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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金銀礦圖,便是從這十二幅二叔還給我的美人圖中解出來的。這里頭每一幅圖中都藏著母親的一件金簪,十二件金簪里各有一部分殘圖,拼出來便是那張礦圖?!?/br> 鐘涵將那張原圖鋪了出來讓溫含章看,又道:“這張圖你將它收好。”溫含章遲疑了下,看著鐘涵懇切的眸光,終究沒有推辭。 交付了最重要的寶物,鐘涵調(diào)笑了一句:“若是我以后得罪了你,就一無所有了,以后還要請夫人給口飯吃才行?!?/br> 溫含章摸了摸他的臉頰,突然捏了捏他的鼻子:“那要看你了,以后多在我這里賣點好,我看看情況再說!” 鐘涵看著溫含章嬌氣的模樣,一時心血來潮,將她摟入臂彎霸道地拘著,咬著她的耳朵恫嚇道:“看什么情況,你都嫁了這么多日了,我要是做得不夠,你難道就離開我了?” 溫含章鄙視他:“我現(xiàn)在身家豐厚,以后你要是顏色衰敗還要對我呼三喝四,我就榜下捉婿重新找個年輕俊美的少年進士,反正我娘當(dāng)初就是這么想的,一圓從前美夢豈不是更好?” 什么顏色衰敗,難道她是因著他生的好才看上他的? 這張嘴實在太氣人了,鐘涵惱羞成怒地含住她的唇瓣,一時間滿室皆靜。 …………………… 這幾日老太太生病,溫含章作為長房嫡媳總要上前服侍,等著老太太好轉(zhuǎn)了些,她便窺了個空當(dāng),將溫子明叫到府內(nèi)。 溫子明一聽說大jiejie有召喚便急急趕了過來。溫含章現(xiàn)下要做的這件事,不好直接跟伯府開口。 不料溫子明一聽便搖著頭:“伯府藏書樓里頭那么多本書,我才沒時間呢!最近李先生給我留了許多功課,我都忙得沒時間用膳了,大jiejie你還要壓榨我,天理何在啊?” 溫含章不過拜托他在伯府藏卷中翻找十五年前蜀地的軍事?lián)Q防記錄,她小時候時常出入永平侯的書房,記得她爹爹說過,軍事機要為防泄漏,通常不會大咧咧登載在邸報上頭,但一般而言,朝廷總會將附近軍機要事通報旁邊駐守的軍隊,蜀地再過去一點便是吐蕃,駐守在吐蕃邊上的可是永平軍。 鐘涵一直對先寧遠候的死因抱持懷疑,現(xiàn)下去汶縣調(diào)閱當(dāng)?shù)毓俑涗浭菚簳r做不到了,但永平伯府可就在旁邊。不過要溫子明做一點小事,他居然推三阻四。 溫含章氣極,突然笑了:“我最近在外頭回收你賣出去的畫作,你若是幫我這一回,等你金榜題名洞房花燭之時,我就把那些物件當(dāng)新婚禮物送給你?!?/br> 溫子明有些大紅臉:“什么洞房花燭,大jiejie你說什么呢?”他雖然畫了那么多光怪陸離的場景,也去花巷子里增長了不少見識,可還是個童男子呢。大jiejie嫁人之后也太不矜持了! 想了一想,他又笑著像只狐貍樣,道:“我就知道大jiejie不會那么狠心把我的珍藏賣掉!”那日從寧遠候府走了之后,他的心中都在滴血,溫子明壞笑了兩聲,又有些恍然大悟,怪不得衛(wèi)紹家的福壽說他的畫卷最近有價無市,原來是溫含章在其中擾亂行情。 溫含章一時不慎說漏了嘴,哼哼兩聲,眼帶威脅道:“一句話,幫不幫?”