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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恨,然而,俗話說,你有多恨一個人,愛就一點也不會少。她想起之前蘇太太唯一一次跟她說話時的絕望,再看看眼前又是憤怒又是痛苦的蘇君年,不禁暗自嘆氣。她想,她現在所在的這個房子,這里的一切,不過是他為自己打造的一個牢籠,固執(zhí)地將自己困在里面不愿出去。 她看著他,臉上的狠厲慢慢消散,只剩下感傷。 “可我畢竟是輸給了他!”他低下頭,喃喃自語,良久,忽然抬頭輕笑了一聲,伸手提起茶壺往杯子里倒茶,面上的表情卻近似扭曲,“所以,我的女兒絕不能再輸給梁清風的女兒!” 梁渺皺起眉,咯噔一下,心想他總算說到正事上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跟江桓那小子關系應該不一般吧?!碧K君年盯著面前的女孩,突然詭異地笑起來,“很可惜,我女兒非常喜歡他,所以,為了他們倆能夠結婚,我不得不使了點小手段。” “你做了什么我都知道!”梁渺板著臉回道,“但你未免太小瞧人了,你何以肯定他會受你威脅,就算今天坐在這里的不是我,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并不是那種任人擺布的對象?!?/br> “呵呵....”蘇君年笑著,“你說的不錯,區(qū)區(qū)一所房子地基那么大點的空地跟整個南部江灘比起來確實算不上什么,還有他父親所創(chuàng)立的那個小公司,跟整個江氏集團比起來更是不值一提,但這恰恰也是一種選擇。就跟女人在男人之間做選擇一樣,男人在女人跟事業(yè)之間做出選擇。所以,以你對他的了解,你覺得他是會為了事業(yè)選擇向前邁一步,還是為了你選擇退后一步?” 梁渺抿著嘴,默默地盯著對方并未出聲。 “男人嘛,一生會遇到的女人多了去了,女人對男人來說只是生活里不確定的變數,只有事業(yè)才是伴隨一生的成就,所以,女人嘛最好掂量清楚自己的斤兩,做出趨吉避害的選擇?!彼逖诺匦χ?,說話的語氣斯斯文文,但卻不再是剛剛那個為情所傷的年過半百的凄涼男人,此刻,他儼然一副生意場上的談判老手,伺機不動聲色地一擊即中。 “你應該像你母親一樣,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我希望你能主動退出。”他仍是云淡風輕的樣子,一副完全為她著想的口氣,“雖然你是梁清風的女兒,但你畢竟也是她的女兒,我并不想直接地傷害到你?!彼蝗簧钗豢跉猓俅伍_口:“退一步來講,就算他現在選擇了你不要他父親的公司,他們家老爺子會同意?他以后在建造江灘那塊地時遇到難纏的事就不會后悔?不會怨你?而且.....”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悠閑地品了一口,“實話告訴你吧,南江灘那塊碼頭空地,早在整個區(qū)域對外競拍之前我就已經買下來了,為的是萬一梁清風拿到了那塊地,好用來對付他的,我跟他斗了一輩子,不會因為他死了就輕易松手。當初梁氏集團的工廠里爆出員工自殺事件,本來已經被梁家掩蓋下來了,是我讓記者那邊報道出來的。我背地里找了梁氏的幾個股東,讓他們從梁氏正在動工的濱湖二期里抽資,反對梁清風的地產開發(fā)項目,甚至在南江灘上的競拍上,我也買通了梁氏內部的人給我透露消息......” 他突然抖出這些事情,梁渺雖然很是吃驚,但面上仍然保持著不為所動。她想起她剛進入梁氏集團的那些事情,想起競拍期間李叔的暗示......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能做的事情還有很多,而你,你們梁家,自保都很難了,你們并不能給他帶來什么好處,憑什么篤定他會選擇你?識趣點的還是主動退出的好,免得到時候被人笑話?!?/br> 蘇君年提起茶壺傾身向前給梁渺面前的茶杯注滿,看著對面一臉嚴肅,默不吭聲的女孩,他微微笑著,用無比篤信的語氣再次開口:“我已經通知過江家那小子,下周召開記者會對全世界宣布跟我女兒訂婚。二十年前我雖然輸給了梁清風,但這次,我的女兒一定會贏!” 梁渺回到家里時已經過了晚餐的時間,但是張阿姨非常熱心地給她留了晚飯,她只好一個人坐在餐廳機械地拿著筷子,味同爵蠟。 她是被蘇君年的司機給送回來的,她想,他把她帶到那里說了那么多話,只是想警告她,并不想要她的反駁,況且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于是,只是保持著沉默聽他講完,然后喊來司機送她回家。 臨走時,她站在臨河的大路邊回頭去看身后的房子,只見他一個人坐在那里擺弄著茶杯,襯托著一樓的正屋更加空蕩蕩的。傍晚的時分天空漸漸暗淡,一陣陣蕭索地冷風吹來刮掉幾篇殘葉落在屋子前的走廊上,整幅景象看著那么孤獨而凄涼。 事到如今這到底是誰的錯?是那個女人?還是梁清風?亦或是蘇君年自己? 梁渺輕輕嘆口氣,放下手里的筷子,她實在懶得去想那些陳年往事,她的整個心神都在想著蘇君年今天對她說的話。 他說的沒錯,自己心里的那個人正在面臨著選擇,他會選擇自己嗎?選擇后會不會后悔?確實如蘇君年所說,她只是個半吊子的梁氏千金,在這件事上并不能給他任何幫助,即便自己去求梁老爺子,老爺子也不一定愿意出手。更可況,她細細斟酌了一番,無論如何她是無法去求梁老爺子的,確定自己的心意后,她為自己的自私感到驚訝,卻也無能為力。 她想起江桓對她說的,讓她相信他,似乎目前除了相信他,她什么也做不了,不是嗎? 周五,這個星期的最后一個工作日,梁渺沒有去公司,而是一個人去了城南的江灘。之前江桓曾帶她在南端溜達過,因為整個區(qū)域太大并沒有到過北端。這次,她特意打車在最北端的路口下車,整個沿海一帶沒有多大差別,都是大面積的空地和往下與海交接海岸線。 她沿著腳下的路往海的那邊走去,直到岸邊那個很大的已廢棄不用的破舊碼頭。她回頭望了望這一整塊空地,確實面積跟小區(qū)里一棟樓的地基差不多大,卻剛好處在剩下三面大路的交叉口。她想起在競拍會上,江桓向眾人展示的對整個區(qū)域的大致規(guī)劃,也正好是從海岸的這頭開始。如果把腳下的這一小塊空地去掉,確實怪怪的感覺,她在心里想著更改整個區(qū)域建設規(guī)劃的可能。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充足,好多老人互相攙扶著在海邊漫步曬太陽。梁渺順著海岸上頭一條未被海水浸濕過的小路,往南邊慢慢地走著。前面是一位爺爺帶著孫子在放風箏,可能是風太小,風箏沒有飛起來而是落到了海灘的泥地上。爺爺拉住要往下跑的孫子,嘴里一個勁地嚷著:“別去,那邊太危險,不要了,不要了?!闭f著,丟了手里的線,拉著孫子朝路口那邊走去。 梁渺有些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