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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的嬰兒。明明之前,那生物展露過,比人類本身對哭鬧嬰兒還要耐心以及固執(zhí)的看護(hù)。 然而,這一切無法改變彌生的想法。 刻板偏見占據(jù)主導(dǎo),彌生下意識抬起了手。 自有意識以來便無法控制的伊甸園碎片暴動了,順著彌生抬起的手順勢流出,如炮火般直直轟向了那生物。 如煙花般燦爛的火光炸裂開,生物發(fā)出了尖銳的悲鳴,直直的向地面撲去。突如其來的攻擊,讓生物趴付在地上僵直了幾秒。緩醒過來后,生物慢慢爬起來,回頭惡狠狠的盯著彌生,心中已經(jīng)想了不下三種將傷害返還給彌生的方法。 并不想攻擊的彌生,在看到生物被轟的慘樣后,趕緊收手。 但是,已然來不及了。 生物已經(jīng)判定彌生的存在是威脅,舉起手中的刀,毫無章法的揮舞著刀砍過來。后衣領(lǐng)像是被誰拽住了一般,渾身一激靈的彌生,直接從階梯上滑了下去。對方的刀直接砍在了矮小的拱門上,石墻被斬中,可以清晰的聽見石塊崩裂砸到地上的聲音。 生物威脅似的吼叫著,像是在警告彌生不要再踏足這里,然后轉(zhuǎn)身,緩慢的往回走去。 呆呆坐在地上的彌生,還未從剛才的震驚中反醒過來。 感概突然被攻擊,她并不是毫無準(zhǔn)備,甚至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尋找適合躲避的位置,可是那一退不至于一腳踩空跌落才對,但是她就是像被誰拽住了,直接拖到了階梯下。 跟真正的踩空失去平衡的滾落不同,一股力量拖拽著她,直接把她拽到階梯下的,那可是跟翻滾落下完全不同的感覺。 盡管身為審神者,偶爾碰見個靈異事件很正常,更不用說彌生打小就跟這種現(xiàn)象有不解之緣,但毫無準(zhǔn)備的這么一下,還是感覺汗毛倒立,下意識的忍不住打顫。 為什么會這樣? 彌生疑惑的看著攤開的掌心,像是回應(yīng)她般,她的掌心有流光涌出,金色的絲線仿佛擁有生命般,纏繞在她的指尖上。 那是…… “伊甸園的碎片?!?/br> 一切的疑惑迎刃而解。 在接觸過伊甸園的碎片時,她被碎片附身了。 這么想來,現(xiàn)在試著感應(yīng)白澤的力量,卻什么也感覺不到了,留下的只有未知的一股能量在身內(nèi)亂竄。雖然她早已做好了會被碎片占據(jù)身體的準(zhǔn)備,但沒想到白澤大人的力量會被驅(qū)逐到一點不剩。 嬰兒的哭聲還在繼續(xù),聲音已變得嘶啞。 說起來,伊甸園的碎片力量很強吧? 在失去白澤力量的情況下,碎片的能量能不能與那怪物抗衡呢? 纏繞在彌生指尖的金線回應(yīng)般,線頭抬起微微緩動,緊接而來的,是一股比之前要乖巧聽話許多的能量在流動。 彌生試探的呼喚道:“山姥切國廣。” 下意識的呼喚了慣用的刀,金線聽話的慢慢聚合起來,在彌生的掌中形成刀柄,然后延長變化出刀刃。金線慢慢注入刀身后,彌生所熟悉的那把山姥切國廣已在手中。 毫無疑問,那的確是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觸碰過的本體。 摻雜著白澤力量的熟悉靈力在刀身中流走,銳利的刀刃在光照下泛出寒光,從他哪里隱約能聽見回應(yīng)的低鳴聲。一股溫暖的熱度緊貼在她身后,虛幻的影子執(zhí)起她的手來,回應(yīng)道:“彌生,你在叫我嗎?” 第一次…… 第一次聽見山姥切叫她被白澤賜予的名字! 明明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卻找不到那聲音中的瑕疵。可那吹過耳邊的聲音,的確是她所熟悉的山姥切的語調(diào)。 很低沉溫和,不屏息聽的話,很可能會忽略掉。 “雖然不知道你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先召喚我,真的可以嗎?”他像是回到了一年前剛見面時,對自己不自信的樣子,垂下的眼眸看著她,眼中帶著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種情況的糾結(jié)。 “感覺好久沒聽見你這么說了?!辈恢裁磿r候,她的山姥切變得獨當(dāng)一面,不再糾結(jié)自己仿刀的身份,然而現(xiàn)在,一切像是被打回了原形。 “哈啊,可能是因為在做夢吧?!鄙嚼亚行箽獍愕膶㈩~頭壓在彌生肩上,“因為是夢,所以可以讓我稍微放松的撒嬌一下的吧?肆意妄為一下,應(yīng)該也是可以的吧?” 看來,對她來說的真實,對山姥切來說卻是夢境呢。 “因為彌生總是被奇怪的事纏上,我,我們一直都很擔(dān)心?!?/br> 話落,隨之而來的是環(huán)抱住自己腰身的手臂。 山姥切不停抱怨著道:“害怕某一天你會重蹈我們前主人的覆轍,害怕對人來說理所當(dāng)然生老病死的到來,害怕……你會被白澤帶壞生活不檢點。直到現(xiàn)在,我還是無法放下,為什么……那個時候的我沒能保護(hù)你,以至于讓身為主人的你去懇求白澤的庇護(hù)?!?/br> 刀與主人之間橫跨著一條無法逾越名為白澤的鴻溝。 “因為那個時候不那么做的話,國廣……會死喲?!睆浬两裼洃洩q新,自己離開家鄉(xiāng)那一刻的事。 那些精怪魁魎是在她踏進(jìn)飛機(jī)場時,才發(fā)動的攻擊,實際上只要她退出去,沒有要離開家鄉(xiāng)的想法,那些精怪魁魎便不能對她做什么。但是,不能對她做什么,不代表不能對她身邊的山姥切國廣做些什么。 那些精怪魁魎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集體涌向山姥切。 那時的山姥切還只是一把初生的刀,連人身還未完全適應(yīng)過來,卻要面對大批的精怪魁魎。不去管的話,他會斷掉的。 那樣的情況下,她呼喚了白澤。 從白澤那里,知道了自己為什么會被精怪魁魎看中的原因。 那是曾經(jīng)祖先犯下的過錯,世世代代背負(fù)傳承下來的罪過。 因私欲束縛住神獸,天帝對此不滿,降下懲罰。只要背負(fù)著她本家姓氏的人們,只要離開家鄉(xiāng),最后的結(jié)局都是不得善終。 她身上的罪孽被白澤的福澤壓制著,但是并不代表不存在了。 死亡的威脅會伴隨她一生,直到白澤離去那一刻。 正是,此刻。 接下來會面對什么,彌生已經(jīng)能預(yù)料到,雖然可以避開那即將到來的命運,但彌生無法放任那嬰孩跟著怪物同處一室。 “天帝不讓我選擇?!蹦俏淮笕嗣看味贾唤o她一個答案。 救山姥切,救那嬰兒…… 都必須先犧牲彌生自己。 “雖然不怎么想說立旗的話?!睆浬鷩@息一聲,“如果這次能平安回去,我有一件事想對山姥切說?!?/br> “嗯,我會等的。”山姥切回應(yīng)著她,虛影滲入她的身體,附在了她身上。 耳邊,傳來他最后的話,“所以,別死掉了啊?!?/br> 盡管彌生從未練過刀,但是在被山姥切附身后,她揮刀的動作凌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