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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糟心事煩心,所以就沒告訴她溫微柳和溫晚夏做了什么。后來知道了溫晚夏的所作所為,張氏只恨自己沒將她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綁在小黑屋里。 溫晚夏這日帶著滿身灰塵回到房中,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房中有些不對勁。她的山水書案、梨木鏡臺,乃至貴妃榻、屏風都有被人移動過的痕跡。溫晚夏顧不得將碧溪遣出去,一個健步?jīng)_向了梳妝臺。 上面原本擺著一個鎖著梅花鎖的纏枝花檀木盒,現(xiàn)在,梅花鎖碎成兩半在臺面上,木盒卻消失不見了。 溫晚夏頓時臉色蒼白。 這時高老姨娘的貼身丫鬟四喜紅著眼眶就進來了,溫晚夏緊緊抓住她的手,猶帶期望道:“今日是誰進了我房中?” 四喜張開嘴,帶著哭腔道:“姑娘,你趕緊去跟老太太求個情,老姨娘被老太太的人帶走了?!苯袢障挛缢透呃弦棠镎诜坷镒鲠樉€,榮華院就來了幾位兇神惡煞的嬤嬤,說是老太太叫高老姨娘過去問話,高老姨娘覺得不太像樣,叫她守著屋子,沒想到幾位嬤嬤在姨娘走后就開始動手搜三姑娘的屋子。 她阻攔了幾回,帶頭的嬤嬤居然叫人綁住了她。直到從三姑娘屋子里搜出了一個雕工精致的檀木盒,嬤嬤們才給她松綁,揚長而去。 四喜是去年才被調到了高老姨娘身邊的。月華院中一個主子配一個貼身丫鬟,其他的灑掃丫鬟都是共用的。碧溪跟著三姑娘去了華陽院,她想找個人商量一下都沒有。想去華陽院中找三姑娘,可她一個小丫鬟沒有華陽院的進出令牌,又沒有門路,進也進不去,只好滿心驚懼守在屋子里,終于等到溫晚夏他們回來了。 ………………………… 溫微柳那邊,朱老姨娘深深吁出一口氣。她今日做了一回被殃及的池魚,張氏盛怒之下,甚至不容他們分辨,直接叫他們跪在外面,幸好天氣還沒到盛夏,地面溫度還不算熱,可在人來人往的院子里這么一跪,他們那一張老臉也不剩多少了。 聽著溫晚夏那邊的動靜,朱老姨娘闔上眼睛,嘆道:“柳姐兒,幸好你沒做不好的事?!敝炖弦棠锊恢腊l(fā)生了什么事,但她親眼看見張氏院子的嬤嬤拿著一個檀木盒進去了,就知道肯定是后宅陰私之事。 這種事最是有口難辯,朱老姨娘在外頭心驚膽戰(zhàn)地跪著,幸好后來在她和溫微柳的房中都找不出什么東西來,又有大姑娘說情,她才能平安回來。 高氏,高氏就沒有她那么好的運氣了。老太太親口叫她搬進榮華院,當時朱老姨娘看著高氏抖索著身子、跟在一個神色凌厲、膀大腰粗的婆子身后進了下一進院子,心中頗有一種唇寒齒亡之感。 先永平侯有三個姨娘,她和高氏都是出身府中,只有黃氏是侯爺在外面看中納回來的。侯爺一生講究規(guī)矩,生怕府中出了以庶壓嫡的丑事,縱使他們三個生的都是姑娘,他還是不放心,不僅親手從黃氏兄嫂手中要來了她的賣身契,還將他們的身契都交到了老太太手中。自此府中庶系全無地位,由著嫡系作踐糟蹋。 溫微柳拿著一條熱毛巾幫朱老姨娘敷著腿,聞言垂下眼眸道:“三meimei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魔障。”她跟溫晚夏一樣,都是自己親手收拾屋子,房間里有什么東西被人動過,就很容易察覺出來。溫微柳記得上一世直到溫含章嫁人,溫晚夏那邊一直很平靜,不知道這次為何會出現(xiàn)這種差錯。 她心中一直算著日子,上輩子在五月前,那位寧遠侯府的二公子就讓人上門取消婚事。現(xiàn)在已是四月過半,離溫含章被退親的日子也沒多少時日了。后來今科傳臚衛(wèi)紹不顧流言蜚語,一意上門提親,才解了溫含章的困境。 衛(wèi)紹一開始沖的就是永平伯府嫡長女的位置來的,伯府也投桃報李,將他捧得高高的。溫微柳心中明白,若是自己取代長姐先一步嫁給衛(wèi)紹,伯府必不會給衛(wèi)紹如此多的重視和資源。 ……………………………… 夜色昏暗,碧溪避開巡夜的嬤嬤,從垂花門腳步匆匆進了院子,進門前心驚膽戰(zhàn)地看了左右,見著沒人跟蹤,才將門關上。 月華院也是一座三進大院。四姑娘溫若夢和黃老姨娘住了正房,二姑娘和四姑娘帶著各自的姨娘住的是東、西兩個廂房。三位姑娘共享一個院子,雖此時大家都對東廂房避之唯恐不及,但若是有什么聲響,也會十分矚目。 溫晚夏本來呆呆地坐在塌上,見她進來頓時恢復了生氣,著急問道:“如何?那個人還在那里嗎?” 碧溪搖了搖頭。溫晚夏才松了口氣,卻又見她道:“下午老太太那邊的人已經(jīng)將他提了去?!?/br> 溫晚夏一口氣頓時不上不下的。碧溪將手中握著的一袋銀兩放回在桌面上,勸道:“姑娘,天還不晚,你就去老太太那里請個罪吧。你好歹是伯府的血脈,老太太不會將你怎么樣的?!?/br> 溫晚夏心中一團亂麻,聽了碧溪的話,更是惱怒,色厲內荏道:“我請什么罪?老太太不分青紅皂白找了人來搜我的屋子,搶走我的東西,還帶走我的姨娘,我上哪里找人說去?” 見著碧溪絞著衣角不說話了,溫晚夏又道:“你再出去一趟,看大jiejie在不在芳華院。” 碧溪不情不愿地答應下來。伯府的人都知道,大姑娘晚膳是經(jīng)常到榮華院和老太太一起用的。現(xiàn)在過去若是碰見榮華院的人,她肯定討不著好。 作為溫晚夏的貼身丫鬟,要說碧溪對溫晚夏的心思一無所知,那是不可能的。溫晚夏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出府一趟,且每次都指定由馬廄的李馬夫伺候車駕。每回一到了街上,三姑娘都會把她支開一段時間,她想跟上去,但馬車走得飛快,不一會兒她就氣喘吁吁追不上了。每次出街回來,溫晚夏攢了一段時間的錢盒子就會變得蕩然一空,換回懷中一捧她視若至寶的書稿。碧溪算著,除去守孝的那三年,也有七八回了。 碧溪不是不懷疑三姑娘暗中做了什么壞事。若是喜歡詩集話本,大可以直接叫她出門買回來??蓽赝硐某巳绨V如醉地讀她帶回來的書稿,一向對其他文人作品毫無興趣。 但她猜的是,三姑娘在外有一個情人,才華橫溢,卻家徒四壁,需要三姑娘時常資助銀兩供他科考。 碧溪不明白,三姑娘為何不將他引薦到伯府名下的才墨堂。府里的才墨堂開了好幾年,每個月只需抄完十本書就能無償在才墨堂中吃住。若那人真的是個有骨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