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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先動手。長子和庶女,她都是這么做的。溫含章每次參加別府的宴會,都深深覺得,正是由于張氏有自己的原則,才有她這一畝三分地的清凈日子。 若是張氏是將軍夫人那種口蜜腹劍型的嫡母,溫晚夏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想起今日芙蓉社上發(fā)生的事,溫含章有些默然。 溫晚夏看溫含章不說話,似乎覺得自己占了上風,一串不甘如連珠炮似的從口中接連而出:“老太太從小就一直為你打算,可我要什么,我只能自己去掙!如果大jiejie真心疼愛我們幾個,就不會看著我們遭遇種種不平卻無動于衷。你進芙蓉社,我多次求你帶我進去。你寧愿引薦馮家姐妹,也不愿意幫我一把。我和二jiejie同一年生,今年都是十五歲,哪家姑娘到了現(xiàn)在還毫無動靜?大jiejie你十二歲訂親,今年六月就要成親,都是一家子的姐妹,我們之間待遇卻天壤之別。一句嫡庶有別,叫我如何能夠心服口服?”說到最后,溫晚夏面目幾乎扭曲。 溫含章道:“你的丫鬟碧溪,你應該不知道她娘朱嬤嬤是當年祖母的陪嫁丫鬟吧。祖母當時身為國公夫人,身份顯赫,在府里說一不二,朱嬤嬤作為祖母的心腹人備受重用。祖母病逝后,朱嬤嬤地位一落千丈,碧溪是她五十高齡才生下的掌上明珠,雖不比伯府姑娘們金尊玉貴,卻也是朱嬤嬤從小疼寵著長大的。我們七歲那年挑選丫鬟時,朱嬤嬤曾經(jīng)走過張嬤嬤的門路,想叫她進我院中當差。但我不喜碧溪的性情,沒有答應下來。碧溪后來到了你身邊,若是我沒有記錯,她今年和你一般大,你待她可有我待你一半?” 張氏當家時,溫含章經(jīng)常陪在她身邊管事理家。她記得當時她看到府中丫鬟明細錄時十分驚訝。大院子里頭關系錯綜混亂,溫晚夏身邊一個碧溪居然也大有來頭。 溫晚夏不敢置信道:“你拿我和碧溪比?” 溫含章奇怪地看她一眼,“碧溪和你同樣是人,又都是姑娘家,為何不能比?” 溫晚夏臉色鐵青:“她是卑賤的下人,我是伯府的姑娘,她一家子的身契都捏在伯府手里,伺候我是應分的事,我對她如何,她都該受著?!?/br> 溫含章淡淡道:“你既懂得這個道理,就不會強求與我有同樣的待遇?!迸⒆悠夂脧娍偸怯械?,但每個人都應該認清自己的位置,主下分明,嫡庶有道,才是一個家族穩(wěn)固發(fā)展的根本。溫晚夏真該慶幸她是穿越的,人命在她這里沒那么卑賤,否則今日下午在知道溫晚夏干了什么時,她就不會阻攔張氏說的直接讓她病逝的提議。溫晚夏和溫子賢從小又沒有培養(yǎng)起其他情分,伯府中不會有人插手。 溫晚夏還是不死心,繼續(xù)分辨道:“如何一樣?我們都是伯府血脈!大jiejie經(jīng)常說我們是姐妹,難道都是說假的么?” 溫含章?lián)u頭:“你還是聽不懂?!彼梢岳斫鉁赝硐男闹械募刀屎驮购?,卻不能理解她為什么選擇這樣愚蠢的方式進行報復。溫含章雖不喜歡毒白蓮,但溫晚夏若真有這個手段毀了她的親事還能逃過府中的懲罰,她反而要對她另眼相看,可惜,她只是個看不清情勢的蠢人。 溫晚夏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心居然在細微顫抖著,卻仍強撐著不肯屈服道:“如果我也是從老太太腹中出生的,大jiejie必不會對我如此??v使我做了壞事,也會替我遮掩?!?/br> 溫含章半響無話,溫晚夏這性子究竟是怎么養(yǎng)成的,如此執(zhí)拗,她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她淡淡道:“我不與你爭執(zhí)這些,我對你好不好,旁人自有定論?!?/br> 溫晚夏話音發(fā)澀道:“如果大jiejie待我好,就不會讓老太太知道這件事?!睖赝硐南肫鹈魅照埌矔r張氏將會如何發(fā)怒呵斥,嘴唇便不由自主顫得厲害。 “我為什么要瞞著娘?”溫含章忍著不讓嘴角抽搐,咬著牙道:“娘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即使她發(fā)作你和姨娘,也都是為著我。如果我因為一時對你的不忍將這件事隱瞞下來,我的腦子被驢踢了么?” 溫含章不是那種沒有原則的瞎好人,實在是永平侯自個就恪守規(guī)矩,沒有讓姨娘庶女們有爭寵宅斗的空間,溫含章對著他們就沒有那么大的仇恨。 幾位姨娘在府里不比張氏身邊的大丫鬟風光,張氏一早就發(fā)話,叫姨娘帶著自己生的子女過活,她不愿管別人生的孩子。爹爹跟嫡母都無動于衷,溫晚夏幾個從小就過得跟個小可憐一樣,略強勢一點的嬤嬤都能在私下呵斥他們幾句。 溫含章就看著這些小姑娘,每次遇到都用像雛鳥一樣軟萌的眼光看著她,羨慕,渴盼,她一向心就不是個硬的,上輩子養(yǎng)個寵物貓死了,她都難受上好久,天長日久地對著溫晚夏他們,情分剪不掉也斷不掉。 她愿意聽溫晚夏站在這里解釋,也就是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那點情分了。 溫晚夏久久無語,她以為長姐一向憐憫她們在府中艱難,即使知道她的所作所為,也必定不會叫她落得太慘??山袢找环瑢Υ?,她卻發(fā)現(xiàn)溫含章為人通透,平時只是不跟她計較,若她要計較,她很難從她手中討得了好去。 事已至此,何必再自取其辱。 溫晚夏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起了那種心思。這件事做起來,其實十分兇險。她賭的是鐘子嘉性潔氣高,對這樁長輩訂下的婚事猶為不喜,一定不會看出其中破綻。但若鐘子嘉有一次起了疑心,主動上門求證,就像現(xiàn)在這樣,她必定會交惡于大jiejie。 她本來只是好奇想去看看香嘉才子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沒想到鐘子嘉與她第一次見面,就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對她的厭惡。她當時心下惱怒,瞅著馬車上永平伯府的印記,突然心生此計。后來就無法自己,每次在府中受了氣,便出府冒充大jiejie在他面前做戲。 看著他眼中的反感,她就心生快意。每一次在正式場合時,她都刻意和大jiejie站在一起,都是為了混淆鐘涵對她和大jiejie的認知。她沒想到的是,鐘涵沒有不勝其煩上門退親,反而是她東窗事發(fā)。 溫晚夏心中思潮翻涌,又聽見溫含章道:“你從來沒有問過我府中對你親事的安排,這些事我本也可以不告訴你。爹爹去世前,將你們幾個的婚事托付給了大哥,大哥早就在才墨堂中看好了幾個有潛力的寒門舉子,想著府里資助他們一場,若是等他們金榜題名時,伯府提出親事,他們一定會欣然接受。另外,芙蓉社的事——” 溫含章頓了頓:“我早跟你說過芙蓉社有三不入,你卻聽信壽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