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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指向天空,道:“我呂天一發(fā)誓,今兒晚上發(fā)生的事,明兒一早我會忘的干干凈凈?!?/br> 穆夕點了點頭,心里仍舊有些猶豫,看著呂天一醉醺醺的模樣,她輕輕嘆了口氣,低聲喚道:“天一……” 呂天一心滿意足,笑得像個孩子一樣,又握了穆夕的手,道:“穆夕,你身上有功夫,你爹在江湖上也該有名號吧?”如果她爹是武林高手,他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順握著穆夕的手走進家門,對著爹娘說,我要娶這個姑娘,不要娶李心藍! 穆夕淡淡道:“我爹不在了?!彼龘P起頭喝干了銀杯中的酒。 呂天一怔住了,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一陣風(fēng)過,他感到有些涼,頭腦也清醒了些。 暮色/降臨,有人點燃了八角亭上掛著的燈籠。 長久的沉默后,呂天一低聲道:“對不住?!?/br> 穆夕苦澀一笑:“不礙的。孤身一人,我早已習(xí)慣?!?/br> “這世上沒有人喜歡孤獨?!眳翁煲蛔绷松碜樱嗥鹁茐?,填滿手中酒杯,柔聲道:“你認識了我,此后不會再感到孤獨?!?/br> “是么?”穆夕臉上的笑仍是淡淡的,他是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公子哥兒,怎么會明白她心里的苦。 呂天一道:“你不信?” 穆夕微低下頭,只是道:“聽說一醉解千愁,也不知,是不是真的?!?/br> 第二日一早,呂天一是被冷風(fēng)吹醒的。 他以手撐地坐起身來,頭有些疼,穆夕也不知是幾時走的。山坡下面,他騎來的那匹馬正乖乖吃草,呂天一站起身來,拍了拍衣衫上的土,笑了。他隱約記得,昨兒晚上,她喚他天一……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忘?就是天打五雷轟,也不能忘??! 呂天一右足點地,一躍而起,落在馬背上。手握馬韁,雙腿夾著馬腹,向城內(nèi)疾馳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色/降是什么梗?為什么會口口? 第5章 第 5 章 官道上,一匹高頭大馬正向西北行去。馬上人背負著一個黃色包袱,頭戴斗笠,右手握著一柄劍,極其普通的一柄劍。這人正是穆夕。 南陽城外,穆夕一躍下馬,牽著馬韁走進城中。 三日三夜不眠不休,她想,她該找間客棧好好歇息一個晚上,天大的事也該等她精力充沛再去辦。 南陽城里很熱鬧,街頭巷尾都在討論一個話題:呂家給李家下了聘禮,呂家公子要娶李家小姐過門了。 穆夕聽到了,黑紗下面淺淺一笑,怪不得呂天一要喝的酩酊大醉,原來是被他爹娘逼著娶不喜歡的姑娘。 南陽城中最大的客棧前,穆夕將手中韁繩遞給店伴,囑咐道:“喂最好的草料?!彪S后掏出一大塊銀子遞了過去。 店伴接過銀子揣進懷里,忙賠笑道:“客官您放心,咱們這兒是南陽城中最大的客棧,草料也保證是最好的?!?/br> 穆夕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客棧老板長得肥頭大耳,一臉富貴相。穆夕腳步一頓,心里有些猶豫,她不喜歡肥頭大耳的男人,無論這男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她都不喜歡。 無可奈何,她仍是走到柜臺前,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道:“給我一間上房,要絕對安靜?!?/br> 老板很和善,收了銀子,道:“好?!眰?cè)頭對著店里的小二道:“帶這位客官去天字號房?!?/br> 小二忙跑了過來,笑道:“客官您隨我來。” 穆夕跟著小二上了樓。 這間客棧真的很大,穿過連廊,后面的客房已不再臨街,小二推開最角落的那一間,引著穆夕走了進去。 穆夕將包袱放在桌上,扔了一小塊碎銀子在那小二手上,道:“多謝?!?/br> 小二笑道:“客官客氣了。您歇著,有事叫小的就好?!彼D(zhuǎn)身走出客房,反手便要帶上房門。 穆夕突然道:“你等等?!?/br> 小二道:“客官還有吩咐?” 穆夕道:“李寒清家,你可知道在哪兒?” 小二道:“李家?。±罴姨谜伊?!您順著前街走到頭,向西行不到半里,最高那戶人家就是?!?/br> 穆夕道:“多謝?!?/br> 待那小二走遠一些,穆夕才摘下頭上斗笠,原本紅潤的一張俏臉,此刻已有些泛白,口唇很干,任是誰不眠不休三日三夜,也會是這幅鬼樣子。什么傾國傾城、花容月貌,再好的詞兒也用不上了。 穆夕走到銅盆前,浸濕了手帕,在銅鏡前坐了下去,輕輕擦著自己的臉。她幽幽嘆了口氣,只覺得自己對不起生得這樣好看的一張臉。 洗凈了一路風(fēng)塵,她終于覺得舒服了些,困意也隨之襲來。 二更時分,她起身換了一件夜行衣,用黑布蒙上臉。黃色包袱下面平躺著一封信,她將那信塞進懷中。 客棧里的客人們都睡熟了,偶有一兩個醒著的,也是因為醉酒,睡著睡著胃里突然翻江倒海,不得不起床清空自己的胃。 穆夕眉頭輕蹙,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關(guān)上自己的房門。她右足一頓,輕身而起,躍上房頂。她的身影與漆黑的夜融為一體。 李家很大,即便是深夜,房檐下掛著的燈籠也將道路照的清清楚楚。 李寒清和他夫人住的那間屋子并不難找。穆夕輕聲落在門前,右手食指、中指夾住那封信,通過那扇支起的窗子,將那封信穩(wěn)穩(wěn)送到了屋里的桌上,一絲聲音也無。 她卻輕輕搖了搖頭,總覺得最近荒廢了功夫。 夜涼如水,清冷的月光照在中庭,很美卻也很孤獨。 穆夕突然有些好奇,那個即將嫁進呂家的姑娘究竟長得什么模樣?會賽過貂蟬勝過西施么?她被自己這想法嚇了一跳,對那姑娘,她仿佛是有一些,嫉妒?那塊黑布下面,她緊緊咬住口唇,她絕不允許自己有這樣的想法,呂天一,他姓呂啊! 客棧里,穆夕脫下夜行衣?lián)Q上睡袍,曲腿坐在床上。她幾乎能猜到李寒清看到那封信后的表情,不屑。 她在那封信中表明了自己要與他決一死戰(zhàn)的目的,這在江湖中不足為奇。也許,每隔十日或者二十日便有人向他這種武學(xué)泰斗下戰(zhàn)書。畢竟,武學(xué)泰斗不論死于誰的手下,那人都必將揚名天下。 穆夕年紀不大,李寒清不論是年齡還是江湖閱歷都要勝她幾籌。他畢竟是父輩中的佼佼者。穆夕目光一寒,這一戰(zhàn),她必勝,李寒清必敗、必死無疑!不只是這一戰(zhàn),以后的每一戰(zhàn),她都只許勝,因為,她不能死。 第二日一早,李寒清左手負在身后,右手捏著一張信紙,站在中庭中朗聲大笑,氣息飽滿,笑聲直沖云霄。 李夫人走出屋來,道:“你起的早,也不許旁人多睡一會兒?” 李寒清將手中信紙遞給夫人,道:“又來了?!?/br>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