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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選在此時進(jìn)攻大沂,所有人都覺得他們該是窮得揭不開鍋了。 草原上都是游牧民族,冬日水草不足,正是他們最缺吃少穿的時候。每年入冬時,大沂北部邊境城鎮(zhèn)多多少少都要被搶走一些糧食,只是如此的大舉進(jìn)攻還從未有過。 冬天仗不好打,這誰都知道??善焙痛蛄诉^來,這不是窮瘋了是什么? 可是此次北胡進(jìn)攻大沂,卻與聶恒憲有關(guān)。 云父外放期間,云逸整日四處游蕩,在此期間,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 距離寧谷關(guān)最近的陳州,似乎有一個金礦。他找了專人勘察許久,終于確定了心中所想。 在大沂朝,金礦是不允許私人開采的。云逸想占有這片戰(zhàn)地不小的金礦,必須得想一個萬全的法子。 云逸與別的貴族子弟不同,他生來愛經(jīng)商,也因此結(jié)識了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南來北往的許多大商人,他都熟識。自然,這其中也有北胡人。 他從北胡人口中得知,耶路可汗對大沂的陳州、允州覬覦已久,于是他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若是他幫助耶路可汗將這兩州收入囊中,這座金礦自然就是他的了。大沂少了這兩州不會傷筋動骨,可這座金礦,對他卻是至為重要的。 于是在有心人的牽線搭橋下,云逸與北胡答成了協(xié)議,他助北胡取得陳、允兩州,北胡將這座金礦變?yōu)樗乃饺私鸬V。 這一切靠云逸自己是辦不到的,自然需要聶恒憲的幫忙??墒桥c聶恒憲言明他自己的心思,他也沒有那樣的膽子,于是,他找上了自己的meimei。 云翹時常出入內(nèi)庭,與云太后關(guān)系親密,因此她聽到些秘密十分正常。云翹只需對聶恒憲說她從太后處偷聽到永平帝心中的繼位人并非聶恒憲后,這一切的計謀便好說了。 聶恒憲想奪位必要借助外力,可是這幾年他手中的勢力早已被聶恒宗暗中毀的七零八碎,若此時北胡拋出橄欖枝,以陳、允兩州為交換助他取得大位,聶恒憲未必不動心。 至于這詳細(xì)計劃,就不用云翹參與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編的腦子都糊涂了,哈哈! 第68章 北胡來犯, 聶恒宗領(lǐng)兵出征, 這跟云翹預(yù)想中的發(fā)展并不一致, 可是并不耽誤她開懷,她想,聶恒宗去了戰(zhàn)場吃了虧,必要收起身上的那幾分傲氣。如今聽聶恒憲說他有來無回,云翹心中的滋味可想而知。 事情比她預(yù)想的, 要復(fù)雜得多。原來她這樣的人, 并不適宜籌謀這樣大的事情。 耶路可汗的十萬大軍,不說是烏合之眾, 可也強(qiáng)不了太多。聶恒宗深知此事, 唐明月卻不放心,在家里整日提心吊膽, 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好。 聶恒宗原說了要送她回娘家,可是她總覺得聶恒宗不在家,她要好好守著他們的家才好,是以并未回去住,倒是心中實在難受了,便回去待上一日,傍晚之前一定要回到王府來才行。 聶恒宗走后一月有余, 跟著他的常順突然回府,不止如此,還帶回了一個姑娘。 常順見到唐明月直接跪到了地上, “王妃,王爺帶軍途徑?jīng)鲋菟逘I,在涼州守將府邸遇刺,涼州守將丁晟為救王爺身亡,他的獨女紫櫻姑娘也被刺了一劍,那劍上帶毒,雖經(jīng)救治已無性命之危,可她體內(nèi)余毒未消,王爺命奴才帶她回京醫(yī)治?!?/br> “王爺可好?”唐明月聽常順嘮叨了一堆別人的事,卻一句聶恒宗的話都沒有,心中如何能不急? 屋內(nèi)一時靜了一瞬,常順深知自己犯了錯,“奴才有錯,王爺無礙,如今該是已到寧谷關(guān)了。”常順說完將手中的書信遞到唐明月手上,“這是王爺囑咐奴才交予王妃的書信?!?/br> 唐明月站起的身子重又落回坐上,將信接過粗略看了一遍,全是報喜不報憂之言,她看完將書信放到一旁的矮幾上,打算得空了仔細(xì)看過再回信,“王爺這一路,可還遇到了別的難處?” 常順再次被問住了,唐明月急得又站了起來,“你倒是如實說出來啊,我人在王府,護(hù)衛(wèi)無數(shù),內(nèi)有良醫(yī),你還怕嚇?biāo)牢也怀??此時王爺?shù)陌参8匾?,你跟了他這許多年,孰輕孰重分不清嗎?” 兩人相識,還是唐明月六歲時,那時在唐明月心中,常順這個哥哥十分有趣,如今十年過去了,兩人比從前更為熟悉,可是相處起來,卻好似不如那時候輕松了。 主仆主仆,到底是有主有仆。 常順把頭垂得更低,過了好半晌才道:“軍中的糧草出了問題。” 常言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聶恒宗率五萬大軍出征,若是糧草出了問題,還如何打仗? 既然開了頭,常順也不瞞著唐明月了,原來各地緊急征調(diào)的糧食里既有陳糧又有霉糧,不止如此,其中還混了許多石子,真正能用的糧食少了一半有余。北方如今已經(jīng)十分寒冷,可是軍需官那里御寒的衣物,根本就不保暖。 糧草都是由各地征調(diào)后集中運(yùn)行,聶恒宗統(tǒng)籌軍隊,軍需一事并不由他負(fù)責(zé),等他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晚了,前方等著他打仗,他此時無力問責(zé),只能將實情寫了折子回稟給永平帝。 這種事,聶恒宗自然是不想唐明月知道了憂心的,可是唐明月盯著常順問,他也不敢不說。 唐明月深吸了一口氣,好似一夕之間就看透了許多事,皇家的爭斗竟然如此殘酷,她便是再不懂,也知這中間有人動了手腳。她的聲音很低,透著無力,“他們這是一定要王爺?shù)拿?!帶兵打仗,軍需出了問題,便是有再大的本事,這仗也贏不了?。 ?/br> 想到聶恒宗途中便遇刺,唐明月的臉色便更加不好了。 常順見唐明月面色不好,剛想開口勸慰兩句,唐明月卻動了步子,“帶我去看看那個紫櫻姑娘吧,一會兒你吩咐人去尋孫神醫(yī),好好給她診治,畢竟是為了王爺才如此的?!?/br>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正院,常順回府便來回稟唐明月,紫櫻姑娘此時還一直等在王府待客的春韻堂里。 “把人安排住進(jìn)香雪院,那里清幽,適合休養(yǎng)?!碧泼髟逻呑哌叿愿擂喝?zhǔn)備,腳下加快了步子往春韻堂去。 常順心中十分震驚,在他心里,唐明月一直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遇到大事便害怕的那種嬌嬌女,可是此時見她,終于覺出不同來。 聽了如此重大之事,竟然還能鎮(zhèn)定如斯,可見心中也是有丘壑之人。 春韻堂內(nèi),丁紫櫻安坐在椅子上,她身邊跟著兩個侍女并一個老嬤嬤,都是從小伺候她的。老嬤嬤姓田,是她的乳嬤嬤。 丁晟是孤兒,十三歲便開始到軍中打拼,憑借著一腔孤勇與不俗的武藝才爬到?jīng)鲋菔貙⒌奈蛔由?。他十八才娶到妻子,只生了個女兒,他夫人便因他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