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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話說的極為流暢一點都不容人打斷,鐘晏幾次想要呵斥都被他帶了過去,最后總結(jié)道:“二弟幼失父母,養(yǎng)成了一幅頑劣高傲的脾性,對著尊長時有忤逆,對著兄弟姐妹百般刁難。按著父親息事寧人的性子,我們平素只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都是一家人,壞事爛在鍋底,這些事其實也不算什么。但二弟妹總歸是二弟的妻子,也不能看著他將府中所有人都得罪干凈,大哥還要指著你規(guī)勸著他些,這次便得罪了?!?/br> 鐘澤說完了這些話,整個萬壽堂中都是一片寂靜,關(guān)鍵是最后鐘澤還對面色沉郁的鐘涵客氣地補充了一句:“二弟,你不會介意吧?” 要問溫含章是什么感覺,嗯……她覺得鐘澤是不是覺得她傻,以為擺出一副關(guān)愛弟弟的架勢,她就看不出他一幅小人作祟的嘴臉? 鐘晏臉色鐵青,今日明明可以順利過關(guān),他這傻兒子卻打量著鐘涵好說話便要踩著他立威,真是要把簡單復(fù)雜化,容易困難化,也不想想在侄媳婦面前給鐘涵沒臉,他能得到什么好處? 鐘晏看了一圈底下的侄子侄女,幾乎人人低著頭,都沒臉看他這個做大哥的,還有老太太,起先還有些側(cè)目,但到后頭便閉起了眼睛,一副不聞不問的樣子。鐘澤還自以為得意地看著鐘涵,等著溫含章的回話。 溫含章享受了一把萬眾矚目的光環(huán),想了想道:“大哥說的我知道了,以后我會好好照顧相公,叫他多感受一些家人關(guān)愛的?!?/br> 鐘澤有些不爽,僅此而已? 旬氏和溫含章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笑容,將手中的荷包遞了過去:“昨晚我便說過了,愿你們夫妻以后和和美美,相濡以沫。” 鐘澤作出的丑事便被這對堂妯娌三言兩語地帶過了,兩人鎮(zhèn)定淡然的姿態(tài)就像這事無關(guān)緊要一般,端的是一番好氣度。 鐘晏有些嘆氣,這便是名門小姐們的教養(yǎng),琴棋書畫美貌與否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從小浸染出的規(guī)矩禮儀,舉手投足和煦流暢,說起話來叫人如飲甘霖,絕不會在眾目睽睽下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鐘涵這個媳婦,娶得不差。永平侯教養(yǎng)出了一個好女兒,若是他,絕不會舍得就這么丟了出來。 溫含章得到了鐘晏的高評價,但卻不自知,仍舊按著長幼嫡庶一家家認(rèn)了過去。寧遠(yuǎn)侯府老太太一生中一共生養(yǎng)了三子一女,除了鐘涵的父親鐘昀和現(xiàn)任寧遠(yuǎn)侯鐘晏外,還有三房鐘昌,以及宮中的鐘貴妃,另庶四房的四叔鐘昆。 昨日那在喜房中打趣了她一番的中年婦人,便是鐘昌的媳婦閔氏。 鐘昌和閔氏一同接過了茶碗,接著閔氏便遞出一個頗有厚度的荷包,以溫含章多年的經(jīng)驗,里頭應(yīng)該是一疊銀票。 溫含章有些納悶,鐘昌看起來一幅文人墨客的形象,怎么會送銀票這等阿堵物?長著一張雅致俊臉的帥大叔鐘昌同樣受到了鐘涵的冷待,但他的態(tài)度卻十分甘之如飴。 