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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從坐著變成躺著。 溫含章被鐘涵放開時,手腳都軟了。她努力平復(fù)著情緒,雙手抵在鐘涵肩上,看著他亮得驚人的眼睛,將埋藏心中多日的疑惑問出了口:“你為什么上門下聘?”不應(yīng)該只是溫晚夏那件事。溫含章一直有一種直覺,這件事應(yīng)該還有其他內(nèi)情。 溫含章剛觸情/事,眉眼生暈,鐘涵怎么看怎么順眼,忍不住又親了她一下,嘴角翹了起來,將她的手拉起來貼在自己的臉上,附在她耳邊輕輕道:“你確定要在這種時候說正經(jīng)事?” 鐘涵刻意壓低的性感嗓音通過耳道sao動著她的心際,溫含章被他灼熱的眼神看的渾身發(fā)燙,頭皮發(fā)麻,卻還努力著想找回自己的思緒,鐘涵見著她這迷糊的樣子就覺得歡喜,心上無法自抑地涌起一波又一波強烈的情感。 長相俊美的人在這種事情上真的占便宜,溫含章被鐘涵這樣溫柔以待,竟然覺得有些期待后面發(fā)生的事情。 也許這就是人類以貌取人的天性,溫含章忍不住想,她和鐘涵僅僅幾面之緣,說是盲婚啞嫁也不為過,但她現(xiàn)在對著鐘涵卻有些欲罷不能。 溫含章一向不和自己過不去,既然已經(jīng)被鐘涵挑起了興致,她也就順其自然地放開了身子,打算赴一場讓她此時十分心癢的魚/水之歡。 誰知道鐘涵抓起她的手指親了親,反手從一旁的木盒子中拿出一個畫卷,開了個玩笑:“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要是不好好研究一下,明日可就要出糗了!”沒等溫含章反應(yīng)過來,鐘涵便打開畫卷,登時一幅和鐘涵畫風(fēng)截然相反的春宮圖出現(xiàn)在面前。 溫含章頓時睜大了眼睛! 鐘涵還以為她是害羞了,畢竟溫含章身處深閨,這般出格的畫作以前應(yīng)該從沒見過。說起來,這幅春宮圖還是秦思行送給他的新婚禮物,說是畫風(fēng)驚艷,人物細致,和以往市面上那些粗糙拙劣的歡喜圖完全不同。 卻不知道溫含章是真的目瞪口呆。這幅畫畫得好不好另說,上面的字跡她相當(dāng)熟悉,畫者還聰明地換了一種不常見于世的書法字體,但溫含章早先在他書中的備注中已經(jīng)見過一次了。 這個筆名叫“白驢公子”的畫匠! 溫含章咧出白森森的牙齒。 溫子明別以為換了一筆字體就能瞞天過海! 鐘涵笑著親了親溫含章馨香的粉頰:“這幅圖的畫者十分有名,畫春宮圖信手拈來。送禮物給我的人說了,最適合生手夫妻一起觀看?!?/br> 他說完這句話,還以為溫含章會繼續(xù)臉紅耳赤,誰知道溫含章只是木木地看著他,一臉無語。 鐘涵當(dāng)然不可能知道溫含章心中在想些什么,他會選了這幅畫出來,也是因著對上面的姿勢十分動心,他一臉興致勃勃地看著溫含章,溫含章徒然抖了三抖。 上面這個超高難度的動作,一看就知道是未經(jīng)人事的在室男才能想象出來的。 云雨漸息之后,溫含章躺在他的臂彎,困得睜不開眼。屋里放著的冰山釋放出一陣陣涼意,龍鳳蠟燭的火苗在寒意的侵襲下不停地閃動,卻仍是堅強地堅持到了最后,鐘涵在一片暖光中卻沒有幾分睡意,他看著她帶著春光的眉眼,想著她剛才的那個問題,他為什么會去下聘。 夢里溫含章逝去后,他一直沒有婚娶,直到生命的盡頭,心中仍然空蕩蕩的一片。 溫含章,是他夢中被人撿了漏的好姑娘,是他夢里夢外第一個岔點。 他這輩子,絕不會活得像夢中那樣坎坷和心酸。 正文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宴后 寧遠侯府的喜宴分內(nèi)院、外院兩處開宴。外院早幾日便搭好了戲臺, 張燈結(jié)彩,一派喜慶氣象。 今日鐘涵成親, 二房、三房、四房的長輩事先都對著膝下兒女耳提面命——好好接待客人,千萬不要找麻煩。今日一出事,別人不會說是鐘涵平時做人不過關(guān),卻會議論寧遠侯府內(nèi)宅混亂, 兄弟生隙,丟的是鐘氏一系的臉,就連宮中的鐘貴妃昨日都特意讓三皇子過來傳話,今日必要太太平平將這喜事給辦完了。 甭論大家伙心中對鐘涵有沒有意見, 在鐘貴妃和寧遠侯的盛威下都不敢再出幺蛾子。 就連一身華服的世子都蔫了下去, 龜縮在一旁悶頭喝酒。 不一會兒八仙桌上就空了兩壇子酒, 酒意上頭的鐘澤看著這滿堂的紅彩, 突然嗤笑了一聲。還真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鐘涵橫起來, 連他爹都只能供著他。 鐘澤越想越覺得憋屈, 又讓人上了一壇子酒。獨自喝悶酒, 越喝越容易醉。鐘澤不一會兒就成了一只醉貓,臉紅成一個大姑娘。 他醉醺醺地站了起來, 負責(zé)這一桌酒菜的丫鬟見世子爺有些頭重腳輕, 想要過來扶他, 卻被鐘澤大手一揮推到了一旁。 鐘澤伸手?jǐn)堖^了一旁正笑著為賓客倒酒的鐘淞, 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親熱地笑道:“三弟, 別忙活了,來和大哥喝兩盅?” 鐘淞見鐘澤臉膛紅亮,腳下打晃,就知道他醉得不輕。他將手中的酒壺遞給了一旁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丫鬟,一把扶住了鐘澤,低聲道:“大哥,我看你是喝糊涂了,我讓人把你送到大嫂那邊。” 不提旬氏還好,一提旬氏,鐘澤心頭的火騰地一下就上來了,他一把推開了鐘淞:“不喝就不喝,別給我提你大嫂!” 鐘澤酒后勁兒頗大,一下就把鐘淞推得了踉蹌了好幾下。鐘澤黑著臉還不滿意,跳著腳罵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個個都在看你大哥的笑話!都覺得你大哥沒本事,被岳家鉗制著,我跟你說,我不怕他們旬家!對我再不滿意,還不是要乖乖嫁個女兒過來!” 鐘淞看周圍已經(jīng)有人在看熱鬧,忙捂著鐘澤的嘴將他拖了下去。還沒走過拐角,鐘澤的侍衛(wèi)就一臉警惕地上來了。鐘淞嗤笑一聲,將鐘澤交給了他們,什么都不問就走了。 鐘澤死活不肯離席,侍衛(wèi)只好為難地去跟旬氏請示。旬氏在正義堂的喜房中就接到鐘澤醉酒的消息,可想而知她是什么心情。又不能不管,便直接交代了侍衛(wèi)將鐘澤帶回院子,又讓貼身丫鬟準(zhǔn)備好醒酒湯和熱水毛巾,才皺著眉頭厭惡地往鳴鳳院走去。 昏昏沉沉的鐘澤一回來就見著旬氏的黑臉,頓了一下,心中的酒意已然消了大半,他嬉皮笑臉道:“不是去看新娘子嗎?怎么了,鐘涵不歡迎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