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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畫!” 如此多管閑事又嘴賤,不挨打才是怪事了。 第64章 雖說羅翠微領(lǐng)昭王府半枚金印,又是圣諭欽封的輔政殿下,云烈也諸事不瞞她,但她自知對政務(wù)一竅不通,許多事聽聽知道個意思就行,從不胡亂插手瞎攪和。 因新城在建,開府建制的官員任命尚未正式發(fā)布,但如今的高展已是板上釘釘?shù)慕匙髦欣?,只待任命文書一下,就是要被人尊稱一聲“高大人”的;而那位傅七姑娘將來如何雖尚無定論,卻也正被暗中評估衡量,說不得將來也是一位“傅大人”。 兩個都是臨川的“明日肱骨”,若當(dāng)真因這點小事就起了沖突,這不是落人笑柄嗎? 在小姑娘那滿是信賴的注視下,羅翠微斂神凝眸,叉腰想了片刻。 “他倆這通瞎胡鬧,若是我再攪和進(jìn)去,不就更亂套了?那頭那么多人看著呢,”她齒沿輕輕刮過唇角,有些煩躁地“嘖”了一聲,“這樣,你去同高展說,我有事找他,請他立刻到小院來?!?/br> 那兩人平日都不像胡攪蠻纏、不知分寸的,今日因點小事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斗上了氣,想必誰都騎虎難下,不若她將高展叫走,雖不算什么高明的法子,至少能讓他倆都尋到個臺階收場吧。 宋秋淇是個爽利的小姑娘,既羅翠微有了主張,她也不耽擱,忙不迭點頭應(yīng)下,扭身就往來處跑去。 **** 羅翠微返身回到自家小院,才拎著裙擺進(jìn)了院門便揚聲問:“陶音,松原有信來嗎?” 月初時羅翠微就讓人通過松原的羅家米鋪做中轉(zhuǎn),往京中給羅風(fēng)鳴帶了信去,告知他自己這頭會運回一些草果,讓他提前談定買家。 她并不太確定羅風(fēng)鳴那頭談得如何,自十日前第一批草果啟程運往京城后就一直坐立不安地等待京中回信。 其實她也知自己不過是干著急,這才十日,便是京中有消息,也斷不會這么快就能送到;可架不住眼下到處都需花錢,手中沒“糧”,她心頭自就忍不住發(fā)慌。 陶音從廚房門口探出頭來,一臉的詫異:“王妃殿下,這話您半個時辰前出門時才問過……” “哦,我忘了,”她垂眸掩去失望與焦灼,強(qiáng)撐著個鎮(zhèn)定的笑模樣,“待會兒高展來了,你叫他進(jìn)偏廳來找我?!?/br> 待羅翠微在偏廳內(nèi)心浮氣躁地?fù)苤惚P,將下月的開支核了好幾遍后,高展終于來了。 羅翠微近來可謂是忙得個身心俱疲,雖在人前還是撐著個笑模樣,但內(nèi)里脾氣是不大穩(wěn)定的。 抬眼一見高展灰頭土臉的模樣,她頓時遷怒地皺了眉頭,兇巴巴道,“多大個人了還惹是生非?!真當(dāng)來了臨川就沒人管得了你了?!” 這些日子兩人因為建宅之事接觸頗多,相處也漸漸熟稔起來,加之高展是羅風(fēng)鳴的朋友,年紀(jì)又與羅風(fēng)鳴相差不多,羅翠微私下里就不自覺拿他當(dāng)自家弟弟對待,該關(guān)照的關(guān)照,該管束的也會說上幾句。 好在高展似乎天生就很喜歡被人管束,羅翠微對他念叨得越多,他對她反倒越親近馴服。 “讓你去督建宅子,你不專心在那兒盯著,跑隔壁去惹人家傅七姑娘做什么?” 聽她又訓(xùn)人,高展委屈地垂著眼蹭著步子過來,熟門熟路地與她對桌而坐,“我實在是忍不了!” 