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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泥淖中……” 黃靜茹回身望著她僵硬的背影,笑得復(fù)雜,“即便大婚如期,昭王殿下他,還能待你如初么?” “你黃大姑娘做事,從來是無利不起早的,”羅翠微回頭,面無表情地覷著她,“這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京中商戶的同輩人中,原本能被我瞧得起的對手,就你羅翠微一個,”黃靜茹坦誠道,“我得讓你做不成這昭王妃,才好讓你回到咱們兩人對陣的戰(zhàn)場上來?!?/br> “承蒙抬舉,我定然是十輩子沒做過好人,才不幸成了被你瞧得起的對手。” 羅翠微哼笑一聲,舉步離去了。 **** 出了徐家大宅后,羅翠微讓夏侯綾先回羅家,自己則乘車回昭王府。 上了馬車,卻見云烈正懶懶斜倚在坐榻上,羅翠微不禁一愣。 “你怎么來了?” 許是先前黃靜茹的胡攪蠻纏之言讓她心中有點亂,她壓下心中淡淡的無措,走過去坐到云烈身旁,窩進了他的懷里。 被她這難得的主動鬧得有些受寵若驚,云烈回擁住她,玩笑道,“你先動手的啊……” 羅翠微抬起臉看著他,也不說話,眼里漸漸浮起一層莫名的水氣。 “我又還沒說要問你討二十車糧,”云烈一慌,忙收起調(diào)笑,訕訕緊了緊手臂,安撫地拍拍她的后背,“在徐家受欺負了?” 羅翠微怔怔看著他那不自知的溫柔神色,胸臆揪起一股酸楚痛意。 她很清楚,事情若是從黃靜茹口中傳到云烈這里,只怕不知要如何添油加醋、黑白顛倒,倒不如索性自己先坦誠了,以免后患。 可話到嘴邊,她卻又像是被誰卡住喉嚨似的,就是說不出口。 其實方才黃靜茹有一句話說得沒錯,最初她在算計借道臨川時,是很清楚如若事情敗露,會給昭王府與臨川軍招來多大的禍端。 可那時的云烈對她來說,只是一個可以借力互惠的對象,她是真的沒有顧忌對方的死活。 雖她后來及時醒悟收手,也算懸崖勒馬,并未當(dāng)真那樣去做,可畢竟最初的心思,確實就是那樣的不端正。 若云烈知道她最初的接近是懷著怎樣冷血惡意的算計,她不確定他還會不會用這樣溫柔的神情擁住她。 憶起兩人之間的種種前事,她無不自嘲地發(fā)覺,打從兩人認識之后,她種種與平常全不相同的軟弱、茫然與慌亂,似乎皆是因他而起。 “徐家老太太,給我吃了好大一盤豌豆黃,”她眼中有淚吧嗒滑下,“連口茶也不給喝,甜齁了?!?/br> 聽她說了是這樣的小事,云烈心中一松,又好氣又好笑。 大掌撫上她的臉頰,以拇指輕輕拭去她面上的淚珠,心疼道,“是不是傻?吃不下不會跟人直說?” “老人家嘛……”她攀著他的手臂坐起來,抹了抹臉,長長吐出一口氣。 她想,那件事要說清楚、講明白,似乎不是三言兩語就行的,還是等待會兒回到昭王府再說吧。 許是見她神色怔忪,云烈眉心一爍,笑意叵測地將臉湊近,鬧她,“我有法子能幫你解解甜膩,只要你同意不扣我五車糧?!?/br> 那薄唇徐徐貼近,說話間的溫?zé)釟庀A雜著淡淡的藥膏清香,惹得羅翠微長睫一顫。 “好,不扣?!绷_翠微像個視死如歸的戰(zhàn)士,兩腮似映了落霞,卻應(yīng)得很是痛快。 她這與平日不太相同的反應(yīng)使云烈放下的心重又吊了起來,又知她倔強,一時半會兒必然探不出她究竟為何煩惱不安,于是他便發(fā)了狠似地,以唇舌重重纏上了她。 第48章 許是因為兩人心中各有惴惴,又都將那股不安藏進了親吻與糾纏中,這回的場面便就較以往都失控得多。 也不知是誰先起的頭,總之兩個火熱的身軀就在不知不覺間疊纏到了一處,雙絲絞紗似的密不可分。 若非羅翠微在意亂神迷中沒留意,碰著了云烈的傷口,只怕就要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待到馬車回到昭王府停下時,羅翠微板著紅臉死死瞪著自己凌亂微敞的衣襟,一時無語凝噎。 這黑鍋她還真沒臉甩給云烈一個人背,畢竟這回她真是“共犯”。 云烈見她瞪著那衣襟,想著她或許是惱了,忙訕訕平復(fù)了氣息,垂了眼簾弱聲弱氣地狡辯,“我是怕你熱著,才幫你解開些……” 羅翠微回他一個赧然的白眼,低頭整理自己的衣衫,口中沒好氣地笑著咕囔道,“那我真是謝謝你了?!?/br> 凌亂的衣衫要收拾停當(dāng)?shù)惯€容易,可羅翠微那滟滟微腫的唇瓣,酡紅透骨的粉頰、媚如春水的眸子……那可真是一時半會兒藏不起來的。 馬車上雖沒有鏡子,她也能想得出自己此刻是個什么模樣。 “你先下去,”她絕望地抬起袖子蓋住紅臉,“我大概需要一點勇氣才能踏出這車廂。” 出去以后也得捂著臉走,就這么決定了。 云烈哼哼笑著拽了她的手,不由分說地將她一道拖了出去,然后在她小聲的驚呼中將她的腦袋按進自己懷中,將她抱起就走。 開什么玩笑,他怎么會讓別人瞧見她此刻這般嬌媚如絲的模樣。 “別亂動,我有傷的?!彼谅曅Φ馈?/br> 羅翠微立刻將臉貼在他的心口,沒敢再動彈。 **** 一路聽著他那有力的心跳聲,羅翠微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若不是今日黃靜茹突然再提起,她都已不記得自己最初接近云烈的盤算了。 又或許,她是刻意淡忘,假裝自己與他就像天下間任何一對為情所迷的普通小兒女,就只是單純將對方看進了眼中,就收在了心上。 若這是真的,那該多好。 當(dāng)初在泉山獵場,兩人挑明心意時,她是想過要向他坦白的。 可是她心中那絲淡淡的卑鄙與僥幸最終戰(zhàn)勝了坦誠的勇氣,她使了個詐。 那時她對云烈說,“有件事,若我不說,心里就過不去,可若我說了,或許你就不再想搭理我了”。 根本就是在賭他對自己的心意,在賭他會不會舍不得。 然后,云烈說,“閉嘴,不想聽”。 她賭贏了,仗著他的心意,仗著他的舍不得,就這么卑鄙地為自己贏到了不必坦白的心安理得,還趁機討得了他一句“將來也不許再追究”的承諾。 羅翠微越想越覺得,自己就像話本子里那種挖空心思騙人身心的壞蛋。 **** 昨日說好,今日待羅翠微從徐家回來,兩人一道在府中用過午飯,下午再一道去羅家正式行拜禮。 心事重重地吃完午飯后,羅翠微扯了云烈的衣袖,“我有話要跟你說。” 云烈早就察覺她的異樣與沉重,聞言不禁心頭一跳。 自徐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