕地,嘆一聲:“你們兩個人打算就這么一輩子下去??。俊呛⒆?,我先不說她,誠然,她長成這樣,我這個做母親的自然難辭其咎——倒只是,不能就這么為難你了!這門婚事,雖說是皇帝一時鬼迷了心竅糊涂所致——然而,亡羊補牢,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