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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韓慧,把書房當(dāng)成臥房,對我百般冷落,我,我的苦楚又與何人說!” 沈彥彬道:“你與你師兄鄭青山暗通交好,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我不休了你已經(jīng)是保全你面子了! 你還敢埋怨我冷落你!” 阿米娜臉一紅,隨即又一白,說道:“那還不是你逼的!你和我僅有的幾次同床共枕,你知道你做夢在喊誰嗎?都是韓慧!我能不恨韓慧嗎?她死了,我是斗不過一個死人的,可是她為什么要把她的女兒送到你面前來?你和她不過相處幾日,可你對她的好比這十六年來對我的好要多得多。我不除掉她,我怎么咽得下這口氣?” 沈彥彬搖頭道:“你既如此恨我,那好,我與你交換條件,你把解藥拿來,給韓蕊服下,放過她,你再把千年醉拿來給我服下,如何?” 阿米娜掩面哭泣道:“原來,她在你心里這么重要,你情愿為了她而死,要是今天中毒的人是我,你肯為我這樣做嗎?” 沈彥彬不語,阿米娜擦掉淚,冷冷說道:“果然是對我薄情寡義!只可惜,就算我愿意讓你抵她的命也不行,我沒有解藥,我阿米娜這生制/毒無數(shù),害人無數(shù),從來就沒想過煉制解藥救人!” 沈彥彬臉色慘白,往后踉蹌一步說道:“什么,你沒有解藥,你居然沒有解藥?好,很好!你我今日十八年夫妻恩斷義絕,從此以后,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落霞莊廟小,容不得你這尊大菩薩,阿米娜,我現(xiàn)在就寫一紙休書與你,還你自由身!” 阿米娜淚如雨下,哭喊道:“彥彬,你當(dāng)真要把我休了?你就不念一點夫妻舊情?” 沈彥彬道:“我就是太念舊情才讓你一錯再錯!你下毒害我女兒時,你可曾念過夫妻舊情?” 阿米娜道:“我,我是想著除掉了韓蕊,就再沒有什么人能隔在你和我之間了,我們就可以夫妻恩愛,白頭到老了,彥彬,我這么做都是為了你,你要相信我!” 沈彥彬搖了搖頭道:“你要我相信你,這么多年來,你做了多少背叛我的事,你數(shù)得清嗎?你要我相信你,你說,我如何相信你!” 阿米娜苦苦哀求道:“可是我對你的心你應(yīng)該感覺得到呀!我雖然有時不甘寂寞,可我的心始終是向著你的,這一點你應(yīng)該知道!彥彬,我求求你,念在往日情分上,你要我如何都好,就是不要休掉我!” 沈彥彬冷笑道:“你自己都說了,你的千年醉無藥可解,我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解藥,你能給我嗎?” 阿米娜渾身一抖,低頭不語,轉(zhuǎn)身離去。 沈彥彬失神落魄地坐到書桌旁。清風(fēng)在門口探望了幾次,見師父神色不好,也不敢進(jìn)來,只苦守在門外,眾弟子中有幾個機靈點的跑過來向他打聽消息,都被清風(fēng)給擋回去了。 沈彥彬默默坐了良久,喚來清風(fēng),伺候筆墨。清風(fēng)見師父開口說話,心里的石頭總算放了下來,手腳麻利地幫師父鋪好筆墨紙硯,又專程跑到清泉里打了一小桶甘冽清澈的水,用來磨墨。 清風(fēng)一邊拿著墨在硯臺里緩緩磨,一邊偷偷看師父在寫什么。只見師父的筆似有千斤重,懸在半空中遲遲不肯落下,中粗的狼毫筆端蘸滿了墨汁,像一團吸飽了水的棉花,只需在紙上輕輕一點,那濃黑香雅的墨汁便會汩汩而下,涂滿整張紙。 沈彥彬提筆遲疑了片刻,便開始寫字,初落筆時還一個字一個字中規(guī)中矩地寫,寫著寫著越寫越快,那筆竟像在紙上飛似的,頃刻之間便洋洋灑灑寫成了一大張紙。 清風(fēng)起初還能辨識師父寫得是什么,隨著后來師父的字越來越潦草,清風(fēng)看得也越來越費力,不過末尾那幾句“情愿立此休書,任其改婚,永無爭執(zhí)。恐后無憑,自愿立此文約為證?!鼻屣L(fēng)倒是看明白了,這不就是休書嗎?難道師父真的和夫人鬧掰了? 清風(fēng)忍了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勸道:“師父,您要和夫人分開,也犯不著寫封休書吧,夫人雖然惹您生氣,但夫人對您的好,我們也是有目共睹的,您一時沖動寫下了休書,傷了夫人的心,往后要是氣消了,想讓夫人回來可就不容易了,師父,您要三思呀!” 沈彥彬不發(fā)一言,拿出朱紅的印章,對準(zhǔn)印章哈了口氣,將其重重蓋壓在落款處,將寫好的休書又仔細(xì)讀了一遍,說道:“送到彩云閣,交到她手上,讓她即日出府?!币娗屣L(fēng)要走,又輕嘆一口氣說道:“要是她不肯走,你也不要逼她,橫豎,我也不想要彩云閣,她若舍不得,就留給她吧。” 阿米娜接到休書,凄然一笑,說道:“他終究還是容不得我,你告訴他,休了我可以,可我也沒有去處,你幫我給他帶個話,就說看在我多年幫他打理落霞莊的份上,能不能將這彩云閣送給我做容身之所?” 清風(fēng)低頭答道:“夫人莫怪,師父也不是無情之人,師父吩咐了,彩云閣可以送給夫人?!?/br> 阿米娜倒是沒想到沈彥彬提前允諾,愣了片刻,輕聲說道:“謝謝莊主!” 第97章 第97章 韓蕊再度醒來時,十分驚訝,她不是被封在冰墻內(nèi),而是躺在冰冷的地上。韓蕊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地上站了起來,不過她仍然覺得渾身像插滿冰刀子似的,又冷又疼。 環(huán)顧四周,這間冰室并不大,韓蕊立刻想到了之前在湖底見過的那個女人,不知道她會不會也在這里?韓蕊朝左右看去,立刻就看到了離她幾步遠(yuǎn)的地方,正是那個讓她只見過一次卻再也忘不掉的女子。她的臉白得就像冰一樣,除了白還有些透明,韓蕊走近她,伸手去摸她的臉,手心像被什么灼燒了一下,接著是一陣刺骨的寒涼,韓蕊收回手,想起林墨告訴她的寒/冰/毒和解救的辦法。 半個時辰后,盤膝而坐的韓蕊頭頂冒出一陣白煙,她知道寒□□已經(jīng)被她化解,她站起身想離開這里,這時,她聽到頭頂有腳步聲傳來,來的是一男一女,韓蕊大驚,以為是阿米娜又來了,急忙想要找地方躲起來,可惜這冰室實在太小,除了躲回她先前待過的那堵冰墻,似乎沒有地方可以藏身,她想都不想,又重新站到冰墻內(nèi),借著冰墻的掩護,她看到有兩個人走進(jìn)來。 她屏息閉上眼,不知道自己這樣子能否瞞得過阿米娜?!靶〗悖 币坏狼宕嗟穆曇粽鸬盟ぐl(fā)疼,她睜開眼,看到是紅玉和師兄蒼龍朝這邊走來,見不是阿米娜,韓慧松了口氣,從冰墻內(nèi)走出來。 紅玉沖過來,一把想要抱住她,韓蕊慌忙往后一閃,紅玉撲了個空,險些摔倒在地,紅玉回過身委屈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