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然然然然然，我剛剛在這學(xué)校逛了一圈，十個有九個都是顏正條順的妹子，簡直是天堂！早知道我也好好學(xué)英語，就該來報考這種外國語學(xué)校。”

    喬然斜睨了他一眼，笑笑說道：“以后我要是考上了這兒，你常來找我不就成了，天天來看漂亮妹子。”末了，她又側(cè)著頭想了想：“不行，我還是得考上N大才行。林竹松，你也得加油?！?/br>
    “我的姑奶奶喲，你沒見我這陣子怎么在學(xué)的嗎？我媽看多了，都懷疑我是不是靈魂穿越了！走走走，不說這個，我還沒吃飯呢！咱倆吃飯去！想吃啥？難得來趟北京，全聚德去不去？”

    “不去。回賓館隨便吃點吧，我想回去再看兩道題。等考到了北京，全聚德不是天天都能去么？”

    “得嘞！您說啥就是啥！”

    兩人被北京的寒冬凍得直哆嗦，小跑著往賓館趕。剛進溫暖的賓館，一層厚厚的水霧蒙住了喬然的眼鏡片，一時什么也看不清，直直就撞上了一個寬闊的、略單薄的胸膛。

    “對不起！對不起！”喬然猛得撞上去，對方紋絲不動，倒是自己被撞了個趔趄。眼鏡上的霧氣讓她看不清來人，只得一個勁地哈頭道歉。

    “來了？都過來吃飯。餓死了?！边@冷冰冰的聲音的主人正是程故揚。

    喬然摘了眼鏡，往自己的圍巾上胡亂抹了抹，這才看清眼前的一切。餐廳里，早上他們坐的位置桌上，放著三碗豬骨拉面，里面飄了幾片豬rou和菜葉，熱騰騰地冒著氣，拉面濃厚的香氣直往鼻子里鉆。程故揚已經(jīng)走到一碗面前坐定，林竹松一見食物也是拔腿就往前跑，喬然反應(yīng)過來也趕緊上座。

    喬然喝著熱騰騰的湯，只覺得胃里暖暖的，六小時考試的疲勞也漸漸被消除，吸了吸鼻子問道：“程故揚，哪來的面條啊？”

    “附近有個拉面館，看著干凈，打包過來的。這里老板已經(jīng)給你們熱了一次了?！?/br>
    “你一直等著我們干什么？這都快三點了。自己吃就行，要是我和喬然真跑去吃全聚德，可白浪費了你的面條咯！” 林竹松一邊說，一邊往自己嘴里猛塞面條，許是餓極了動作有些大，幾滴湯汁濺了一臉。喬然悄沒聲地遞了張紙巾過去。

    程故揚頓了下，答道：“父母之命。剛才蘇阿姨來過電話?！?/br>
    喬然聞言，趕緊給mama去了個電話：“喂，mama……不算太難，還不錯……吃著飯呢……程故揚？在的，剛給買了面條，一起吃著……嗯嗯，你別擔(dān)心啦……知道知道，程故揚在，你和爸爸就放心吧……”

    程故揚只顧埋頭吃面，倒是林竹松在一旁聽著喬然和她mama打電話，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轉(zhuǎn)了轉(zhuǎn)，微微低下了頭，把有些落寞的神色埋進眼前的拉面里，不再說話了……

    第20章

    第二天一早，三人結(jié)伴前往N大。這天氣竟比昨日更冷些，路上盡時些縮著脖子小跑著的路人，喬然將自己里三層外三層地裹成了一個粽子，還是止不住地打冷顫。林竹松更是把自己縮成了一個長腳鴕鳥，他個子高，什么褲子在他身上都是九分褲，在寒風(fēng)中的北京露出一小截光著的腿脖子，那滋味也只有他自己知曉了。只有程故揚，穿得不比平日里多，寒風(fēng)只是讓他輕微地迷了迷眼，依舊走得氣宇軒昂，喬然暗自誹腹——這平日里常凍人的人果然是不怕凍的。