她既知道了實情,就絕不可能放任親弟弟的艷筆在市面上流傳,要是真那么倒霉遇著一個喜歡順藤摸瓜的春闈主考,溫子明念了那么多年書,就白費勁了。 溫子明鼓了鼓腮幫子,終于答應(yīng)做一回免費勞力,只是先說好,這件事沒那么快,要等他功課沒那么忙再說。 “行!”溫含章也沒其他要求,鐘涵等了那么多年,不缺這一日兩日,她照例又給溫子明緊了緊弦,不外乎那些你要是還干壞事我絕不留情那些陳芝麻爛谷子話,溫子明聽得都會背了。 溫子明想,他以后一定要找一個溫柔似水的媳婦,最主要,絕不會一句話談不攏就念叨他。 既然已經(jīng)逃出了李先生的魔爪,溫子明一時半會也不想那么早再入狼窟。他想了想,讓高敏把馬車趕到翰林院附近,尋了一個茶樓等著,待得翰林院申時正散了值,一群穿著綠色官袍的年輕翰林便由正門處走出來,溫子明立刻在茶樓上遠遠地對著衛(wèi)紹和鐘涵揮手。 鐘涵:“……”他看了一眼茶樓上兩手朝兩邊歡樂揮著的小舅子,又看著與他有十步之隔的衛(wèi)紹,溫子這個舉措,明著是示意他們兩個一起上樓。 鐘涵對著衛(wèi)紹淡定一笑,衛(wèi)紹同樣如此。鐘涵先道:“衛(wèi)大人今日不用入宮侍班?”衛(wèi)紹自入翰林便憑著一筆深藏不露的前朝李氏書法得了明康帝的青眼,近來經(jīng)常被召進宮中值宿。 衛(wèi)紹笑:“今日皇上無召?!彼饺绽锖苌倥c這位探花郎往來,此時略走近兩步,便聞著了鐘涵身上一股熟悉的蓮花冷香,眼神頓時有些暗淡,又立即掩蓋道:“子明特地相等,應(yīng)是有事,不如我們一起過去?” 鐘涵自然應(yīng)好。 兩人相攜而上茶樓,溫子明自身也是個唇紅齒白的小少年,但看著鐘涵和衛(wèi)紹已是大人模樣的修長身軀和俊美五官便有些五味雜陳,及至兩人到了跟前,他站起來居然只到人家肩膀的位置,就更不是滋味了。 即便如此,溫子明臉上還是笑得跟一朵花一般:“今晚我做東,請姐夫和衛(wèi)大哥一起喝酒!” 衛(wèi)紹有些遲疑,他和溫子明相交時間長,自然知道他腦瓜子里轉(zhuǎn)著些什么念頭,鐘涵卻一無所知,笑著應(yīng)了下來,還落落大方地讓身旁的小廝回府跟夫人匯報。 衛(wèi)紹想了想,存著一點看好戲的心思不說話了。 鐘涵總要讓他輸?shù)眯姆诜判小?/br> …………………………………… 鐘涵一見著溫子明的馬車駛?cè)肓耸煜さ南锏?,便知道衛(wèi)紹臉上隱隱的幸災(zāi)樂禍從而何來。他黑著臉,但卻礙著這是小舅子初次相請,不好拒絕。難怪溫子明方才一定要帶著他們?nèi)コ梢碌陮⒐倥蹞Q下來,原來是一早就挖好坑等著了。 溫子明還很有見地道:“牡丹姑娘是這一屆評花榜上呼聲最高的姑娘,許多人都想著與她春宵一刻,我還是早早托人前來預(yù)訂,徐mama才將今晚的席面給我留了下來。放心吧,我打聽過了,牡丹姑娘這里是風(fēng)雅之地,與那些下等妓寨不同,對你們這些當(dāng)官的不會有影響的?!?/br> 溫子明至今未曾束發(fā),頭頂上頂著兩個角子卻一副頭頭是道的模樣,怎么看怎么滑稽。衛(wèi)紹輕笑出聲:“咱們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