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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子明現(xiàn)下哪里能那么逍遙。 五個月前, 溫子明和張氏就搬出了伯府。他身上沒有功名,但張氏是朝廷正經(jīng)冊封的超品誥命,兩相結(jié)合下,宅子就特別地不好找。溫子明不想委屈了張氏,可張氏卻不是在乎這些的人, 到底尋了一處富貴的宅邸,將里頭最大的一處正院改成了與張氏身份相當(dāng)?shù)囊?guī)制,母子二人才搬了過去。 搬家宴時的冷清就別提了, 除了一眾知情的族人捧場外,外邊人都覺得他與長兄不和, 不敢過來飲宴。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 溫子明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在下屆春闈有所斬獲, 叫旁人看看永平伯府不只有一個溫子賢。 溫子明一邊抱著白胖圓潤的孩子轉(zhuǎn)圈,一邊笑道:“李先生回鄉(xiāng)祭祖,路程遙遠,起碼得兩三個月。大jiejie你放心吧,沒李先生看著我也會好好念書的?!?/br> 溫含章滿意地點點頭,又聽見溫子明得意道:“大jiejie,我看著滿京城里就沒有比咱們家的阿陽更好帶的寶寶了。你和姐夫給他想好大名了嗎?”小外甥的乳名,溫含章隨口就取了一個阿陽,大名可不能馬虎,溫子明琢磨著,若是鐘姐夫在外頭沒空,他也不介意代勞就是啦。 溫子明和小阿陽簡直像是天生的緣分,阿陽現(xiàn)下除了溫含章外,最喜歡的就是自己的小舅舅了。張氏雖然也喜歡外孫,但她對女兒更著緊一些,每次過府注意力大多都在溫含章身上。孩子的感覺也是十分敏銳的,這么多來幾回,小阿陽就更傾向于能夠放下架子逗哄他的小舅舅了。 非常明顯的是,他一聽到溫子明的聲音,兩只黑亮的大眼睛登時就盯著他臉上,捏著兩只小rou拳頭像是要盯出一朵花來。溫子明忍不住親了他的嫩臉頰一口,頓時滿齒生香,叫他心中柔軟地不可思議。 溫含章道:“你姐夫在信里頭倒是寫了好幾個名字,我還拿不定主意。”鐘涵許是為了彌補她,把孩子的取名權(quán)都讓了出來。這一步步退的,溫含章很壞心地想著等他回京,估計在家中地位就要一落千丈了。 月子里頭,溫含章盡量讓自己不想一些壞事。她現(xiàn)在心頭上滿滿的都是為人母的溫情,小阿陽占據(jù)了她全部的心思,每日她起來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孩子抱過來好好親香一番。溫含章先時都沒想過自己居然是這么喜歡孩子的一個人。 溫子明哼了一聲,與張氏不同,溫子明性子純粹,雖能理解鐘涵的苦衷,但瞧著他大jiejie小外甥都生了下來,姐夫還在外頭影子都沒有,他就生氣。他壞心眼地攛掇溫含章道:“大jiejie要是拿不定主意,要不咱們就別從姐夫想的名字里選了?!?/br> 溫含章很想照著干,到底覺得不厚道,她讓丫鬟把鐘涵給孩子取名的信紙遞給溫子明,笑道:“要不你這個小舅舅給參謀參謀?” 溫子明噘著嘴從頭看了一遍,指著一個道:“鐘氏下一代輪到火字輩,我看鐘燮還不錯,取諧和之意,調(diào)和命火,咱們的小阿陽以后必是一個溫潤熱情的小少爺?!?/br> 溫含章想了想,字義倒是不錯,就是結(jié)構(gòu)復(fù)雜了些,以后孩子學(xué)寫名字時要受苦了。作為一個護崽的娘,她果斷拒絕了,溫子明又道:“大jiejie要是不喜歡,不然就鐘燁吧,火華生光,咱們家的小阿陽以后必能光宗耀祖,讓家門燁燁生輝。” 這個還行,溫含章點了點頭。于是小阿陽的大名就這么定下來,鐘燁。 鐘燁有了大名兒,戶籍也就能往衙門里頭報了。溫含章特地給鐘涵寫了一封信告知他一聲,但是這份信還沒送到汶縣,鐘涵就回京了。 四月初的清晨天還有些微涼,溫含章前幾日剛出了月子,小阿陽的滿月禮也剛過,畢竟還在守孝當(dāng)中,也不好大肆cao辦,溫含章只是和張氏、溫子明、鐘涼笙一起吃了一頓飯就過去了。她迷迷糊糊地還在睡夢當(dāng)中,就覺得身旁罩著一個碩大的身影,有一個男人正在她床榻旁邊立著。 溫含章頓時警覺地醒了過來,許是當(dāng)娘的天性,她第一眼就看向嬰兒床上的小人兒??粗⒆記]有被驚擾到她才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而看向面前的男人。 成親堪堪兩個月,老太太就去世了,緊接著鐘涵扶靈出京,她懷胎十月,兩人分開也近大半年。 時間的魔力是不可忽略的,溫含章看著這個與她一度親密無間的男人,心中酸澀有之,委屈有之,緊張和生疏也占了一大半。鐘涵許是剛剛梳洗過,身上帶著澡豆的淡香,以及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氣息,讓她的心臟突然抽了一抽。 鐘涵的眼眸幽不見底,他伸出手摸了摸溫含章的臉,道:“我現(xiàn)下才回來,對不起你和孩子?!币怀雎?,他才覺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啞。 溫含章看著他眼眶中的血絲,咬著唇坐臥起身,她伸手握住鐘涵的手,這只大手比起先前多了一些粗繭,卻仍是溫?zé)岷駥崱?/br> 睡意隨著夜色漸漸消退,掌心相觸中傳遞著彼此的熱量,半響,溫含章恍惚在半空的心才突然間翻滾了起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這大半年間種種擔(dān)憂和惱怒。 這家伙居然與她商量一聲都沒有,就在老太太墳邊結(jié)廬守孝了,雖然她出了月子后張氏已經(jīng)把他的苦衷告訴她。但,縱他有千般理由,也是放著她一個人在京中經(jīng)歷懷孕的種種不適和愁緒,溫含章想想就覺得自己真是太堅強了! 鐘涵就看著溫含章頃刻之間突然變臉,突然咬牙切齒起來,她又要顧忌著不敢吵醒兒子,只能低聲怒罵道:“你回京和不回京一個消息都沒有,你是把府里當(dāng)客棧嗎?莫名其妙就站在我床頭,我還以為屋里進了賊,真該讓捕快把你抓起來!” 溫含章睡得紅撲撲的臉上是鮮活生動的怒色,說到最后,溫含章居然要喊人將他轟出去,鐘涵突然忍不住伸手抱住她。溫含章掙扎了一陣,心中罵了一句小人,回回都只會仗著力氣比她大耍橫! 溫含章打定主意這次不能那么容易就放過他,要是每回都這么容易過關(guān),原諒就不值錢了。張嬤嬤本是欣慰地看著屋子里頭兩人溫聲說話,溫含章突然就動手了!張嬤嬤頓時駭?shù)没甓疾铧c出來了,她想著要進去勸阻又十分猶豫,若是小兩口在?;ㄇ?,她這進去不就惹人厭了嗎? 方才鐘涵一行人在府外敲門,府里的小廝們還以為是誰,一開門卻見著了自家老爺,頓時整座府邸都沸騰起來。只是鐘涵先去的卻是外院的正義堂,當(dāng)時張嬤嬤心中就咯噔了一聲,幸好鐘涵梳洗過后就過來了。