最后三個字音量陡然飆高,還伴著泄憤蹬腿的動作。 他這般的神態(tài)舉止讓羅翠微想起小時的羅風(fēng)鳴,在外人那里受了欺負(fù),也是這樣在她面前來告狀討撐腰。 于是她心中一軟,沒好氣地笑了,“你今后是要做‘高大人’的人,這副模樣若叫人看見,成什么話?” “我在旁人面前又不這樣,”高展蔫頭耷腦地嘀咕了一句,“很穩(wěn)重的?!?/br> “穩(wěn)重?你穩(wěn)重個……”羅翠微咬牙瞠目,真想用最最粗魯?shù)脑捔R他個狗血噴頭。 到底沒好意思罵出口,只能隨手從案頭抽了幾張紙箋隔空扔他一臉。 “人家花自家錢,建自家宅子,想建成什么樣就什么樣,同你有什么相干?” 高展頓時面色鐵青,連連搖頭,“太丑了!真的太丑了!一想到竟會有那!么!丑!的宅子,立在我親手繪制營造圖的這座城里,我就發(fā)自肺腑的難受!” 對于才初現(xiàn)雛形的臨川新城,高展心中懷抱的感情與他人是不同的。 畢竟,這座城的藍(lán)圖始于他的筆尖,源自他的心頭。 “那你不會好言好語向人家建議嗎?”羅翠微神色稍微,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高展委屈地哼了一聲,撇撇嘴,“起先是好言好語建議的,哪知那個傅穎脾氣大得很,不領(lǐng)情就算了,還兇巴巴沒個好臉色?!?/br> “傅七姑娘年紀(jì)輕輕就掌族中事,是個慣于決斷的人,自然不會喜歡有人對她指手畫腳?!绷_翠微笑吁一口氣。 “那你從前也執(zhí)掌偌大個京西羅家,”高展不忿地嘀咕,“可你待人卻不這樣?!?/br> “商戶之家講的是個和氣生財,與傅家到底不同。而且,也是你從沒惹我,這才沒見我兇巴巴發(fā)脾氣的模樣,”羅翠微沒好氣地覷他,“瞧你衣擺上那灰印子,動手了?” 聽聞傅七姑娘是個文武雙全的,高展卻打小文不務(wù)正業(yè)、武不思進(jìn)取,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注定是吃虧的那一個。 吵也吵不過,打又打不贏。 如此懸殊的實力差距還敢跟人杠上,真是腦子被狗啃了才干得出的事。 “這倒不能冤枉人,是我與她搶圖紙時絆了一下,”高展訕訕解釋了,立刻又漲紅臉咬牙道,“可她明明瞧見了,卻沒想著扶一把,還跳起來就往旁邊躲!” 想了就恨。 羅翠微聽得噗嗤一笑,見他委屈瞪人,忙正色緩聲,娓娓開解。 “從前在京中,你有公府上下慣著,又有五個哥哥護(hù)著,不管在外如何跳脫不羈、胡鬧頑皮,旁人總能讓你三分。可是在這里,你只是高展,沒人會無端端由著你使性子。” 高展悶悶抬起眼,對上她的目光,抿了抿唇?jīng)]說話。 羅翠微將右肘支在桌面,扶額笑嘆,“我在家給人做jiejie做慣了,遇事總?cè)滩蛔Z叨幾句,你若嫌煩……” 這說著說著,她都覺得自己管太寬。 “不煩的!”高展倏地坐直了身出言打斷,眼神中有焦急軟色,“往常在家中,母親與兄長們從不說我半句不對;公父雖管束,卻只是呵斥責(zé)罰……其實我也很想,有人能耐著性子一句句講給我聽,告訴我是哪里不對,該怎么做?!?/br> 所以他打一開始就對羅風(fēng)鳴羨慕極了。 羅風(fēng)鳴的這個jiejie,會罵他,卻也會教他;會與他玩鬧,也會與他并肩。 他們一起去跌跌撞撞地摸索嘗試,一起承擔(dān)失誤的后果,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