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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沒一搭的聊著。男孩叫楊梓洋,他打趣的說,不知道為什么不叫楊梓江,都是一個意思,后者要大氣不少,他說福妹的名字一聽就很幸運。福妹搖搖頭說,其實也沒有。兩人都覺得交淺不必言深,也就沒有探討有些什么不幸運。短暫的沉默也不顯尷尬。福妹問“你為什么參加這樣的活動?” “我很久沒有談戀愛了,長大了談戀愛要考慮的事情太多,我想體驗一場純粹一點的戀愛?!?/br> 福妹點點頭,深以為然。 楊梓洋跟福妹說,自己家庭條件一般,父母砸鍋賣鐵讓他出國留學,他在國內(nèi)本科學習的是計算機,但是父母一定讓他去國外學習金融,認為去國外鍍一層金融的金,回國應(yīng)該很好找工作?;貒_實找到的工作還行,在證券公司上班,自己天賦一般、興趣一般,全靠著責任感工作,收入跟父母預期的差距很大,父母在送他出國前就聽別人說學完金融回來,年薪40萬,以為他學完兩年回來怎么也該有個60萬,可是他第一年拿到手將將20萬,除了自己的各種開銷,當年父母為他出國借的債都還沒能還完。而且現(xiàn)實的情況是,二環(huán)以內(nèi)的房子狹小老舊,父母苦口婆心告訴他,在這樣的小房子里結(jié)婚生子不利于下一代的健康,家里可以把這套房子賣掉幫他付一部分首付,但是地段最好不要出三環(huán)。不知道是不是物質(zhì)的作用,反正感覺倒自己好像已經(jīng)失去了愛的能力,但是又特別想體驗一次。聽到這里,福妹跟梓洋擊了個掌,自己的初戀都還在,也已經(jīng)變成了愛無能。梓洋聽著福妹講自己失業(yè)、渴望戀愛以及經(jīng)濟負擔,覺得此刻應(yīng)該配上夜幕、啤酒和眼淚。 兩人為了約會而來,聊著聊著氣氛卻變成了老友重逢。梓洋問福妹找到工作了嗎,自己在工作中也能接觸到一些律所,說不定可以幫忙引薦。福妹說已經(jīng)找到了,明天是第一天上班。梓洋提議送福妹去上班,算是給第一天上班的福妹加油打氣,福妹拒絕了,兩人上班的地方離得很遠,梓洋一大早來回折騰太辛苦。梓洋查了地圖兩地都在地鐵站附近,時間可控。福妹見梓洋非常堅持,便答應(yīng)了下來。想著自己第一天上班應(yīng)該不會太忙,想起梓洋說自己經(jīng)常加班,于是說好了下班去接梓洋。兩人在碩大的城市里如此有禮有節(jié)的約會,也不失為兩個艱難又寂寞的靈魂相互慰藉。 一天的約會流程結(jié)束時已經(jīng)是下午5點,梓洋送福妹回家,到了福妹樓下,倆人約好明天見面的時間便揮手告別。其實福妹拐進來就看到了傅鐸的車停在樓下。梓洋一走,傅鐸就下車走過來,質(zhì)問福妹,“為什么我只能送到小區(qū)門口,他卻可以送到樓下?”見福妹低頭沉默,傅鐸問“有沒有什么要解釋的?還是你真的覺得我很差勁?” “你很好,但是我們不合適,而且我也不喜歡你。” 說完以后,福妹轉(zhuǎn)身上樓,傅鐸也轉(zhuǎn)身開車離開。 福妹回到家學習完英美法條就開始畫她的,畫著畫著眼淚就模糊了視線,福妹擦干眼睛,接著畫,告訴自己出身沒有辦法選擇,告訴自己要好好工作給父母更好的生活。 ☆、是否未極,還是泰忘了來 一連三天,梓洋每天都送她上班,然后再自己搭地鐵趕去公司,福妹看著他轉(zhuǎn)身鉆進地鐵的樣子,心想,也許自己可以找到一個跟自己條件差不多的人,每天一起擠著地鐵上下班,每個月把工資存一部分,他們貧窮相愛,照顧好彼此的父母和家人,他們生活得更用力一些,也許有一天可以在這個城市有一套自己的小房子,買一輛便宜的車。