    趁昨日喬然去S大考試，程故揚已經(jīng)來N大的考場踩過點了，三人很順利到達考場，和一群衣著樸素的高中生們站在考場外等待。來到全國的最高學(xué)府，任誰都是新鮮好奇的，林竹松早就按耐不住好奇心東張西望起來，喬然也忍不住舉目遠望。

    他們所在的考試樓還算比較中心，站在臺階上能看到不遠處的一個小湖，湖面已經(jīng)有些輕微的結(jié)冰，兩岸的樹枝上大多已經(jīng)沒有什么葉子了，只有一個小山坡上種植著四季常青的植被，墨綠色輕輕覆蓋在山坡上，仔細看竟有小情侶在枝椏重疊處靜靜相擁。

    喬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挪開眼，只見湖西面是一座矮矮的中式建筑，方方正正雍容大氣地坐落在那里，翹起的四角屋檐上站著前蹄朝天的木雕野馬，仰天長嘯栩栩如生；而湖的東面，卻是一座高高聳起的西式鐘樓，底座是淺灰色的石磚，上面懸掛著一口青銅色的大鐘，看上去有些斑駁，卻透出莊重古樸感。

    沒由來的，喬然對這學(xué)校偏生出一些好感來。站在這高處遠眺和昨日在S大的感覺全然不同。這份好感當(dāng)然有“全國第一學(xué)府”的光環(huán)加持，但更多的卻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沉淀感，中西合璧包容萬象的建筑風(fēng)格也好，匆匆走過的學(xué)生舉手投足間的儒雅自信也好，都深深吸引著喬然。

    “喬然然然然然！”林竹松也在耳邊念叨開來：“我看你還是選這里好！這里的姑娘看著真有氣質(zhì)?！?/br>
    喬然不看他，仍注視著遠方大氣的校園，神情嚴肅：“定是要來的?！?/br>
    早上八點整，遠處鐘樓準時搖晃了起來，鐘聲綿長洪亮，渾厚有力，驚起了一片野鴿。喬然深吸一口氣，側(cè)頭對身邊的林竹松和程故揚說道：“走吧，加油！”

    林竹松念了句阿彌陀佛，順著考生的人潮往里走。一直沒說話的程故揚看了眼被風(fēng)吹得鼻頭和雙頰紅彤彤的喬然，難得的多了句嘴：“別緊張?？纪赀@里見?！眴倘惠p點下頭，松了松神色，邁入了她幾個月來心心念念的考場。

    只是這時的喬然還沒有想到，自己竟是被背出考場的。

    N大的自主招生和S大不同，所有科目都揉在同一張試卷里，語數(shù)英物化生六門課按比例共出100道題，其中有英語和語文的小作文各一篇，總分500分，要求四小時內(nèi)答完?？荚噺脑缟习它c半正式開始，十二點半結(jié)束，除提前交卷外，中途不可離開考場。參加考試的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高才生，共計300人，分散在十個考場。喬然和林竹松恰巧在同個考場，開考前林竹松沒少和喬然擠眉弄眼一番。

    考試開始后，考場里只有輕微翻頁的聲響。N大的卷子出的刁鉆，步步是陷阱，喬然見招拆招依然覺得吃力，暗嘆這分不好拿，隱隱覺得頭越來越疼。教室前的時針已經(jīng)指向了十一點半，喬然數(shù)了數(shù)，算上沒答全的，還有十三道題沒有完成，大多是她不擅長的物理題。她努力睜了睜眼，揉了揉太陽xue，試圖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試題上，卻只覺得腦袋昏沉似有千金重，直叫人渾渾噩噩。卷子上的圖和數(shù)字如同漩渦般在眼前不停打轉(zhuǎn)，手上的筆像是裝了發(fā)動機似的，不停顫抖，竟是怎么也握不住了……筆順著桌沿滾落，只聽安靜的教室里清脆的一聲落筆聲，隨后卻是“咚”地一響，驚得考場里所有人都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