倒是閔氏對她的態(tài)度十分友善,應(yīng)該是受了一番丈夫的影響:“一瞧著侄媳婦我就歡喜,有空到瓜蒂堂來坐坐,我平時無事最喜歡找人嘮嗑,聽說你和爾嵐以前都在芙蓉社?一定很有共同話題?!?/br> 溫含章不好意思說她和鐘爾嵐在芙蓉社中交情一向泛泛,且看著鐘爾嵐那淡然的模樣,也沒有和她套近乎的意思。 四房的叔嬸態(tài)度就正常了,接了茶后意思意思遞出一個荷包,下面便是各房的子女了。 說來也奇怪,嫡出的三房在子嗣上都不比四房來得枝繁葉茂,均是一子一女,其中大房和二房都還是庶女。 溫含章今日才知道鐘涵竟然還有一個庶妹,叫做鐘涼笙,單憑名字就能看出這位庶妹的不得寵。 涼笙,凄涼的笙樂,這名字取的真是意蘊憂傷,也十分恰如其實——父親嫡母雙亡,連鐘涵在府中都被世子如此針對,更別說只是一介區(qū)區(qū)庶女。 溫含章看著她衣裳上的針線便能看出鐘涼笙過得十分窘迫。鐘涼笙有些不好意思地遮住了補丁,溫含章對著她笑了笑,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終于輪到她出血了。 溫含章在之前便打算好了,男的統(tǒng)一送玉佩,女的若是那等看起來雅致非常的,就送一對手鐲,若是看起來像是手中拮據(jù)的,便和閔氏一樣送銀票。 三房的嫡子鐘淞和四房的鐘涯、鐘清、鐘源都得了一塊玉佩,只鐘淞的是一塊好意頭的赤金點翠麒麟玉佩,其他人都是植物瓜果。三房嫡女鐘爾嵐得了一對羊脂白玉銜碧手鐲,四房的庶女鐘楚陌得的是一對赤金云紋飾手鐲,她一拿出來看見是金的便黑了臉,只覺得這位新嫂子太看人下菜碟了。 她略帶著惡意地問:“二堂嫂,我和夏姐兒一向交好,不知道夏姐兒最近去哪里了,我想約她出門都找不到人。” 溫含章微笑:“夏姐兒在鄉(xiāng)下的莊子里為我娘祈福,陌meimei若是沒事,不如也到鄉(xiāng)下陪她幾日?想來四叔四嬸不會介意?!币痪湓挶沩斄嘶厝?。 鐘楚陌還要再說,一直話不多的四叔鐘昆看了她一眼,鐘楚陌便將話咽了下去,表情十分憋悶。 溫含章:呵呵。 令人高興的是,寧遠(yuǎn)侯府目前還沒有下一代,萬嬤嬤的解說到這里為止便結(jié)束了,溫含章笑瞇瞇地遞過去一個繡著荷花鱖魚的荷包,萬嬤嬤看了她一眼,突然露出點笑容,收下了。 鐘涵從頭至尾都跟在溫含章身邊,看著她的行事做派,舉止從容,端方知禮,既不會軟綿綿叫人欺負(fù),也不會矜持地不懂與人寒暄,突然想起夢中狀元郎唐鶴齡曾經(jīng)感嘆過,說衛(wèi)紹年少得志,難得的是娶妻甚賢,對他人際往來多有幫助。 衛(wèi)紹最后能得如此高位,想來和溫含章早期全心全意的輔助關(guān)聯(lián)甚大。 正文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一擊即中 溫含章這一趟夫家認(rèn)親之旅, 雖半途出現(xiàn)了一點小事故,但總體而言十分順利, 侯府中除了世子鐘澤和四房庶女鐘楚陌外,其他人甭論肚里有多少彎彎繞繞,面上功夫還是過關(guān)的。 這就夠了,按照鐘涵對這些親戚的冷淡, 溫含章也沒指望著能和夫家親戚和樂融融一派和睦,逢年過節(jié)吃喝宴飲,日常應(yīng)酬走禮,能把名字對上號, 大面上過得去就得了。往大了說, 雖說親戚間好來好去才是道理, 但鐘涵走的是文官之路, 寧遠(yuǎn)侯府是武勛世家, 在前程上對鐘涵的幫扶照應(yīng)也有限。 不是溫含章勢力,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