這是福妹能想到的自己可能有的最好的婚姻狀態(tài)了,可是有能去哪里找到這樣一個人呢? 福妹說好的去接梓洋下班,可是三天都沒有能夠成行。因為自己的這份新工作。福妹覺得上一份工作老板每一天都在對自己失望,很怕新工作也重蹈覆轍,所以在面試的時候一再的跟老板強調(diào),沒有干過資本市場的工作,金融法律英語的水平也暫時無法勝任雙語工作,雖然接觸過盡職調(diào)查,但是沒有自己獨自完成過盡調(diào)報告。老板表示知悉,也錄用了福妹,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第一天給她的工作就是一個盡調(diào)報告和常年顧問客戶的合□□改,下午還讓她參加了一個四方電話會議。這個全英文的會議,有大量的專業(yè)詞匯她根本聽不懂,作為律師方的唯一參會代表,在對方問及意見時,除了表示還需要跟團隊探討以外,別無它話。她聽完整場會議,滿腦子都是一個叫“WFOE”的詞,她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樣一個詞。下線以后,她用各種發(fā)音方式百度這個詞,均未果。她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除了熟悉的修改合同工作還完成得尚可,其余的事情毫無頭緒又無人可問。她加大了英美法條學習的量,她上下班、吃飯、上廁所都拿在背單詞,可是即使是這樣的分秒必爭,也沒有辦法應(yīng)對工作。一連三天,每一天一場的電話會議她都如坐針氈,她從來沒有如此自卑自責過,漸漸的,她開始覺得自己之前3000元一月的收入合情合理,眼前的高薪的工作自己真的無法應(yīng)對,也許不應(yīng)該離開那樣的崗位,雖然每一天也生不如死,但是至少從來沒有否定過自己,而現(xiàn)在就這樣□□裸的暴露出能力不濟,更讓自己覺得無法接受。 周三下班前,老板讓福妹把一部分工作資料發(fā)到一個明天來報道的新同事郵箱,福妹沒有絲毫的解脫感,她不知道團隊是需要兩個新人,還是這個同事是來取代她的,亦或是老板想著多招幾個來試用,然后從中擇優(yōu)。毫無疑問,后面兩者的可能性更大,她想要不今晚就通宵學習吧,可這畢竟不是期末考試,考完以后就是假期,這是工作,需要效率和應(yīng)變,即便最終沒有機會留任,這也是一場短跑,靠著一個通宵,沒有可能獲勝,如果有機會,這將是一場長跑,通宵的意義就更小了。更重要的是,并不知道明天會有什么樣的考驗。 福妹看著皓月,垂頭喪氣的走出大廈,竟然看到了梓洋坐在不遠處的長凳上。她眼含熱淚跑過去,梓洋不知所措的掏出紙巾,小心翼翼地問福妹怎么了。朋友也好,一周情侶也好,如此艱難的人生能有一點點依靠是多么幸運的事情啊。福妹邊走邊跟梓洋說起工作中的窘境和自我懷疑,福妹說出自己可能很快又要失業(yè)的擔憂,以及不知道該自己主動請辭還是等待老板趕人的糾結(jié)。梓洋安慰福妹,他分析眼下的工作安排確實存在不當,特別是沒有人指點的情況下,讓福妹一個人承擔這樣直面客戶的工作內(nèi)容確實不妥,但他不建議福妹現(xiàn)在直接去辭職,他認為機會不易,辭職是最后的選擇,在此之前應(yīng)該窮盡其他解決方案,比如去主動跟老板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