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3
出來的!如今你嫁了,別像個小姑娘一樣胡亂使性子!你以為你拖著,事情就能解決了嗎?你在你大哥面前倒是一套一套的,私底下就不能好好哄著姑爺嗎?” 溫含章有些不爽,將額頭在張氏肩膀上蹭了蹭,耍無賴道:“誰說我不是小姑娘了!娘你也太疼他了!” 張氏笑:“我疼女婿還不是為了你好!”又哄了溫含章幾句,等著她答應回去和鐘涵和好,張氏才催著她歸家。 此時外頭的天色已是濃霞似火,溫含章有些依依不舍,張氏比她克制,堅決拒絕了她的黏糊讓她趕緊回家。張嬤嬤在她身旁,與她一起目送著溫含章的身影漸漸出了二進垂花門,又一個拐彎消失不見。 漫天的金霞明艷似錦,張氏心里頭卻突然多了幾分心酸。養(yǎng)閨女就是這點不好,養(yǎng)大了嫁了人就要分開了。張嬤嬤安慰她道:“老太太,只要姑奶奶和姑爺和和美美,那比什么都重要?!睆埵宵c了點頭,心里頭仍舊難受。 溫含章方才被張氏那么一勸,心里頭的氣也都灰消煙散了。昨日還沒等鐘涵從外院回來,她就先行叫膳,后頭鐘涵沐浴出來,她就栽進好夢里頭見周公了。 溫含章就是故意這么干的,鐘涵一時好一時惱的,讓她十分無所適從,總得讓他自個試試其中滋味,他才能知道感受。 結果還沒等她想好要怎么和鐘涵握手言和,蘇嬤嬤就在馬車外頭低聲道:“夫人,咱們遇著老爺了?!?/br> 鐘涵剛從翰林院出來還沒半刻鐘的時間,就見著自家的馬車在街上轆轆而行。昨夜他將清谷打發(fā)走后,立時就回了嘉年居??蓽睾聦χ恢毙Σ[瞇的,卻不容他半點解釋,梳洗完畢立時入睡,讓他想說點什么都只能憋在心里頭。 他想了想,將手中的韁繩交給清明,在貼身小廝目瞪口呆中一骨碌上了溫含章的馬車。 一上來就對著溫含章睜得大大的兩只眼睛,他摸了摸鼻子,道:“夫人,我在這里給你賠罪了!你要是這時讓我下車,府里頭的下人都得說嘴了?!?/br> 溫含章本已想好了要對鐘涵客氣一點,這時卻有些氣笑了:“你還怕下人說嘴?”看著鐘涵一身英挺的青綠官服臉上卻有些可憐兮兮的,她緩了一緩:“你趕緊坐好,咱們府上的馬車太小了,待會車夫一動你不小心摔了下去,又是我的不是?!?/br> 鐘涵一個七品芝麻官,出行只能用雙駕兩輪馬車,拉車的馬匹數(shù)量少了,車廂想要如何寬敞都不可能。 夫人相請,鐘涵很有眼色的立時就坐到了溫含章身旁。他可不嫌自家的馬車小,若是像先前侯府的那般巨大,溫含章以此為借口想叫他坐遠一點,他都無話可說。 天氣悶熱,車廂里頭只放著一盆白冰。溫含章端坐了一會兒,就覺得側顏快被他的視線給灼穿了,她轉過身子,鐘涵趕緊對著她亮出一個笑容,嘴角彎彎,兩排整齊干凈的牙齒在黯淡的車廂中閃著白森森的光芒,溫含章一時不察叫他閃了眼睛,心里頭的那股氣突然就散開了。 鐘涵最會察言觀色,立刻上前抱住她的肩膀。溫含章掙扎了一下沒掙開,也就順勢歪在他身上,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車廂里頭一時安靜了下來。 鐘涵將溫含章?lián)г趹牙?,感覺到她身上的僵硬有些放松,心中也松弛了下來。他實在不愿與溫含章像昨夜一般冷淡,那樣的溫含章客氣有余,親昵不足,讓他見著就有些裹足不前。 溫含章問道:“你先前為何突然生惱?” 這個問題,昨夜鐘涵輾轉反側間就已經(jīng)想好了要如何應答。 溫含章有些苦笑不得:“你若是怕爭爵位會害我和娘家失和,不是要對我更好嗎?我們是夫妻,你心里頭有任何話都可以對我說,我也不是每次都有這么好的脾氣,若是哪一次我們?yōu)榇松烁糸u,那就得不償失了?!?/br> 鐘涵聽得有些心酸,他道:“是我不好?!彼匀灰仓肋@個道理,可有些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如這一次,他知道溫子賢著急讓她回府,必是有些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了。溫含章雖已經(jīng)說過,在大哥和他之間已經(jīng)做好了選擇,鐘涵卻怕她在這兩難中無法進退。若是溫含章因此對他生怨,鐘涵很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溫含章約摸有些懂了鐘涵的心情,她想了想,決定將坦誠進行到底,將她今日和溫子賢的爭執(zhí)說了出來。鐘涵幼失父母,得失心會比一般人來得更加沉重。她能做的,只有用許多許多的剖白和誠摯,來填補他心中不安的部分。 鐘涵一時無言,溫含章的話卻還沒說完,她道:“你無需擔心我和大哥會因你爭吵。若是大哥執(zhí)意站在二叔那一邊,我和他一定還有許多說不攏的事情?!辟F太妃實在是一個太好的政治籌碼,她在宮中無依無靠,對老皇帝卻有著不可忽略的影響力。那些人不會擔心她惹惱了皇帝會怎么樣,只要她能推動某些事情的發(fā)展,即使犧牲了她,不過一個老婆子罷了,沒有人會放在心上。 就是因為如此,貴太妃這么多年來已經(jīng)很少和皇上再提些什么要求了。上一次,還是為了她的婚事。因為她爹親自懇求,貴太妃權衡利弊,又考察過鐘涵,才應了下來。但這兩次入宮,溫含章都隱隱有些覺得,貴太妃應該是后悔了。所以她才會一直叮囑,叫她一定要對鐘涵真誠相對,和鐘涵培養(yǎng)起深厚的感情基礎。 溫含章說完后,抬頭看了看鐘涵,對著他嫣然一笑。鐘涵卻有些沉思,他聽聞今日的大朝會上,二叔一言不發(fā)任著御史攻擊三皇子。 昨日他將五城兵馬司在街上巡邏的軍官請進府,那伍軍官看在二叔的份上,將事情在眾人面前說得清楚明白,客人里頭有好幾個平日就喜歡炮轟權貴的御史就已經(jīng)摩拳擦掌,恨不得當場就能揮墨書寫奏章,就連一些不常關注皇子韻事的文官武將,也是一個個張大了嘴巴。 鐘涵如此作為,為的就是這些人能在第一時間將事情推到風口浪尖上。只有三皇子處于險急之地,其他觀望的人才會忍不住出來參一腳。這種事就跟深海里的惡魚一般,風聞血腥便會一涌而上。 方才已經(jīng)有消息傳出,鐘泠因害怕三皇子的報復,在牢里頭畏罪自盡了。 任鐘涵有多少計劃,他不過布置三月有余,絕不可能打通官府里頭的關系。這件事必是其他希望三皇子陷于絕地的人做下的。二叔若是想保三皇子,一是證明這件事里有人故意陷害,二是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