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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蘇文青輕輕拍了拍他的肩,滿是心疼無奈,又聽到徐弈博的輕聲低喃:“雅柔……” 蘇文青心一顫,手一滯,張余從后視鏡看了眼入睡的男人,疑惑問:“老徐沒事吧?透點(diǎn)風(fēng)應(yīng)該會舒服點(diǎn)。”張余說完,把后頭開了半邊窗。 蘇文青愣愣地望著窗外,徐弈博在她耳畔輕聲細(xì)語的兩個字,在細(xì)碎的晚風(fēng)里飄散而去,吞沒在漫無邊際的夜色里,冷風(fēng)刮在她溫?zé)岬哪橆a,一絲絲清涼,心尖莫名升起一股涼意……何雅柔……這個名字,代表了她無法替代的徐弈博的過去,可是明明已經(jīng)成為了過去,蘇文青再時隔這么久聽到了,還是能輕易在她心尖激起漣漪,彌久不散。她低頭看了眼閉著眼的男人,你是為了她才喝的大醉?還是下意識的呢?蘇文青不知道,也不敢知道,她所知道的不過是,何雅柔對徐弈博來說有多重要,重要到……既然不是她,誰都一樣。重要到,蘇文青不過是從他嘴里無意識聽到這個名字,心就沒來由地心慌意亂,不知所措。在面對那個女人,她從來都不會有底氣,也從來不會想代替那個女人,也許……蘇文青也不知道為什么,嫉妒瘋了,也害怕瘋了,可明明那個人都不知道如今在哪里。 遇安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間,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夢見了顧淮陽,可是顧淮陽不是她過往夢里的淺淺微笑,而且黑著臉,比她現(xiàn)實中看到的顧淮陽還要冷冽,甚至不是冷了,而是……恐怖,要把她生吞活剝般嚇人。她只是有些頭暈乎地不受控制,走路有些興奮了,可是顧淮陽為什么那么看她,她嚇得都不敢靠近他了。而他卻直接拎著她的后衣領(lǐng),往前頭帶,她走了兩步,有些踉蹌,頓時就沒有力氣,可憐兮兮地盯著他的后背,顧淮陽轉(zhuǎn)身,便看到遇安可憐地盯著他一動不動,顧淮陽頓時頭疼,走近她,打量著這個愁眉苦臉的女人,問:“怎么了?”他低沉的話沒有多少溫柔,卻也依稀能聽出他話里的關(guān)心,遇安悶悶地說:“我走不動了,能不能不走了?” 她才想一屁股坐下去,便被他抓住胳膊往前頭帶,那速度,遇安都要小跑了,遇安頭昏沉沉地,也沒想過他為什么要抓她的胳膊,她只是覺得這個夢似乎長了點(diǎn),也真實了點(diǎn),她就那么乖乖地跟著他,直到…… “顧淮陽。”她叫喚了他一聲,他不理,她又叫了一聲,顧淮陽這才停下腳步,而她還是低頭跟著他,直接撞上他的背,遇安想,她真的是腦袋和身體都抽離了,變得她都控制不了了,對上他那漆黑如魅影蠱惑她的墨瞳,她有些呆呆地,直到顧淮陽再一次問她:“怎么了?” 遇安這才偏頭看著不遠(yuǎn)處遺落的鞋,可憐地說:“我的鞋掉了?!?/br> 顧淮陽:“……”顧淮陽這才注意到她的腳,右腳光在地上,她還是一副無辜迷糊的模樣揉了揉自己的眼,困頓地看向他,顧淮陽心里默默嘆息,放開了她的手,往她鞋的方向走去,撿回來的時候,遇安已經(jīng)坐在了地上,瞇著眼,混沌地等他,看到來人,她笑了笑,“顧淮陽?!?/br> 有些迷糊地看著他,顧淮陽眸間升起一股他都不清楚的悸動,黑白分明的眸動了動,清淡地說:“起來?!