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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將病人救回,很大幾率回天乏術。 昨晚到了寅時三刻,夜色漸淺,老太太的脈搏漸漸趨無,所有人已經做好了觸怒皇上的準備,陳太醫(yī)再次施針,老太太突然就醒了!陳太醫(yī)雖說自己是瞎貓碰著死耗子,但張?zhí)t(yī)還是覺得有些怪異。 陳太醫(yī)辯解道:“老太太先有湯藥入口,后頭見著三皇子放下了心緒,我施針才會立竿見影。各位都是行醫(yī)多年,須知有時候治人救人便是如此,七分治三分運。天佑善人,老太太能轉危為安,這都是皇恩浩蕩?!?/br> 陳太醫(yī)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有些經年的御醫(yī)都不愿再深究此中緣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總之老太太能救回來便是他們眾人的福氣。陳太醫(yī)擦了擦額上的細汗,將袖袋里的一個青花藥瓶放好,虧了這味藥,老太太才能如此配合。 ………………………… 花廳里,一位乾清宮的大太監(jiān)正立在中間。 溫含章出來時冷不丁瞧見了他身上那身三品四爪飛魚服,又往上一看,居然是明康帝慣常帶在身旁的許太監(jiān)。 許太監(jiān)看了廳中站著的眾人一眼,視線在溫含章身上停了一停。他帶著笑意說是皇上和貴妃娘娘十分擔心老太太的情況,著他過來問一問,讓眾人無需行大禮。許太監(jiān)的語氣十分和藹可親,尤其強調不要擾了太醫(yī)為老太太治病。 三皇子臉上笑成了一朵花,道老太太有父皇圣光普照得以化險為夷,這一夜大家都不容易,將他如何服侍老太太的細節(jié)說得一清二楚。 許太監(jiān)奉明康帝的命令而來,也怕聽著了壞消息,此時心中便松了一口氣。他耐著性子聽三皇子說話,昨夜皇上在喜善宮中陪著鐘貴妃熬了一宿,三皇子這件事結果如何還不好說。 許是皇家的人都會做戲,三皇子說一段便哭一段,說起老太太的兇險更是抽噎不止,許太監(jiān)知道三皇子是為了說給他背后的皇上聽,臉上的表情及其認真。 待得三皇子將昨夜的事情一一說完,許太監(jiān)才朝紫禁城的方向做了個揖,感動道:“三皇子的拳拳孝心,老奴必會如實稟報皇上!” 三皇子滿意地笑了,許太監(jiān)也覺得自己的這趟活應該算是圓滿完成了。 既然老太□□然無恙,眾人該干嘛也該干嘛去了。 四皇子方才一直把舞臺留給三皇子,此時才笑著道:“我奉旨辦事,現下是時候回宮交差了,卻不知道父皇對三哥有沒有其他指示?”被四皇子主動提及,先時還有些得意的三皇子尷尬地整了整領子。 這個問題,鐘貴妃已經幫他問過皇上了,許太監(jiān)笑著道:“皇上心疼貴妃娘娘,特旨讓三皇子進宮一趟再回府。” 四皇子當然不會違逆皇上的旨意,他淡笑著邀三皇子同行。 兩位皇子微服而來,臨到了了,雖沒有擺出皇子儀仗,寧遠侯府卻大開中門,滿府的主子下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出來跪送。 溫含章跪在眾人中間,眼看著侯府總管折騰了好一會兒,總算將侯府所在大街上的攤販全部驅散,又掛上了行人免進的牌子,才讓皇子的車駕駛出了這條街。 回府的馬車上,溫含章一想起三皇子方才的作態(tài)便不由自主地扇著扇子。 寧遠侯鋪墊了這么久,就是為了將三皇子走出侯府大門的這一幕,演給那些一直蠢蠢欲動的人看吧,這回總算是如了他的意了。 她第一次覺得三皇子那么討厭,從他自得的神色,到他在許太監(jiān)面前夸耀自己如何辛苦的一言一行,到最后自持身份坐上車駕,都討厭透頂了。若他不是皇子,真想讓人抽他一頓。還有寧遠侯,方才雖一直靜默無語,但溫含章敢用腦袋打賭,這件事中一定少不了他的引導。 能在親娘還在屋里頭受苦受難時便想著利用她的影響力為三皇子掰回一城,難怪鐘涵一直與他不對路。 雖然鐘涵先前一直對老太太的作為耿耿于懷,但臨到了了還是軟下心想著奉老太太出府養(yǎng)老。單看鐘涵的這份孝心,便足夠秒殺寧遠侯了。 鐘涼笙看著沉思不語的鐘涵,又看看臉上有些憋悶的溫含章,小聲問道:“大嫂,老太太沒事了吧?” 溫含章搖頭:“病去如抽絲,老太太這把年紀了,還要好好調養(yǎng)才行?!?/br> 她說完這一句便嘆了一聲,方才她看著老太太對陳太醫(yī)似乎不太信任,就想著把冬藏留給老太太,老太太卻不愿接受,只道她用慣了熟悉的丫鬟,不想萬壽堂有旁的生疏人。 溫含章可惜地想,若是萬嬤嬤還沒出府養(yǎng)老,她肯定能勸著老太太一些。 鐘涵思索完正事,便見著溫含章臉上有些憋氣。他有些好笑,溫含章素來對老太太的印象極好,這一次她冷眼看著二叔的作為,肯定是將她氣著了。 待回到了嘉年居屏退眾人,鐘涵便將溫含章抱在懷里,腦袋埋在她的發(fā)絲中深深吸了一口氣,頓時鼻端滿是溫暖的幽香。溫含章撫著他的后背,一聲聲地安慰他,像是怕他氣出毛病來。 鐘涵聽著她說的,突然笑了,溫含章居然說二叔借老太太這一次生病為三皇子搭梯子不厚道。 二叔確實是這么干的,但實情卻不只是這樣。 老太太身旁的容暇丫鬟小時候曾經照顧過他一段時間,她剛才背著人小聲告訴他,二叔讓老太太裝病不成,兩人爭吵起來,后來老太太便犯病了。 心悸之癥最忌大喜大怒,二叔不會不知道。二叔絕對是故意將老太太氣病的。 鐘涵看著溫含章清亮的眼睛,這么惡心的事情,她不過知道一半便覺得受不了,若是知道二叔全部的所作所為,她必會一直想著老太太的事情。 鐘涵不愿溫含章的心思一直在侯府上面轉著。那座侯府連著里頭的人,無論先時多么玲瓏剔透,最后都會變得面目可憎。旬氏便是如此。 溫含章被鐘涵蹭得有些癢癢,她不明白自己說的話有什么好笑,敏感地扭了扭脖子,她道:“你先前不是提議將老太太請到咱們府上養(yǎng)老嗎,不如我明日再去試試?” 鐘涵疲憊地搖了搖頭,溫含章想了想,將他的腦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為他揉著太陽xue,熬了一宿,腦袋肯定不舒服了。 鐘涵不想說話,可是他又不想瞞著溫含章自己的想法,他道:“你不要覺得老太太在侯府便是水深火熱,皇上對她如此愛護,若是她自己受了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