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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95章 半夜,左青蘇醒過來,得知林墨已回白鹿教,告訴蒼龍冰室里除了韓蕊還關著她的娘韓慧。聽聞此言,蒼龍大怒,師父韓溪當年因為愛女失蹤差點一夜白頭,誰知道竟是被人害了,關在湖底,不禁咬緊牙關,面露寒光,說道:“這個女人好歹毒,我定要殺了她為師父報仇!”。 左青勸他按林墨先前所說,留在此地和紅玉尋找關押她們的冰室,自己則天明出發(fā),到白鹿教協(xié)助林墨捉拿阿米娜。 不等天明,左青便出了落霞莊,直奔白鹿教。左青在白鹿教關口,出示林墨給他的令牌后,沿著寂寥的山路一直往上走。他對白鹿教并不熟悉,可是這并不妨礙他在這蓊蓊郁郁的大山之中穿行。 山路很干凈,微風拂面,恰似美人之手。無論是蒼莽的大樹,還是伏在地面的一花一草都盡力彰顯著生機。 一只全身棕褐色的畫眉鳥從灌木中沖了出來,在左青面前飛過,停落到茂密的樹梢上發(fā)出婉轉的啼聲。畫眉鳥正唱著,突然又飛過來一只體型差不多的,接著又有兩只略小些的,大概是一家子,聽見大鳥唱,兩只小畫眉鳥也稚聲稚氣地唱了起來。 左青羨慕地看著它們,陽光照在他們黑褐色的頭上,發(fā)出像烏金般的光澤,大畫眉鳥用它那黃色的喙輕輕為配偶梳理羽毛,雌畫眉鳥發(fā)出輕輕的嗚叫聲。 睹物思情,左青不禁黯然神傷,輕嘆一口氣,邁步繼續(xù)向前走。山中空氣極好,青草味,花香味,樹葉味,四處彌漫。左青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郁結的心情逐漸舒緩。 突然,一陣細微的聲音從不遠處的灌木叢中傳出來,就像是天籟中混入了一絲雜音,把左青從恍惚中驚醒,左青警覺地張大耳朵,沒錯,這附近有人! 左青屛住呼吸,提起腳尖,展開他的獨門輕功,像一只黒燕那樣朝叢林深處無聲無息地撲去。 左青緊貼著一棵桉樹,俯下身子往下看,他看到了一個身材妙曼渾身黑紗的女子,可惜只看到她的背影,看不清她的臉。 突然黑衣女子嗚咽起來,左青暗想:這女子到底是誰,為何如此傷心?接著,又是一陣凄厲的笑聲,眼前人影一晃,那女子不見了! 鄭青山的葬禮辦得很簡潔,參加的人大多為教中弟子,下葬后,趙巖便帶領弟子們離去,林墨獨自留在鄭青山墓前祭拜。 林墨跪在墓前,墓碑是用米白色花崗巖做成,是鄭青山喜歡的顏色,碑上白鹿教教主鄭青山幾個字虬勁有力,林墨盯著鄭青山的名字,突然兩眼一酸,眼淚簌簌落下來。 他回憶起他初見鄭青山時的情景,當時他才四歲,他站在被殺戮的父母身邊除了哭什么都不會做,就在一把大刀向他的頭凌空劈下時,他被一雙強有力的大手抱住,躲過了一劫。那是雙溫暖的大手,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多事他都漸漸淡忘了,唯有那雙抱住他的手讓他牢牢記住了。 現(xiàn)在那個曾經(jīng)抱住他,給他溫暖,把他高高舉起的人走了,那雙厚實有力的手掌再也不能一掌劈斷一尺厚的石頭,那個人再也不能在他面前,單手托住兩百斤的大石墩,大喝一聲:“起!” 林墨抹著眼淚,眼前一片模糊,依稀中,他看見身穿金色袍子的鄭青山從白霧籠罩的山林中緩慢地走出來,他的肩膀依然魁梧。 鄭青山用他那一貫威嚴而又略帶嘲諷的表情望著他,說道:“我來看看事情辦得怎樣了?” 林墨哽咽著幾乎說不出話,他含淚說道:“教主,教主,我,屬下辦不到?!?/br> 鄭青山微笑著說道:“不,你辦得很好?!?/br> 林墨咬著唇說道:“我很想念您?!?/br> 鄭青山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說道:“林墨,我就要走了,可是我放心不下她,你能答應我嗎?” 林墨吃驚地望著他,在白霧中鄭青山的面容正在一點一點模糊,“請不要,不要離開我!”林墨哭喊著撲倒在地。 鄭青山說道:“你放過阿米娜,無論她做了什么,請你原諒她!”白霧突然像被風吹過的水面動蕩起來,鄭青山的身影湮沒不見了。 林墨突然一驚,白霧繼續(xù)在消褪,林墨沖進白霧,山林寂靜,站在枝頭的烏鴉被驚起,“哇”地一聲大叫,沖向空中不見了。 林墨止步,他看見樹林中露出一張蒼白俏麗的臉,是阿米娜! 林墨冷冷問道:“你來做什么?” 阿米娜反問道:“你問我來做什么,你管得著嗎?鄭青山死了,我來看看他!” 林墨“哼”了一聲,阿米娜扭動著身軀走上前來,山林之中路本就很窄,阿米娜竟然無視林墨,一步步靠近。林墨沉著臉,終于在她就要撞上來之前往旁邊退了半步。 阿米娜見撲了個空,轉身,惡狠狠地說道:“林墨,你好大膽,這天底下就沒有能逃出我手掌心的男人,總有一天,我會叫你臣服在我腳下,我看你到時怎么說!” 林墨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說道:“師叔不是來看望鄭教主的嗎?他的墓在那里!” 林墨朝鄭青山的墓指了指。阿米娜猛地撲上前抓住他的手,林墨掙扎了一下,這女人的手竟然像焊在自己手上一樣沒法掙脫。林墨臉一紅,阿米娜發(fā)出一陣放肆的大笑。 林墨惱羞成怒,低聲說道:“放手,你究竟要干什么?” 阿米娜一手緊緊鉗住林墨,另一只手竟然伸過來要摸林墨的臉。林墨壓低聲音問:“你鬧夠了嗎?鄭教主在看著你呢!” 阿米娜松開手,回頭看,林墨趕緊后退一步。見空無一人,阿米娜有些惱怒,罵道:“你少拿他來嚇我!” 林墨搖了搖頭,輕輕嘆息了一聲,阿米娜罵道:“嘆什么氣,他死了,你年紀輕輕當了教主,位高權重,受人膜拜,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林墨道:“我情愿他還活著,教主走了我很難過。教主生前待你不薄,你難道不會難過嗎?” 阿米娜不說話,眼睛里充斥著淡漠的光,林墨道:“過去送送他吧,他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 阿米娜捂住耳朵,不耐煩地大聲說道:“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我不信,他心里根本沒有我,我恨死他了!他有那么多女人,我聽見他叫她們寶貝、甜心,他從來沒這么叫過我!” 林墨搖頭說道:“教主彌留之際只叫過你一個人的名字,他還托我照應你。他不止一次向我提起過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