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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王想了想,道:“有樣?xùn)|西,我想給你看一下?!?/br> 他從袖中掏出一個折疊的整整齊齊的宣紙。 容湛面無表情的接過,隨即打開,宣紙之上不過是普通的幾個娟秀字,普通又尋常,只是容湛看著這次卻猛然間變了臉色,他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了趙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你在哪里找到這個的?” 趙王道:“西涼?!?/br> 容湛臉色再次變了變。 這上面的字跡,與他母親的字跡一模一樣。 容湛看著這字,久久不能平靜。 “西涼?怎么會這樣?” 趙王倒是也不隱瞞,立時言道:“你該知道,我這些年雖然不問朝政在外游歷,但是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而因著我并不過問朝政,也有不少的朋友是他國的人。” 容湛頷首,這點(diǎn),不管他知道,皇帝也是知道的。 “一年前,你失蹤,皇兄曾經(jīng)安排我去西涼查找你的消息?!?/br> 這點(diǎn),容湛竟是不知的。 趙王認(rèn)真:“這件事兒我們沒有讓你的人察覺,也沒有讓其他人知道。我當(dāng)時雖然沒能找到你,卻見到了西涼王后。我跟蹤慕容四的時候意外發(fā)現(xiàn)西涼王后偷偷去了他的府邸,當(dāng)時我看到她的側(cè)顏吃了一驚,因?yàn)閱尉腿蓊亖碚f,她與你母親有五六分相似,相像的人也是有的,而你母親的死也是我們都看到的,所以我并未想的太多。但是當(dāng)時上轎子時,她的一個小動作讓我一下子生了疑心。許是你不明白,很多事情時候,越是年紀(jì)大了,小時候的事兒越是記憶清晰?!?/br> 趙王緩和了一下,道:“她上馬車,有一個小習(xí)慣,這是當(dāng)年你母親也有的,她這人極為喜愛干凈,即便是沒有灰塵,也要輕撫一下裙擺。就是那么一瞬間,我就心生疑惑?!?/br> 容湛整個人不似以往的沉穩(wěn),氣息都不穩(wěn)定了。 “后來因?yàn)槟阆眿D兒帶人趕去了西涼,我也就順勢撤了出來。默默的觀察,也為你們掃清一些障礙。而后雖然離開西涼,但是我卻一直不能將這件事兒忘記,我在宮里安置了人,雖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但是我并不是奔著那些要務(wù)而去,只是盯著王后。倒是也沒有被發(fā)現(xiàn)。昨日進(jìn)宮之前,我收到了這個?!?/br> 趙王解釋道:“我想,要證明一個人是另外一個人,除了她的容貌,習(xí)慣,還有便是字跡。雖然用了一年的時間,但是還好,我拿到了這個?!?/br> 容湛道:“這確實(shí)很像我母親的字跡?!?/br> 趙王頷首:“對,確實(shí)很像。我已經(jīng)在皇兄的寢室偷偷比對過了。你母親當(dāng)年過世,一把火燒了房間,所有的東西都找不到了。而你外祖父家也沒什么人了,自然更是找不到什么。我猶自記得,當(dāng)初太子出生,你父親和母親曾經(jīng)聯(lián)手做了一幅畫,你父親作畫,你母親題字。而你父親去了之后,皇兄掛念兄弟的情誼,把這副字掛在了自己的寢殿?!?/br> 容湛攥著拳頭,他道:“對,只有那一副,我父親和母親的合作,只有那一副了,我記得曉得時候,他們時常一起,可是一把大火讓所有一切都消失了。父親尚且還有些筆墨在,母親一個婦人,哪里有什么。竟是一無所有?!?/br> 他喃喃低語:“每次進(jìn)宮,我都要去看一眼那張畫,就好像看到了他們在一起。” 趙王嘆息一聲,看向那張紙,不知如何言道才好。 其實(shí)這件事兒很荒謬,不光是容湛,就是趙王自己都覺得很荒謬。 若不是他與二哥及四哥差的大,時常往他們兩人的府里跑,也不會對當(dāng)年的太子妃印象深刻。 可是若說當(dāng)年大齊的太子妃就是現(xiàn)在的西涼王后,他是怎么都不能相信的。 可是雖然說著不相信,他卻又只能冷靜的往下推進(jìn),往下走。 他道:“這個發(fā)現(xiàn),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皇上。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或者有什么其他隱秘的內(nèi)情。但是現(xiàn)在仔細(xì)想一想,當(dāng)初王后為什么要去四王府?,F(xiàn)在再反過來推敲,都很值得懷疑了,會不會……本身與你有關(guān)?” 趙王到底是齊先生的弟子,思維十分大膽。 他能聯(lián)想到,容湛自然也是能的。 一時間,二人都沉默不語。 雖然周圍鞭炮聲不斷,熙熙攘攘的聲音也不斷,似乎處處都透著喜慶,但是這一刻,兩個人內(nèi)心都是冷著的。 他們不知道,如果西涼王后真的是當(dāng)年的太子妃沒有死,那么意味著什么! “我昨日拿到就想立刻給你,直接去了你的府邸,只是你們都已經(jīng)進(jìn)宮了,我等到今日,只想盡快給你?!壁w王道:“我不能直接給皇帝,這件事兒,一定要盡快查清楚?!?/br> 容湛緩和了半響,抬頭認(rèn)真問道:“為什么不交給皇上?!?/br> 趙王一愣。 容湛從未有過的認(rèn)真,他道:“有什么理由,是你絕對不能交給皇上的?!?/br> 趙王沒有想到容湛的反應(yīng)這么快,他緩緩問道:“需要有理由嗎?這是你的母親,而你,是我的侄兒。若是皇兄知道,你覺得這是小事兒?” 寒風(fēng)吹過,容湛的發(fā)絲輕揚(yáng),他嘴角帶著一抹冷然的笑意:“不管如何,這都不是小事兒?;适?,你不需要瞞我的?!?/br> 372、真相最傷人 寒風(fēng)吹過,容湛與趙王就這樣站在臺階上,任由風(fēng)吹過二人的披風(fēng)與發(fā)絲。 半響,趙王苦笑道:“你知道了什么?” 容湛搖頭,冷靜:“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皇叔是個什么人。” 趙王緩和了一下,道:“你,懷疑什么。” 容湛不說話,就這樣平靜的看著趙王,趙王沉默了許久,低聲道:“有些話,不該我來說?!?/br> 容湛看著天空,今日的天空許是因?yàn)榕谥癫粩?,倒是顯得灰沉沉的,不似以往的清明。 他道:“我母親與皇上,有什么說不得的關(guān)系。” 容湛不想這樣揣測,但是他卻控制不住自己這樣揣測。 其實(shí)容湛原本從來未曾多想,也并未多懷疑什么,但是嬌月讓他開始疑惑了,她幾次的欲言又止,雖然最后將話題岔開,沒有言道更多,但是他不是不明白。 只是不敢繼續(xù)追問下去。 容湛自以為自己不是一個蠢笨的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