闭f完,便不等她反應(yīng)就把她拽了起來,他把鞋置于她腳前,再一次淡淡開口:“伸腳?!?/br> 遇安想都不想便伸出了右腳,晃了晃,還差點(diǎn)沒站穩(wěn),顧淮陽左手拽著她的胳膊讓她平衡,看著伸在他面前的右腳,面無表情地把它打下去,心里生出一股無力感,涼涼地說:“換一只?!?/br> 她聽話地再次伸出光著的左腳,他扶了扶搖搖欲墜,晃個不停的女人,終于,他朝她拍了拍自己的腿,“坐下來?!庇霭舶V呆地盯著他,沒有任何動作,顧淮陽已經(jīng)把她一把拽下,坐在自己的腿上,低頭給她拍了拍腳底,穿好鞋子,系好鞋帶。 然后在遇安一步都不想走,和他大眼瞪小眼的時候,旁邊的超市打烊,有工作人員推著一摞推車往前而去,顧淮陽不發(fā)一言拉著遇安的衣角往前,來到那個推車的大叔面前,大叔狐疑地看著這兩個人,顧淮陽問:“我要一個推車?!?/br> 大叔好心和他說:“超市馬上打烊了?!?/br> 顧淮陽蹙眉想了想,有些麻煩,掏出一疊錢,給他:“我要一個?!?/br> “可是……”大叔還在猶豫,而顧淮陽已經(jīng)不由分說塞到他手里,然后抽出一個推車,順帶把推車打倒在地,指了指推車,望著遇安認(rèn)真地命令:“進(jìn)去?!?/br> 大叔:“……”大叔狐疑地看著這兩個人,第一次聽到讓人躺進(jìn)推車的。 遇安喝了酒,已經(jīng)沒有思考能力了,完全在遵從顧淮陽的話,于是遇安乖乖把自己縮成一團(tuán),躺了進(jìn)去,然后……顧淮陽用力把倒下的推車?yán)?,遇安一驚,發(fā)現(xiàn)自己坐起來了,然后,顧淮陽推著車往前走去。 身后的大叔看到這兩人走了,還呆愣著不動,又低頭看了眼浩浩蕩蕩,彎彎曲曲的推車,原來,推車還可以這么用啊。 遇安迷迷糊糊,還夢見了她坐了車,敞篷車,車子推的有些猛,風(fēng)有些大,吹得她好冷,她不滿地說,“把車窗關(guān)了,風(fēng)好大?!?/br> “……”顧淮陽聽了,頓了頓腳步,看著歪著頭睡覺的女人沒有睜眼的跡象,不過是下意識的胡話,他把外套一脫,直接往她臉上扔,遇安頓時覺得透不過氣,嚷了嚷,顧淮陽才沉著臉幫她把衣服蓋好,再往前推去。 遇安醒來的時候,是天灰蒙蒙的時候,她頭還有些昏沉,看到這陌生又熟悉的空蕩房間,她把毯子放在沙發(fā)上,立馬清醒過來,這是顧淮陽的辦公室,可是她怎么會在這里呢?她不是在碧海云天嗎?為什么?她一團(tuán)糟的腦子如漿糊,此刻想不了東西,聽得推門聲,她嚇得立馬躺在沙發(fā)上,閉眼睡過去。 顧淮陽走進(jìn)來,看到她身上的毯子已經(jīng)變成了一團(tuán),過去給她重新整理好,遇安感受到他的靠近,嚇得睫毛都顫抖了下。顧淮陽整理好又坐在自己的座椅上,遇安偷瞄了眼他,閉目養(yǎng)神,怎么不出去呢?她要怎么走???她不是做夢夢見了他,怎么醒來還在他這這么詭異?她到底是怎么來這里的? 她偷偷瞄了很久,困意也漸漸襲來,遇安在糾結(jié)中慢慢陷入了沉睡。 ☆、擅自手術(shù)(上) 淮安的夏季,雨總是出人意料,前一刻還是陽光萬里,后一秒就是陰雨綿綿,扎著馬尾的女孩站在玻璃櫥窗門口,手里捧著一本書,左顧右盼,看著越下越大的雨,終于低頭發(fā)了條短信。 蘇文青:真的下雨了。 蘇文青看著雨都濺落在了身上,不由自主往里頭縮了縮,那雙濕漉漉的眼看了看四周,抓在手心的手機(jī)有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